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的事已经忙得差不多了,虞昕也不用再往外跑,这几天就安安稳稳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
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各种表格数据的核实校对都要抓紧做起来了。
一上班,成华就兴冲冲地跑过来:“虞经理,鸿鹄科技那边又催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谈收购。”
虞昕跟着他笑起来:“看来是真着急了。”
“还是虞经理高明,本来想接着约他们会谈,还是您告诉我等一等,抻抻他们再说。”
说着成华又低下身子,朝虞昕耳语了几句。
虞昕一副了然的神色。
就知道他们会在股份上提条件,条件也不算过分,关键还是要往上请示。
得找个时间跟覃时宴好好聊聊。
成华见虞昕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笑着说:“虞经理,我们需不需要提前庆祝一下?下班聚个餐?”
虞昕默了片刻:“过几天吧,等真正签下收购合同的那天。”
没有敲定的事都是虚妄的,她这人只信白纸黑字,更没有提前庆祝这一说,事情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在她这里就不算完成,即使已经板上钉钉。
鸿鹄科技的事,约在下周二谈,趁着空闲,虞昕晚上约了霍宗廷,把欠他的那顿饭赶紧还回来,防止以后两人再纠缠。
霍宗廷说自己晚上有个临时会议,可能会晚点过去。
虞昕说没问题,自己先在定好的地方等他。
汽车在一条老街旁停下,虞昕站在街口等霍宗廷,两人会面后,顺着巷子一起漫步而入。
到处都是浓浓的烟火气息。
没走多久,虞昕引着霍宗廷进了一家门面虽小但年代久远的餐馆。
这也是她细细考虑过的,霍宗廷什么东西没吃过?
山珍海味人家不缺,鲍鱼参翅更是不稀罕,还不如带他来一家陋巷里的老字号尝尝鲜。
既然决定要请人家吃饭,那肯定得好好下一番心思。
霍宗廷刚下会就赶了过来,一身光鲜亮丽的黑西装,与这稍显简陋的店面格格不入,但他的姿态倒也淡然,面色也没有不悦,进来就坐下,还引着虞昕坐。
倒像他请客的样子。
虞昕抽了纸巾把桌子擦了一遍,又动手给霍宗廷烫餐具消毒。
小的时候,这人就有洁癖。
霍宗廷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眼底眸光黑亮,散出点点微光。
“这家店的菜挺正宗的,店里有两位厨师,一个南方人,一个北方人,做的当地菜都很正宗,您可以随便点。”
霍宗廷把外套搁在椅背上,又伸手卷了卷袖子,接过虞昕递过来的菜单。
他点了一份奶汤蒲菜,一份芙蓉鸡片,一份醋溜鱼片,还有一份爆炒腰花,还在隔壁烧烤摊上要了几份烤串。
全是北方菜,而且都是虞昕小时候爱吃的。
虞昕妈妈是北方人,认识了虞昕爸爸后,就跟着他在上海定了居。虽然在上海生活好几年,可她做饭的口味一直偏北方,虞昕爸爸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在一开始的不习惯后也渐渐适应了北方菜。而虞昕则是从小吃到大,口味也就固化了。
而霍宗廷不知道的是,近几年来,她已经很少再吃北方菜。
因为给她做菜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说得很对,她变化很大,不止是外貌和性格,还有吃饭的口味。
等菜端上来后,虞昕不禁苦笑,真是物是人非啊,菜还是那些菜,可吃菜的人心境已经变化了,再也不是原来的那种感觉了。
霍宗廷没发现她的异样,忙着用公筷给她碟子里放食物。
虞昕看着他流畅又自然的动作,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覃时宴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霍宗廷神态自若,卷着袖子伸筷,夹了点爆炒腰花放进嘴里。
嚼几秒后,他脸庞的肌肉跟着抽了抽。
虞昕忍不住笑出声来:“很辣吧?是不是不合你口味?以前你就吃不惯……”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虞昕率先败下阵来,撇开视线,面上有些不自然。
霍宗廷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似是刻意打破刚才的尴尬氛围,转移话题道:“嗯,菜的味道还挺不错的,这家店有些历史了吧?”
“嗯,有二十几年了,我也是听同事说才知道这里的。”
霍宗廷又说:“是啊,从小家里就管得严,不让到外面乱吃。”
虞昕面色有些不悦,不愿与他再提过去的事,少不得用敬酒来做挡箭牌:“周圆说霍总给她介绍了几个圈内有名的艺术家,现在已经成功签约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您。”
霍宗廷敛去眸中神色,笑得很淡:“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他没告诉虞昕,明皎皎私下给他打过电话,也约过他,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只是碍于虞昕这里,才没有下了她的面子。
两人酒足饭饱,虞昕叫了辆车,依旧没让霍宗廷送她,而霍宗廷也执意陪她等。
等车间隙,虞昕状似无意说了一句:“对了,我朋友画展开业那次,来接您的那辆车挺好,车型我一眼就看中了,也想买一辆呢。”
霍宗廷笑了笑,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恰巧她叫的车来了,虞昕与他告别。
一上车就仰在后座上假寐,待司机问去哪儿时,她才睁开眼睛,犹豫起来。
闭眼就想到那天奶奶来电话,衣装完整的覃时宴把她摁在沙发上,手机被他搁在一旁,让她一条腿挂在扶手上,旗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的样子。
她怕奶奶听到异样的声音,慌忙扯过毛毯咬住,口齿用尽了力气。
他凑到她的耳边低语:“让你奶奶听听,你有男人,不用去相亲。”
破烂的淡绿色旗袍,已经被覃时宴撕得不能再看,白皙的脖颈上满是青紫的吻痕。
奶奶焦急的嗓音还回荡在耳边:“昕昕,磕到哪里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听着奶奶关怀的声音,虞昕有种莫名的负罪感,索性紧咬着嘴唇说了句没事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覃时宴还没有停止折磨她,咬着她颈间大片肌肤,问:“我是满足不了你吗?还要出去找其他男人?”
虞昕难受至极,哀哀地搂住覃时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覃时宴这才满意,没有继续吊着她。
虞昕舒服地高高扬起头,发丝飞舞着散下来,披在雪白的肩上。
覃时宴翻了个身,两人瞬间调换了位置,他发号施令:“上来。”
她踩着高跟鞋,小腿肌肉崩得死紧,上半身如蛇一样灵活。
那天真是放肆得过分,虞昕一想脸就不自觉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