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警察的那一刻,老板娘懵了。
我走上前去,跟孙茜打了个招呼。
“孙警官,在审讯之前,我建议你们最好先搜搜他的住处,这样能省很多事。”
听到这句话的黄毛,面如死灰,浑身颤抖。
“这案子如果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找我。”
孙茜朝我点点头,和同事一起把黄毛押走了,林亦仙也跟着离开。
老板娘跑到我面前,质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没看出来吗,你弟犯事了。
老板娘一下结巴起来:“犯,犯什么事?”
“犯什么事,自己去局里问吧。”我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老板娘,你的店里很脏,该打扫打扫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完。”
说完我就离开了。
出门之前,网管对我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显然刚才警察冲进来的时候,把他也吓到了。
现在只剩庆幸。
我回了个会心微笑,脚步轻快地迈出大门。
走出网吧的一瞬间,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原本停着本田王的位置,空空如也。
突然想起,刚才进门的时候太着急,是不是忘了拔钥匙?
我一摸口袋,钥匙确确实实还在兜里,差点骂娘。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偷车,这江城的治安也太差了吧?
长这么大,我连一分钱都没丢过,现在刚到江城没几天,就无端端丢了辆价值上万的摩托,不心疼才怪呢。
虽然是二手的,还是别人送的……
就在我气愤不已,准备打电话报警时,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了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旗袍女子美艳的脸蛋。
“林九难,上车,我家主人想跟你聊聊。”
“没兴趣。”
正烦燥着呢,我哪有心思见什么情敌,直接拒绝了。
“想不想找回你的二手摩托?”
旗袍女子笑吟吟地看着我。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没长大,还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我被看得心烦意乱,回瞪了她一眼:“原来是你偷的?”
“本小姐吃饱了撑的,偷你一辆小破摩托?”旗袍女子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我知道是谁偷的,上车吧,等你离开木子胡同的时候,我保证,车子已经送回古玩街了。”
“好。”
我拉开后车门,正想上车,旗袍女子调侃道:“怎么,不敢坐前边,怕我吃了你?”
“怕你有牙!”
我重重地关上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车内有种淡淡的玫瑰香气,是从一个小瓶子里散发出来的。
瓶子里,还插着一朵带刺的玫瑰花。
很妖艳,很眼熟。
我看看玫瑰花,又看了看旗袍女子,眼神异样。
她微微一笑,启动了车子。
“林九难,我承认之前确实小瞧你了,昨晚的一石二鸟之计,很高明,也很作死。”
旗袍女子的侧脸很美,腰很细,腿很白,但说话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
听起来就像教训小孩子一样。
“一石二鸟?”我撇了撇嘴,“小瞧谁啊,其实我是一石四鸟。”
“一石四鸟?”
旗袍女子愣了数秒后,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你是不是把我家主人也算计进去了?”
“呵呵。”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
让她猜个够。
旗袍女子目露凶光:“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下次,就算拼着受主人惩罚,我也一定会出手废了你,听清楚没有?”
我答非所问:“元沐和你一样,也是天衍六局的人吧。”
“哼,主人的身份,你还没资格打听。”
旗袍女子把嘴闭上了,显然不想再跟我聊下去。
我也乐得清静,扭头看着窗外的街景。
就在车子驶过一个红绿灯时,人行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愣了半秒,急忙探头往后看。
可惜行人攘攘,又哪里能看得到。
我坐回椅子上,自言自语。
不对啊,这小子应该还在医院治疗才对,怎么会突然跑来江城?
难道是我眼花了?
迟疑片刻,我试探着问道:“那个谁,能不能掉头回去看看,我有急事。”
“我叫红叶,不叫那个谁。”旗袍女子冷着脸说道,“主人正在等你,无论天大的事,都先放一边。”
我微笑道:“原来你叫红叶,我还以为叫玫瑰呢。”
红叶斜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前当杀手的时候,我的代号,就是玫瑰。”
眼神如刀,语气如霜。
我仿佛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猛然回想起来,初遇她时看到的血煞之气!
我当即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那天晚上,是你用玫瑰花救了我吧,谢了。”
“不用谢,职责所在而已,而且你当时还不要脸地提了主人的名号,我再不出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老脸微微一红,不过转瞬即逝。
到了静斋后,在红叶的引领下,我又来到了上次那间书房。
元沐一身素色长衫,温文儒雅,玉树临风,正俯身案前,挥毫疾书。
红叶看他的眼神很复杂。
爱慕,痴迷,沉溺,无法自拔……
我看他的眼神很简单,就一个字,装。
写完一幅字帖之后,元沐满意地点点头,把笔放下。
“林九难,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
我冷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凭什么要知道?”
红叶扭头看向我,眼神里明显多了道杀气。
元沐倒是不以为然,淡淡地说道:“行,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认识孙正轩吗?”
“没听说过。”
“孙正轩是台岛清微派的副掌门,他有个弟弟叫孙正辕,半个月前曾经到过你们村里,但最后连同徒弟一起无故失踪了,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知道原因的。”
原来是孙大师的哥哥。
我心里一咯噔。
没想到清微派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刚刚才搞定一个南洋术士,又来一个清微派副掌门,能不能让人歇口气啊喂?
看到我脸色异样,元沐笑了:“怎么,害怕了?”
被谁看扁也不能被情敌看扁,我即然矢口否认。
元沐又笑了:“呵呵,本事没学多少,嘴倒挺硬的,跟我当年一模一样。”
我沉默不语。
“今天叫你来,除了提醒之外,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什么问题?”
元沐收起笑容,神情肃然,眼神复杂。
酝酿许久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最近这几天晚上,你有没有梦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