不过那时候林阙歌和司南洲等人在一起聊得很开心,他突然加入貌似不太好。
良好的教养让他抑制住了相认的冲动,他叫住途径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话后转身离去。
四个人的谈话里,两个女的喋喋不休,两个男的见缝插针,隐隐还有较劲的趋势。
作为男人,如何不懂男人的想法。
这个叫何故的,看林阙歌的眼神,可不像刚认识这么简单。
“何大哥,我带你去喝沈妈妈做的梅子酒吧,特别好喝。”
霍绵绵上赶着讨好何故,因为她也发现了,南洲哥对何故敌意满满,想来是把他当做情敌。
可何故哪里像是对木医生有情,连正眼都没给过木医生。
男人一旦打翻醋坛子,真是殃及池鱼。
“你们去吧,我刚才喝了点酒,有点上头。”
她扶了扶额角,“那就休息。”司南洲不由分说握住她的皓腕拉走。
“你干嘛拉我,整得我跟你很熟似的。”她低声愠怒。
司南洲扫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们不熟吗,我们的负十八厘米靠近还不够熟?”
负十八……
秒懂的她,脸瞬间血一般红,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看着两人吵吵闹闹の走开,何故眼里飞快闪过一丝阴霾,就被霍绵绵拉走了。
她真的带他去了酒窖,正好沈夫人也在那里,难得看她这么活泼热情,不由打趣道:“怎么,带你男朋友来喝梅子酒?”
“沈妈妈,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叫何故。”
霍绵绵脸上那抹娇红是骗不了沈夫人的,即便现在是朋友,以后可能就不是了。
她也没点破年轻人之间的暧昧,挥挥手道:“进去吧,不过你少喝点。她啊,喝醉了就耍酒疯,很难搞定的。”最后那句话是对何故说的。
何故抿抿唇,要笑不笑的,霍绵绵大囧,她太难了,总是被熟人揭短。“沈妈妈,沈爸爸找你呢,快点去,不然他又该着急了。”
沈夫人笑笑,也不当电灯泡了,自觉离开。
酒窖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霍绵绵觉得空气都逼仄起来。
“你不要误会,沈爸爸特别粘着沈妈妈,一会儿见不到就到处找的,所以我才那样说。”
“不会。”何故并不在意这些,人在酒窖里,心却不在。
“你尝尝这个。”她倒了一点梅子酒到酒泉月光杯里递给他。
何故浅酌了一口,被这醇厚的口感吸引,多喝了几口。
“这酒酿得很高明。”
“当然,沈妈妈可是酿酒的一把好手,她娘家的酒很出名的。”霍绵绵得意地弯起嘴角,又在他的杯子里倒了一半,“你喜欢就多喝点,这个酒美容养颜,这个季节喝很适合的,不过冬天的时候更好。”
“冬天,这个酒会更烈。”他举着夜光杯,黑眸幽邃,仰头一饮而尽。
霍绵绵注视着男人滚动的性感喉结,不由自主咽口水。
她知道沈妈妈的梅子酒好,可不知道有这么好,连他也喜欢。
既然这么喜欢,就多喝点吧。
他一喝完,她就给他满上。
一杯两杯……
七杯八杯……
一瓶梅子酒见底了。
而何故,也喝倒了,身体倾倒在霍绵绵身上,以她为支撑点搂着。
男人身上清冽的酒气冲进头脑里,霍绵绵只觉得全身血液往脑门上涌,鼻子闷闷的、湿湿的,她抬手摸了摸,看到手指上的血液,两、腿一软。
妈呀,竟……竟然流鼻血了。
“霍绵绵,你也太不经撩了,关键人家还没撩呢。”
她暗暗地鄙视自己,抽餐巾纸卷成两条小棍子堵住鼻腔。
“何……何大哥,你没事吧?”
她想把何故推起来,谁知道他太重了,刚推开,他又自动倒过来,下颚埋在她的颈窝,混着酒气的火热气息喷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一下,一下。
她浑身轻轻一颤,捏进了手指,却在下一秒听到他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林二……我好爱你,我……爱惨了你……”
一股无名火窜起。
她紧绷着脸,有气无处发泄。
琳儿是谁?
他喜欢的人?爱而不得?
既然他已经有爱人,她就不会再异想天开了!
她堂堂霍家千金,才不用别人的东西!
她气愤地把他推开,谁知道他突然疯了一样把她抱紧,很用力的那种。
“你……你干嘛?”
她被勒得喘不过气,却又很没出息地因他的拥抱而心动。
“你很喜欢她吗?”
问出这句话,心里苦涩极了。
她在心里鄙视自己:霍绵绵你太弱了,才认识不到一个晚上的人就这么用心,木姐姐说得对,你就是渣女。
她正埋怨自己,头上的光线突然被遮住,她的下巴被人捏起,何故的唇压了下来。
她震惊地睁大双眸,不敢置信自己的初吻竟这样被夺走。
“林二,别忘了我。”
他痴痴地呢喃,吻得深情缠绵。
本来不知所措的霍绵绵晴天霹雳,瞬间清醒过来,用尽全力推开他,还打了她一巴掌。
“流氓!”
这一巴掌,让何故渐渐清醒过来,他甩了甩投,看清面前的人,有一时间的恍惚。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她要气炸了。
那可是她的初吻,她留了二十年,就等那个和她心意相通的人拿走,谁知道被他占了便宜!
“我就不该带你来喝酒!”
她恶狠狠瞪着他,像只气上火的小母猪。
何故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刚才迷迷糊糊见到了林二,还抱了她,该不会,该不会……
他也震惊了,眼睛缩了缩。
“我刚才对不起你了?”
他是疑问的语气,可听在霍绵绵耳里却成了反问,他这还不算对不起吗?
“何故,我看错你了!”
她气上心头,愤怒压过了理智,冲上去推了他一把。
何故被推得猝不及防,身体往后两枪,不其然撞到酒架,上面的酒瓶全都倒下来,有些砸在了他头上。
眼看着鲜血从头顶流下,霍绵绵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她把他身上的玻璃碎片弄开,扶起他,“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太生气了!”
“没事。”何故推开她的手,跌跌撞撞朝门口走。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司南洲,一边追出去。
血从酒窖里一路滴到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