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雨叹息一声,齐闵涛拍拍他肩膀:“小徐啊,我年长你几岁,自从你来公司,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才跟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我可怜你是个人才,想要帮你一把,否则我干嘛跟你说这么多费力不讨好的话?”
“无论学历还是才干,你都比那个代理经理虞昕强,她为什么爬得这么快,你就不能好好想一下嘛?”
徐清雨闻言,似是有些不服气地回:“她是只想升职,我只想干实事。我们两个不一样。”
齐闵涛闻言却突然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地泄了力,一时半刻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暗地里却在想,这人真是单纯得可爱。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下班时间,公司里已经基本没有人了。
虞昕没有立刻走,她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先把会议笔记和调研记录导入电脑,等做完这些,天也快黑了。
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虞昕看了眼屏幕,心尖一颤。
是覃时宴。
她喉咙吞咽一下,接起电话。
“走了吗?”
“这就准备走。”
覃时宴顿了一下:“你先上来一趟,我有点事找你谈。”
虞昕走进电梯,看着显示屏上的楼层数渐渐升高,心也开始渐渐的发慌。
其实她也不是害怕,就是紧张而已,两人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实在已经超脱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
总裁办公室内,覃时宴领口微敞,袖子挽到手肘处,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虞昕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而后敲门而入。
覃时宴让她坐在对面:“知道考察报告为什么让你写吗?”
虞昕盯着他挺拔的鼻梁,又看他翕动开合的薄唇,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但是领导交代我的事,我一定办好。”
覃时宴微微一笑,停顿片刻后又问:“觉得困难吗?”
虞昕觉得再不看他就不礼貌了,于是试探着抬起头,然后就愣怔了片刻。
覃时宴正笑吟吟地看她,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她的,深深刻进她的脑海。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姿态风流,却又有不怒自威的气场,无论哪个女人都能被他轻易拿捏住。
覃时宴把烟往烟灰缸一点,而后轻轻捻动:“还没想好怎么说?”
虞昕舔了舔干燥的唇:“不是,我是在想,在开始这个任务前,想先问下您的想法。”
覃时宴听后也不急,跟她打着太极:“哦,这样?那你先说说你对徐清雨的看法吧,他对这事是不是有很大意见?”
“我看他好几次想说话,都被齐部长拦下了。”
虞昕听到他的话后,不知怎么脑袋一热,呼吸瞬间乱了节奏,手指一下下拨着手心。
她总觉得覃时宴是故意这样问她。
徐清雨那人的性子,一点社交能力都没有,她还能怎么评价他?
虞昕刚伸出舌尖想舔舔干燥的唇,发现覃时宴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吓得她又把舌头缩了回去。
她咧了咧嘴:“以我个人见解,我觉得徐清雨和齐部长应该意见一致,只不过可能有些细节需要再次推敲一下。”
覃时宴用气音轻“嗯”了一下:“那你觉得齐部长又有什么想法呢?”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直直的劈在虞昕的脑门。
其实,徐清雨的想法如何,根本没人关心,他来公司没多久,还只是个普通员工,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根本没人在意。
话头转来转去,还是转在了齐闵涛身上。覃时宴矛头直指这位公司的老员工,还是属于高层,他在公司里位高权重的,让虞昕这个代理经理怎么说?
