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提出，要借曹娇娇一滴血。
她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作为面试官，她不能给考核者提供任何便利，否则就是作弊了。
不符合天衍六局的规矩。
我沉吟了片刻，突然朝她走去。
曹娇娇双手抱肩，冷冷地提醒道，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不能触碰我的身体，否则就算考核失败。
我淡淡一笑，伸手在桌面上划拉几下，最后掂起了一根短短的头发。
曹娇娇脸色微变，但并没有说什么。
我指着一旁的空白表格本问道，可以借用一下吗？
她点点头，说随便你。
我扯下一张表格，一番捣鼓后，折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纸人。
虽然难看，好歹手脚是齐全的。
纸人躺在桌面上，脚边还垒了三枚小五帝钱。
我将刚才那根短发，小心翼翼地系在纸人的脑袋上。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旺财血，口念法诀，将其涂抹纸人全身。
曹娇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眉头紧紧皱起。
“起！”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原本躺得好好的纸人，突然立了起来。
三枚小五帝钱，也在微微颤动着。
啪！
端坐在椅子上的曹娇娇，用力拍了一下扶手。
然后刚刚才立起的纸人，倒下去了。
我微微一愣，赶紧又抹了一遍公鸡血，口中飞快念咒。
“起！”
纸人这次只蹦哒了几下，身子软得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根本立不起来。
我的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
接着又是一番努力，全都无功而返。
“呵呵，林九难，难道这就是你的本事？”曹娇娇冷笑道，“连个茅山纸人术都玩不好，太令我失望了，看来元沐看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我心里有些气恼。
明明是她暗中使劲，干扰了施法，才导致纸人术无效的。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中招了。
虽然憋屈，有些话却不能当面说出来，否则只能徒招嘲讽而已。
我一咬牙。
行，既然你喜欢故意刁难，那就陪你玩次大的。
当即拿出棺材钉，沾上一些鸡血，然后运起体内的道家真气。
棺材钉瞬间变得通体透明，血红耀眼。
看到如此异像，曹娇娇脸色大变，再也无法淡定了。
“得罪了。”
我握紧棺材钉，用力扎向纸人胸口。
噗！
一声轻响，整个纸人直挺挺地弹了起来。
小五帝钱发出了锐鸣声。
同一时间，曹娇娇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站得比军训还直。
她满脸惊愕，然后咬牙切齿，试图运劲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然而不管怎么努力都没用，被激活的棺材钉灵力之强，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我体内的道家真气也在飞速流失，心知绝不能拖太久，赶紧控制纸人，让它迈开了脚步。
曹娇娇的动作与纸人完全相同，一步一步朝大门走去。
她的表情相当难看，憋得脸红脖子粗，却依旧无法摆脱纸人术的控制。
最终，曹娇娇放弃了，嘴里喊着停停停，算你过关了。
快要油尽灯枯的我，赶紧停止施法。
当棺材钉恢复正常的时候，纸人一下扑倒在桌面上，摇摇欲坠的曹娇娇赶紧扶住墙壁，才没出丑。
她一边喘气一边问道，这根棺材钉是什么来头？
我说是在乱葬岗找到的，算自己运气好吧。
曹娇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回到了桌子旁，一屁股坐下了。
她走路的姿势很是怪异，可见棺材钉余威犹在。
我全当没看见。
“那个，曹大姐……”
“叫我曹主任。”
“曹主任，下一个考核内容是什么？”
曹娇娇从柜子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到了桌面上。
“我手头上正好有个驱邪任务，限时两天，只要能顺利完成，就算你通过了。”
我拿起文件，一边翻看一边问道：“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要求只有一个，你绝对不能找元沐帮忙，否则就算自动弃权。”
“明白了。”
“去找朱莉吧，以后由她负责跟你对接，有什么疑问，直接找她就行了。”
守卫帮忙按了电梯，回到前台时，朱莉看到我甚是惊讶。
“这么快就上来了，难道你没通过考核？”
我说已经过了第一关，现在还差个任务没做。
朱莉笑了：“我就说嘛，元大师介绍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菜鸟？”
“不过你这么快就通过第一个考核，还是挺少见的。”
我好奇地问道，平时很多人来面试临时工吗？
她说没多少，一年到头，估计也就二三十个而已。
而能通过两次考核的，更是凤毛麟角。
我说不可能吧，这么大一个天衍六局，难道就招几个临时工而已？
朱莉又笑了，说我们这里只是办事处而已，每个月的招聘名额有限，自然比较严格。
最重要的是，有些特聘调查员根本不需要考核，你应该懂的。
我点点头，说懂。
朱莉递给我一张名片，说这是她的专线号码，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需要，都可以打，而且不限公事哦。
说完之后，她还朝我抛了个媚眼，意有所指。
我不动声色地收好名片，告辞离开。
回到店里，雪怡正在看电视，白狐蜷缩在她的怀里吃花生米，一脸享受。
而旺财就有点惨了，脑袋上顶着块抹布，两只鸡翅膀各绑着一把地拖，正来回跑动，卖力拖地。
稍微有点偷懒，一颗花生米就会弹到它的脑袋上。
看到我之后，旺财就像老百姓见到八路军一样，两眼泪汪汪了。
咯咯咯咯咯咯！
虽然听不懂，我也知道它是在投诉白狐。
光吃不干，狐假虎威，虐待动物，让它毫无鸡权。
这苦日子过得，还不如留在村里戴绿帽呢。
确实挺惨的。
看着这货长期供应鸡血的份上，我正打算好好安抚它一番，没想到白狐突然跳到桌子上，努力比爪画脚。
我很快就看懂了。
白狐的大意是，旺财刚才自作主张，给雪怡放了一张碟片。
王刚压箱底的“珍藏版”碟片之一，好像叫玉什么团来着。
我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旺财见势不妙，立马扑棱着翅膀拔腿就飞。
“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