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多亏了他的照拂，不然我们可能早就死在了来鬼谷的路上。”
断断续续的维护声惹得青汌心烦意乱，他撇撇嘴，不禁开始猜测那个能令唐楚一赞再赞的人到底是谁。
傲娇的哼哧声响起，“嗯哼，他长得帅吗？”
“帅？”危急关头，唐楚居然破涕为笑，“我没见过他的样子，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是附在你身上的，从始至终我看到的都是你这张白嫩的小脸。”
“那他……是不是很威武霸气、强壮？一口气能打趴一头牛的那种？”
少女的笑意更浓烈了，她笑眯眯地看着青汌，认认真真地回复：“沙漠中遇见狼群之时，确实瞧见他能一刀封喉，那些狼见了他都像遇见了过阎王一般。”
“你见过能让狼群望而生畏的人吗？”
青汌摇摇头，权当唐楚在唬他。
“他就是，一个能让狼群望而生畏的男人。”少女的语气之中充满敬意，眼神之中布满崇拜。
一捧酸唧唧的醋味悄无声息地弥漫在唐楚的心口，青汌的心都酸了，像是吃了一颗存放了百年之久的酸味梅子。
少年在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哼，她爱夸谁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是他的谁！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这四周的雾又是怎么回事？”
话题偏转，闲聊之事暂且搁置一旁。
唐楚抬首，悠哉悠哉地打量四周，慢悠悠地回答：“噢，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还没想到破阵的法子。”
“破阵？这是什么阵，我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
“鬼谷栈道无生门，这是一个很长很远之前的故事，三言两语之间我也道不清楚。”
她盈盈苦笑，“总而言之，我们就是被困在这里了。”
青汌眉宇撩起，起身之时，只觉胳膊之上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黑色的袖口被拉扯上来，触目惊心的伤口浮现眼前，他双腿一软，无力地斜靠在身后的水晶墙上。
“嘶～这是怎么回事！”
“难怪我总觉得身子有些疼，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我居然成了这副德行！”
“唐楚，你老实说，你到底对本少爷做了什么无耻之事！”
唐楚斜睨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翻了个大白眼，不以为然地说道：“是被黑色的花朵咬的，为了救我。”
原本聒噪的青汌焉地安静了下来，他故作淡定地站直身体，强忍手背上传来的疼痛，龇牙咧嘴地看着她。
“既然本少爷救过你的命，那就算是你欠我的，这样的恩惠你必须铭记在心，有朝一日必定是要还我的。”
唐楚无言以对，这个姜青汌未免也太不要脸了，救她的人明明是墨文杰，与他这个废物有何相干。
“行，我的大少爷，咱现在能别扯东扯西，聊些有用的事情行嘛！”
这雾的浓韵使人十分烦恼，在压抑的氛围下，唐楚的小情绪无处可躲。
青汌尴尬地轻咳一声，指尖轻轻滑过水晶凿成的墙壁，墙壁之上满是水雾，轻轻推开便可在上面写字。
“什么鬼地方，这地方又窄，雾又大。”
“四周环绕着水晶墙，就连一扇能进出的门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唐楚闻声而起，用手轻轻抓住漂泊的雾气，却发现这浓雾怎么都抓不住分毫。
“我们是从隧道里来到这里的，本来四周还是漆黑的隧道，眨眼功夫就到了这里，看到了她。”
“她？谁？”
“灵涵，鬼谷的主人。”
少年不再追问，他将自己的手摊了出来，垫着脚尖伸手索要。
“你不是有个百宝囊嘛，看看里面有没有铲子类的东西，我们可以凿出个洞逃出去啊。”
唐楚眼角一抽，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姜青汌，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法阵，你以为你说的办法我没想过嘛。”
“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未必是真的，很多东西光靠眼睛去看没有用，得靠心去感受。”
“用心……去感受。”青汌低头呢喃，他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将自己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
细细一嗅，空气中的雾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咸腥味，这种味道，像是人的眼泪。
一刹后，他用指尖划过冒着水珠的水晶墙面，伸出舌头静静品尝，依旧是那种味道，咸腥的泪水味。
他呢喃了一声，颤抖的睫毛摆动着，“好奇怪，为什么四周都是泪水的味道。”
“呵～江大公子，你莫不是拿我寻开心吧。”
“就这么一闻一尝，你怎么就断定这是眼泪的味道？”
青汌将手置放身前，摆着架子说道：“你求我我才告诉你。”
“求你？做梦！”
“如果你想赶快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就乖乖地求求我。”
“你寻到破阵的法子了？”唐楚心中一喜，忙不迭地掐紧了青汌的胳膊。
“嘶——”疼痛的声音响起，青汌的眉头紧绷成一条麻绳，他的眼神之中蹿起微微怒火。
咒骂声落地响起，“下手就不能轻点嘛，我可是个病患，病患你知道嘛！”
“我的伤口都还没愈合，你就对我使那么大力，老实说，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唐楚难以为情地吐吐舌头，好声好气地求饶着：“江大少爷别生气了嘛，我又不是故意伤害你的，纯属巧合……”
“什么，巧合！”
“不，意外，这一切都是不受控制的意外！”
他的前胸跌宕起伏，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红光，看样子气的不轻。
“别生气了，既然你已经找到了破阵的法子，那就赶紧说说吧，我们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嫣然他们还在外面呢。”
提起嫣然，青汌心中那方怒火泄去几分，他努努嘴，将自己的想法分析出来。
“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一个密法，以泪铸城，打造一个全新的空间，将人关在封闭在空间之中，窒息而亡。”
“古籍上可有说什么破解之道？”
“我记得……记得是以泪化泪，如果你的眼泪能比铸城者的眼泪更加苦涩，那这个法阵就会自己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