虞昕想到这儿,又忍不住觑了覃时宴一眼。
他的眉尾轻抬,眼神深邃,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覃时宴笑了笑,又换了个说法:“你也是学经济学出身的,想必也很清楚,他说的数据并不在理想的可接受范围内。”
“徐清雨想要说实话,齐部长却不让说,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也许会有人这么想,齐闵涛此举是为了讨好覃时宴,让他当权时,下面分公司的经营状况能好看些,这样年报出的也会漂亮。
虞昕却不这么想,她理了理思维,回道:“徐清雨想说,是因为他看问题太过于单向思维,相反,齐部长的处理比较成熟。”
“清水县分公司虽然比起其他分公司来说规模较小,但有一点和其他分公司不同,它是市里重点扶持企业,经营状况,运营情况都被实时盯着,如果因为清水县分公司的问题,导致数据出了偏差,万一再被咱们的竞争对手宣扬一番,我们难免会受到政府部门的责难,这样的话,对咱们本部也有不利影响。”
“如今您已经知道了清水县的真实情况,相信您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判断,自然也有应对的解决方案。”
“其实,归根结底,报告是次要的,关键是能看出问题,然后解决问题。”
“把问题解决了,我们对市里也有所交代,毕竟我们本部也有不少和市里合作的项目。”
虞昕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一派镇定有序的样子,一句句砸进对面男人的耳朵里。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水蓝色西装连衣裙,收腰的设计把她腰间衬得不盈一握,裙子长度及膝,正好露出她好看的小腿,裸露在外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简直白得发光。她说话时,眼睛清新又妩媚,黑亮又坚定,越发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
覃时宴眸光流转,暗叹她心思清透的同时,心间仿佛汩汩涌出一股热流,慢慢流淌出来,随后流窜至五脏六腑。
他闭了闭眼,喉结轻轻滚动,等睁开眼时,眼内已经恢复一片清明。
他站起身,抚平手肘堆迭的衬衣,抬手看表:“不早了,先回去吧。”
虞昕站起身,小跑着追上覃时宴的步伐:“覃总,我还有事想说。”
覃时宴回过身,眼底压抑着某种滚动的情绪,他喉结轻滚,哑着嗓子开口:“你说。”
“既然要我写考察报告,有些情况我还没了解清楚,可能还需要再去一次清水县分公司。”
“你看着办。”
虞昕没话说了,默默跟在覃时宴身后一步距离,离开办公室,走向电梯间。
到一楼时,虞昕跟覃时宴告别,正准备下电梯,覃时宴却一把摁上关门键。随后清雅温和的声音从虞昕头顶处传来:“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载你一程。”
虞昕愣愣地看着电梯继续往负一楼走,等回过神时,覃时宴已经往停车场走去了。
车厢静得出奇,两人谁都没说话,空气中流窜着一股尴尬又暧昧的气息,虞昕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要忘了。
覃时宴修长的双手扣在方向盘上,稳健又有力量,她不期然又想起这双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样子,脸也慢慢变得越来越红。
覃时宴偏头看了她一眼,喉结滚动得无声又隐秘,仿佛在压抑着身体里某种即将呼之欲出的欲望。
到家时,虞昕快速解下安全带,逃也似的跑下车,又被覃时宴叫住。
他不紧不慢的从车上下来,三两步就走到了虞昕近前,他看了虞昕一眼,而后伸出双手,慢慢捧住她的脸,语气极其自然,又带着一股亲昵:“脸怎么这么红?”
虞昕瞬间惊掉了下巴,大睁着眼睛看着覃时宴,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那模样,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被猎人抓住后露出无辜又怯懦的眼神,祈求猎人放过。
覃时宴眯着眼睛,喉结再次滚动,压下了心底想要蹂躏手中小鹿的欲望。
“这次下去考察你也累了,又淋了雨受了凉,身体不舒服的话就请几天假在家休息,嗯?”
淋了雨受了凉,虞昕听这话怎么想怎么暧昧,淋雨受凉那天俩人干嘛来着?
咳咳,滚床单了。
想到这儿,她的脸又不自觉红了。
覃时宴一脸淡定地观察着她丰富的面部表情,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他放开虞昕的脸蛋,转而握住她的手:“回去喝点药,早点休息……”他的语调拖得很长,凭白的让人浮想联翩,“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跟他说?她能有什么事跟他说啊?难道要她去找他,跟他说:大老板我感冒了,你陪我去挂点滴吧。
她可没这个胆量。
第二天,虞昕一个人又去了清水县分公司,每天加班加点,忙到很晚。
这次单枪匹马地出来调研考察,让她受益良多。
上次由于公司老大和项目部老大在,她都没怎么说话,这次来的只有她,尽管只是一个代理经理,但也是代表上海总部来的,难免被人招呼得客客气气的。
【作者题外话】:悠闲小剧场
覃总:逗媳妇真好玩,就喜欢看媳妇脸红的样子~
作者:你那是逗吗,明明是调戏!
虞昕:亲妈,你要给我做主!
覃总:媳妇儿,你都夸我“很行”了,怎么还翻脸不认人了呢……
虞昕:……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