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昕的尖叫声更大,顾不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一下子跑到覃时宴身旁,抱着他的脖子就往上跳:“啊––它要跑我脚上了。”
覃时宴有些好笑,一手揽着她的身子,一脚踩在那拇指盖大小的蟑螂上。
虞昕回头看了看,蟑螂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她这才停止尖叫。
此刻的她正靠在覃时宴身上,嘴里还喘着粗气,半挂的裙子早已脱落肩颈,滑到腰腹处。
两人胸对着胸,身体贴合地不留一丝缝隙。她的胳膊挂在他的颈上,他的手捏在她的腰间。
那氛围,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两人静静对望着,覃时宴的眼神渐渐变黯,虞昕也不躲不避,正视着他的目光。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两人似乎有了种达成某种协议的默契。
覃时宴一把将虞昕抱起,冲出浴室,放到床上。
就在覃时宴脱下虞昕的裙子时,她仿佛突然惊醒,猛地摁住他的手腕:“等等……”
覃时宴顿住,幽黑的双眸锁着她。
虞昕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还有人在下面等着我们。”
覃时宴闻言,牵起一边嘴角,而后拂开她的手,埋进她的颈间:“十五分钟,足够了。”
虞昕偏开头,躲避着他的亲吻。
刚才她是昏了头了,竟然稀里糊涂地就被覃时宴抱到了床上。
现在猛然惊醒过来,有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覃时宴感受到她的不自然,抬起头重新看着她,叫她的名字:“虞昕。”
他的声音轻轻地,但是又有种别样的意味,重重地落到虞昕的心坎上。
虞昕不敢回头看他,只是倔强地把头扭向一边。
覃时宴用干燥温暖的手指去挑她的下巴:“虞昕,看着我。”
虞昕的唇动了动,睫毛下垂,扑簌簌地抖动着:“要不……要不您让我单独待一会儿?”
她现在思绪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什么,只能先推开他,让自己先冷静一下。
而她这一连串的反应落到覃时宴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味––这女人是撩起别人邪火后想跑路。
头顶处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虞昕忍不住斜眼偷看覃时宴。
正巧被覃时宴视线捉住:“你刚才的胆子去哪儿了?”
“现在说自己待一会儿,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随后是一阵静默。
虞昕也没敢再动,好像她随便一动,就能掀起滔天巨浪。
她的眼神懵懂又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覃时宴。
覃时宴又笑了下:“你这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没有,没有,覃总没有欺负我。”虞昕讪讪道。
覃时宴突然邪魅一笑,拽一把领口,深邃眼神牢牢锁住她的,低头靠近她耳边低语:“我要是真的欺负你的话,那你今天下午可能没法去调研了。”说完就去吻她的脖子。
虞昕还停留在他刚才那句话的震惊当中,覃时宴一边吻她,一边说:“我们得快点,别让人久等。”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雨势又大了起来,虞昕心跳也被震得渐渐加快。
她的脸色红得堪比海棠,周身都是覃时宴身上好闻的气味。
他不停地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烙印,她的心理防线渐渐被突破,内心城墙轰然倒塌,震耳欲聋,刻骨铭心。
虞昕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愉悦,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突然,耳边传来覃时宴的低笑:“喊出来,别忍着,雨这么大没人会听到。”
虞昕闻言顿时有种别样的羞耻感,她缩着脖子捂住覃时宴的嘴:“别,别说……”
覃时宴嘴角邪魅地一挑,一下下啄吻着虞昕的手心,黑色瞳仁里闪着情动后的波光:“我还是比较怀念我们上一次。”
虞昕简直要疯了,平常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覃时宴,原来还会有这么一面,什么骚话都说。
感情平常都是装大尾巴狼呢。
房间里温度渐渐升高,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屋内淅淅沥沥,春水潺潺。
虞昕反复推拉着覃时宴,痛苦与欢愉极致交错时,她的眼角留下几滴热泪。
覃时宴伸出舌尖,舐去她眼角的泪珠,而后重新吻住她的唇。
房间的床是木制的,随着两人的动作,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覃时宴一面吻她,还不忘在她耳边低语,确认她的感受。
虞昕死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覃时宴坏笑着又问了一句,虞昕的脸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她避开他的视线,眼神胡乱瞟着,就是不看他。
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逗弄她。
覃时宴看她倔强地不肯说话,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于是耐心地哄她:“我要确认你的感受,否则我怕我把握不好度。”
虞昕这才颤声回了句:“还好。”只是眼睛一直不看覃时宴。
随后,房间的温度骤然达到顶端。
他果然十五分钟就结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个男人自律得可怕。
两人草草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下楼。
下楼的时候,虞昕的脑袋还是处于放空状态,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他们刚才做了什么?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服务员把他们引去了包间。
分公司领导早就等在那边,见有人开门进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去迎,又见只有虞昕一人进来,疑惑道:“虞经理,覃总呢?”
