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位夏夫人,刚刚丧夫。
因为没有子嗣,前夫那边也没公婆要侍奉,特意从盛京回娘家常住。
被狗皇帝封为诰命夫人后,才三十岁,就要一辈子守活寡,真是造孽啊!
可惜自己分/身乏术,要不肯定找机会出手,免得这位下半辈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夏月婵站在马车上,微微一福,柔声道:“妾身见过殿下。”
陈轩微微一笑。
“夏夫人不必多礼。”
“不知夏夫人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夏月婵抬头打量陈轩。
发现这位九皇子,虽然未及弱冠,但长得高大挺拔,俊逸绝伦。
浑身洋溢着一股意气风发,舍我其谁的男儿霸气。
这就是名震天下,天纵奇才的九皇子?
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儿郎!
夏月婵俏脸微红,芳心一颤,下意识娇羞低头。
“殿下,妾身出京时,宜妃再三叮嘱,要我们夏家好好招待殿下。”
“妾身得知殿下抵达苏杭,特意来访,看看有没有哪里能帮得上忙。”
夏月婵轻声细语,娓娓道来。
“夫人客气了。”陈轩眉头一挑。
“这里人多嘴杂,不如我们先进客栈,品茶细聊。”
夏月婵嫣然一笑,妙目流转,轻启红唇。
“殿下相邀,妾身恭敬不如从命。”
“不过,麻烦殿下行行好,扶妾身下车吧。”
这话让在场众人一愣。
我的天!
你作为皇上亲封的三品诰命夫人,这样撩拔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九皇子,真的好吗?
夏月婵的贴身丫鬟,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她伺候夏月婵十几年,可是知道,这位夏家大小姐,眼高于顶,一向对男人不假辞色。
当初夏月婵为了夏家,被逼嫁给那位亡故的三品御史。
因为对方好/色成性,不仅纳了几房小妾,还经常寻花问柳。
夏月婵坚决不和对方同房,至今守身如玉。
现在见到年少的九皇子,竟然公开撒娇,让陈轩扶她下车?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大小姐想老牛吃嫩草?
高志和潘克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惊叹。
九殿下的桃花运,也太好了吧?
无论是军中娇花武将军,国色天香的柔然公主。
还是才貌双全的女官慕容烟,冷艳桀骜的鲜卑郡主。
都被他一网打尽。
如今连宜妃的亲姐姐,堂堂三品诰命夫人,都对他青睐有加。
当着众人的面,竟然不避嫌,点名让陈轩上前搀扶。
如此源源不断的艳福,真是让人又羡又妒,叹为观止!
武剑兰性格大大咧咧,见夏月婵年过三十,是个中年美/妇,又是陈轩名义上的长辈,根本没多想。
反倒是心思细腻的古丽娜,桃花眼中闪过一抹狐疑神色。
但她出身草原,对大炎的诸多繁琐礼仪,不太熟悉。
下意识以为这是正常交际,也没什么反应。
陈轩一怔,随即爽朗一笑,上前来到马车旁,朝夏月婵伸出手臂,“请夫人下车。”
夏月婵掩嘴轻笑,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姿态优雅地走下马车。
她小手感受着陈轩那健壮有力的手臂,芳心一阵狂跳。
看向陈轩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妩媚神色。
“有劳殿下。”
这位美妇柔声细语,吐气如兰,让陈轩不禁心中一荡。
“夫人是本王长辈,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夏月婵又和武剑兰和古丽娜这两位未来皇妃,寒暄见礼。
武剑兰趁机拉近关系,“夏夫人,论起来,你也算我们长辈。”
“这次陈轩奉旨南巡,是陛下亲自点将,让他来这边督办盐务。”
“夏夫人,你们夏家作为苏杭首富,能否多多支持我们呢?”
夏月婵想到父亲的谋划,心中一紧,笑容勉强道:“那是自然,我这次上门,就是想问问,殿下哪里需要我们夏家帮忙的。”
陈轩见寒暄已毕,带着众人来到客栈正厅,让人送上香茶。
“夏夫人,既然你有意相助,本王也不瞒你。”
“这次我奉旨南巡,主要是为了收购江东和苏杭这边的毒盐矿。”
“这是我父皇亲自下达的密令,关乎大炎王朝的荣辱兴衰,绝对不容有失。”
夏月婵心中一凛,好奇问道:“皇上为何突然对毒盐矿如此重视?”
“此事事关朝廷机密,本王目前还不能透露太多。”陈轩双眼微眯。
“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目前朝廷头等大事。”
“谁要是敢从中作梗,惹得我父皇龙颜大怒,肯定凶多吉少。”
武剑兰帮腔道:“是啊,之前陈轩的亲叔叔,陛下的胞弟江东王,不愿合作。”
“我们态度严肃的陈明利害,他很快就服软了。”
古丽娜附和道:“连江东王都要顾全大局,地方世家大族,要是敢不配合,后果肯定更加严重!”
闻言,夏月婵心中咯噔一声。
她在盛京时,经常去宫里找妹妹宜妃闲聊。
知道惠帝近年来,忙于国事,日夜操劳,一心想励精图治,振兴大炎。
对待那些阴奉阳违的贪官污吏,横行不法的地方豪强,更是冷酷暴虐,毫不留情。
如今整顿盐务,被惠帝列为头等大事。
要是她所在的夏家,敢在这事上,上蹿下跳,拼命扯九皇子后腿。
就算妹妹宜妃再得宠幸,恐怕都救不了夏家。
“唉!”
夏月婵幽幽一叹,愁眉苦脸道,“殿下!”
“不瞒你说,我父亲官迷心窍,一心想着攀龙附凤。”
“再加上食盐生意,是我夏家传承几代的祖业。”
“他很可能会不听我们姐妹劝告,在殿下收购本地毒盐矿一事上,从中阻挠!”
陈轩眉头一挑,没想到夏月婵竟然如此坦诚。
“夏国丈那边,本王也有所耳闻。”
“据说这两个月,他和盛京那边书信往来频繁。”
“原来是已经抱上我三哥和皇后娘娘的大腿。”
“我三哥母子两人,对我恨之入骨,巴不得我倒大霉。”
“现在知道我在整顿盐务,肯定会唆使夏国丈从中使坏,等着坐收渔利。”
武剑兰被这话吓得花容失色。
她觉得陈轩这番话过于直白。
在夏月婵这个外人面前,谈论这些敏/感话题,并不妥当。
要是夏月婵回去写信给宜妃,再传到皇后和三皇子耳中,最后惹来惠帝猜忌,事情就大条了。
“陈轩,你慎言!”
武剑兰扯扯陈轩胳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种无凭无据的小道消息,怎么能在夏夫人面前饶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