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声令下，发廊内顿时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看着洗头小妹们露出的香肩大长腿，王刚目不转睛，眼都直了。
孙茜则有些看不下去，干脆出门去了，眼不见为净。
在洗头小妹的卖力招揽下，很快就有客人上门了，金利莱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状态。
老板娘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我点点头，然后问侯珠珠平时什么时候来上班？
老板娘还未来得及说话，外边就传来了洗头小妹打招呼的声音。
“珠珠，你也来上班啦？”
老板娘当场打了个哆嗦，我抬头望去，只见发廊门外，正站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披肩长发，红裙高跟，跟身份证上的侯珠珠，长得一模一样。
王刚小声问我：“老九，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鬼？”
“嗯，都别紧张，待会看我眼色行事。”
“放心，胖爷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区区一只小女鬼，哪会让我紧张？”王刚嘿嘿一笑，“不过话说回来，这女鬼长得真水灵啊。”
我说如果你看到她泡在蓄水池里的尸体，就不会这么想了。
没过一会，侯珠珠推门而入，老板娘脸色煞白，转身想要离开，被我一把拽住了。
“嗨，老板娘，今晚这么早过来啊？”
侯珠珠热情地跟老板娘打过招呼后，把目光放到了我和王刚的身上。
“老板娘，这两位帅哥好面生啊，新来的客人么？怎么还带着狗和鸡啊，好有趣的样子。”
老板娘根本不敢与她对视，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对……对的。”
“老板娘，你舌头怎么打结了？”
“应该是冷气开太大，冻……冻着了吧。”
我在一旁冷眼旁观，已经确定，侯珠珠是中阴身无疑。
不愧是“起”，身上除了少量黑气之外，跟普通人几乎没有区别，若非有天眼通，我还真不敢确认她的身份。
当即给王刚使了个眼色。
王刚会意，上前问道：“老板娘，你们这洗头多少钱？”
见我俩神色如常，老板娘胆气也壮了一些，说不贵，你们都是新客人，挑好姑娘后，我给你们原价上再打个八折好了。
王刚指着侯珠珠说道，那就她了。
老板娘弱弱地问道，只挑一个吗？
我说一个行了，反正不赶时间，轮流洗就好了。
侯珠珠也没想到自己刚上班就有了生意，而且还是两单。
当即笑盈盈地的挽住了王刚的胳膊，说帅哥，那我们上楼去吧。
王刚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度，朝我投来怀疑的眼神。
这姑娘，真的是鬼？
我回了个肯定的眼色，让他别大意。
但王刚还是一脸的怀疑。
上楼之后，侯珠珠挑选的包间，正是之前客人中招的那一间。
经过下午的清理，已经干干净净，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一进门，侯珠珠就让王刚躺在床上。
王刚哪知道这屋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相当顺从地躺下了。
嘴里还口花花地说着段子，逗得侯珠珠咯咯直笑。
看得出来，他已经完全投入了自己的角色中，忘乎所以。
我也不知道该夸他演技好，还是夸他心大。
似乎是怕冷落客人，侯珠珠主动跟我聊了几句，我敷衍了事，让她专心服侍王刚就行了。
于是侯珠珠一边工作，一边跟王刚谈天说地，大扯牛皮。
从王刚脸上舒服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的手法确实不错。
过了一会，白狐用爪子挠了挠我的肩膀，我立马打开天眼通，发现屋里的阴气越发浓郁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该出意外了。
就在神经逐渐紧绷之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平静。
是侯珠珠包里传来的。
她拉开包包，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后，脸色微变。
说了声抱歉，先接个电话，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王刚坐起身来，压低声音说老九，我咋感觉你今天判断错了，这侯珠珠根本就不是鬼吧？
人家浑身上下，就没点鬼的样子。
我说鬼不会把字刻脸上，就算你想把她当成人，我也没意见。
他说我不是质疑你啊老九，主要是觉得这妹子挺不错的，人美嘴甜，身材不错。
能处，也好处。
如果她真不是鬼的话，说不定能发展一下。
我哭笑不得，说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刚聊了几句话，这就看上人家了？
王刚脸一红，说哪里，我只是想跟她交个朋友而已。
话音刚落，包间里又响起了手机铃声。
这回是我的。
刚一接通，就听到了孙茜火急火燎的声音：“林九难，你们怎么还在楼上？”
我莫名其妙，问她怎么了？
孙茜说刚刚看到侯珠珠下来了，她神色匆匆，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发廊。
“什么？她走了？”
我差点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往哪走了？”
“我跟在后头呢，现在刚到巷子口……糟糕，她好像去打摩的了，你们快下来啊，我一个人可不敢拦着她。”
“马上到！”
我和王刚跑到巷口时，正好看到侯珠珠上了一辆摩托车的后座，扬长而去。
正急得跺脚时，一辆小轿车突然驶了过来。
“林九难，上车。”
我喜出望外，赶紧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孙茜一边踩油门，一边问道：“是逼停摩托车，还是跟在后头？”
我说跟着就好了，只要鬼没丢就行。
王刚纠正了一下，说应该是人。
我懒得跟他争辩，提醒孙茜别跟太近，免得被发现。
孙茜虽然是个新人警察，但车技还算不错，一直稳稳咬在摩托车后边。
趁此机会，王刚终于鼓起勇气，感谢她之前的救命之恩。
没想到孙茜只是嗯了一声，就没反应了，好像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跟救一只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王刚一脸尴尬，只能把后边的话全憋了回去。
半个多小时后，摩托车驶出市区，最终停在一处山脚下。
侯珠珠付过钱，急匆匆地上山去了。
我问孙茜这是什么山。
孙茜看了看周围，说应该是城北的静陀山，山上有座兰观寺，平时有不少市民来这烧香拜佛，听说还挺灵验的。
兰观寺？
想起八仙指在糖水店里说过的那番话，我皱起了眉头。
“孙警官，除了这条小路之外，还有上山的路吗？”
“往前边开个一公里左右，就有条水泥路，可以直达寺庙正门。”
“好，那你开快一点，我们争取在侯珠珠之前赶到兰观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