“覃总去洗手间了,一会就过来。”
见虞昕神情不像不悦的样子,应该是没把他的招呼不周放在心上,分公司领导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突然暴发的狂风暴雨,又是坑坑洼洼的道路,还有好不容易才挤出的房间,上海总部的大领导要是一个不高兴,他们就算完了。
还好,整顿饭下来,覃时宴都没有表现出异样,分公司领导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吃完饭,雨势渐渐小了,虞昕接过分公司领导递来的雨伞,打开替覃时宴撑着。
覃时宴顺手接过,姿态随意地把伞罩在两人头顶上。
他的动作做得流畅自然,任谁也不会多想。
考察完工厂后,众人返程,回到下榻的酒店。
覃时宴洗过澡后,给虞昕拨电话:“下午考察工厂,你觉得他们是不是都有想法?”
虞昕回:“可能都有点。”
覃时宴点点头:“那还是和他们一块儿吃个晚饭,就在这个酒店。”
二人神色如常,均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对于客栈发生的香艳情事绝口不提。
晚饭后,覃时宴专把分公司领导留下来,让虞昕先回去休息。
闲谈几句后,覃时宴仿佛是无意开口:“上海星辰集团的总裁,老家好像就是这里吧。”
分公司领导抖了抖:“是,是的……”
“你们应该认识吧?”
“他给本县捐助过物资,我们公司也有受益....”
覃时宴爽朗一笑:“你紧张什么,我就随口问问。我是想着秦总的老家在这,肯定很关心清水县的情况。”
分公司领导抹了把汗,他怎么可能不紧张,星辰集团与TIM集团业务重叠,在商场上时有交锋,现在分公司数据和报告又出了问题,就怕领导认为他和星辰有私交,甚至是私下有别的勾连,联合起来对TIM不利。
第二天下午,徐清雨也从分公司办公楼回到了酒店,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项目二部部长齐闵涛时时叮嘱他,不要让他多说话,只说清水县分公司的数据与实际的确有出入,但基本在可接受范围内。
覃时宴听后,笑了笑没说话。
一行人当天下午接着赶回上海总部,到了公司便立刻开会。
参会人员不仅仅是去参与调研的这些人,还有几位公司的高层。齐闵涛在会上讲话,建议本部多给下面分公司拨些款项和增加销售渠道。
徐清雨几度要开口,都被齐闵涛拦了下来。
等谈到谁来写实地考察报告时,齐闵涛又去推徐清雨:“小徐的能力我清楚,分析数据和综合研究是他的强项,让他写最……”
覃时宴正手点桌面,认真地听着,还没等齐闵涛把话说完,覃时宴就截断他的话:“这次虞昕来写。”
他的语气很轻,却不容置喙:“这次实地考察,她全程跟进,对分公司情况也比较了解。”
齐闵涛陪着笑:“哈哈,是,是。”
他虽然面上笑着,心里却满是不服气。
散会后,齐闵涛把徐清雨往角落带,瞪着眼睛看他:“你刚才想干什么?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你心里没数?”
徐清雨拧着眉头,一脸憋屈:“齐部长……”
齐闵涛低声呵斥他:“我就不明白了,你是高学历人才,怎么在有些事情上脑子就转不过弯来呢?”
他骂徐清雨是真狠,可回到办公室后,又把徐清雨单独叫进去,好言好语地说了几句话:“小徐啊,我知道,你是个直脾气,没啥坏心眼。但现在这个社会,脾气太直会吃亏的。”
【作者题外话】:悠闲小剧场
作者:覃总,怎么老叫媳妇上楼呢,这次又安什么心思了?
覃总:没事儿,就是谈谈工作,顺便……谈谈心。
作者:嗯,顺便再送媳妇回家……
覃总,你的算盘珠子都打到我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