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她还在算计着。
额头上的汗珠闪闪发光,嘴唇晒得干裂苍白,身体摇摇晃晃,但还是强撑着。
不为别的,只为把戏做到底。
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如果林阙歌还是没有出来,只能说明她小肚鸡肠,不够大气。
火球源源不断地向大地输送热量,她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周玉芳叫了救护车,然后特地在救护车上和司老夫人视频通话。
司老夫人立刻赶来医院看望。
病房里,林宛若头上绑着纱布,面色虚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周玉芳哭着说:“老夫人,宛若已经尽力了,她在木歌家门口跪了一天,木歌也没有出来。”
“这还像话?!她当自己是谁了!”
司老夫人把手里的拐杖戳戳得哐哐响,当即命令保镖把林阙歌绑过来。
“老夫人,还是算了吧,因为木歌这件事,宛若在司夫人那边里外不是人,要是木歌还出什么事,司夫人又要怪宛若了。”周玉芳委屈地说。
司老夫人冷笑:“你放心,是我要教训那个木歌,至于我儿媳那边,日后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
此时,早就来了司家的林阙歌,根本不知道林宛若在自家门口对着空房子演了这么一场戏。
林宛若在华园冒雨下跪这件事,她略有耳闻,是以就改变了主意。
今早六点钟时,她接了司夫人的电话,表示不再计较这些,紧跟着七点就出门和司夫人去听了一场戏,等中午司南洲回家,才到他房间里帮他治病。
林宛如八点左右才去水墨轩,完美地错过了时间。
“这几天你的状态不错,舌头的颜色比以前好看多了。”
用手电照完司南洲的口腔,她下了如此定论。
紧跟着,取出一盒一次性银针,捏着一根针准备扎上去。
司南洲握住了她的手,深海般不可探测的黑眸凝着她,若不是她心理承受力强大,早就不敢对视了。
“为什么突然又回来?”
“因为司夫人不肯放弃,因为不忍心看到一个母亲为了儿子不停地委曲求全,司夫人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对我很好,我不能把别人给我的委屈加在她身上。”
司南洲松了手,任由她在自己脸上动针。
“夫人说你这几天的睡眠还是不太规律,我帮你在脑袋上扎几针,流通一下血液。”
说完,她捏了两根银针在司南洲面前弯腰低头。
她今天穿的是小香风西装,内搭一件白色圆领体恤,随着动作,领口微微下垂,露出一抹淡淡的痕迹。
他不经意间瞥见了这抹淡如水痕的春光,身体竟然隐隐有苏醒的感觉。
这个女人故意的吗,穿这么少出现在他面前!
“好了,这次留针半个小时。”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啥的林阙歌扎完之后,直起身,坐到温莎椅上吃百香果。
刚才齐齐提了一篮子的百香果送给她,还贴心地给了一瓶蜂蜜。
百香果本身味道酸酸的,配上蜂蜜就变得酸酸甜甜,最是好吃。
她把百香果捏开一个口子,蜂蜜倒进去,用勺子把果肉和蜂蜜搅拌在一起,舀一勺子送到嘴里,那味道,特别赞!
啪嗒!
一个不小心,果肉从勺子滑下去,整团沾到了T恤的领口上。
“啊,我真是笨手笨脚的。”
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把百香果放下,立刻冲进洗手间处理。
她进的是卧室里的私人浴室,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的司南洲气得脸绿,感觉到自己的房间被侵犯了。
但现在他没办法说话,只能隐忍不发。
这个女人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哪儿都敢钻!
上一次用了他的马桶,这一次又当着他的面进去了。
奇怪的是,他生气归生气,竟也没有要赶她走的念头。
林阙歌用水洗了好几遍,衣服上还是有一股百香果混合蜂蜜的味道,不过也没办法了。
从浴室出来,差不多也到半个小时了,她再次来到司南洲身前,弯腰帮他拔针。
领口再次下垂,因为水晕,内衣表面的刺绣花纹也隐隐约约地印了出来。
是花的形状。
司南洲的脸黑瞬间得和烧焦的锅底一个颜色。
这个死女人还有完没完了。
以为他是那种色欲熏心的男人?
天真!
“今天的治疗到此结束,司先生,很高兴你全程配合了我。”
全程不知道他内心在搞黄色的林阙歌很专业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拎着医药箱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
司南洲:“……”
就这样走了?
勾引不到他泄气了?
还是……他想多了?
眉宇微蹙,司南洲坐在沙发里,阴沉的脸色稍微好转。
刚才明明很厌恶,可她走了之后,内心又有一丝期待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结果她什么也没做。
“这女人……”
低头扫了眼下面的兄弟,他起身进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传出来。
还没走远的林阙歌听到水流声,撇了撇嘴,怪不得刚才黑着脸,原来是怪她耽误了他洗澡,没想到这男人还挺爱干净。
到了一楼,她遇到了司夫人,司夫人和颜悦色地问她:“木医生,今天南洲的状况怎么样?”
她回:“比之前好了很多。”
“太好了,过不了多久,爹地是不是就可以尝尝我亲手种的水果了?”
“对呀。”
司齐嫣特别高兴,哒哒哒跑上楼找司南洲,司夫人则送林阙歌出去。
司南洲刚洗完澡,穿了浴袍,司齐嫣像个猴子一样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上,他用一条手臂抱起她。
“爹地,漂亮阿姨很好,对吧?”
很好?
他默默在心里将这个词和林阙歌做了一下对比,答案是不等号。
脑海突然闪过刚才她两次试图勾引的行径,脸上浮起几缕分明的嫌弃。
“她不够矜持,也不算好。”
“……”司齐嫣一脸懵逼,爹地的要求好高哦。
不对,爹地应该是选择性失明!
不然怎么会看上林宛若那个坏女人,还说漂亮阿姨不好。
“爹地,你一定要记住齐齐的脸啊。”
司齐嫣皱着小脸,淡淡的忧伤。
这下换司南洲一脸懵逼,不过齐齐经常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已经习惯了,摸摸女儿圆碌碌的脑袋。
“你是司家的小公主,伤心什么,有我的基因在,你长大后不会丑到哪里去的。”
“……”司齐嫣:这是亲爹吗?
林阙歌刚走出司家,就有几个人从一辆就面包车下来围住她,用电棒抵在她的腰间:“木歌是吗,老夫人想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