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玉琴装逼的时候,黑袍老头发动了偷袭。
他的袖中传来轻响,然后突然射出一支蛇形黑箭,直指叶玉琴咽喉。
叶玉娟发现后,一边大声示警,一边将妹妹推开。
可惜终究是慢了一步,蛇形黑箭没有命中咽喉,而是打在了叶玉琴的肩膀上,顿时血花四溅。
叶玉琴一声闷哼,俏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半截黑箭已经没入她体内。
“徒儿,动手!”
偷袭成功的黑袍老头,大声喝道。
只见灰衣道童举起短剑,快步冲向姐妹花。
妹妹受伤,叶玉娟不敢怠慢,从腰间摘下一条长鞭。
手腕一抖,鞭子立马像蛇一样舒展开来,狠狠抽向道童。
只听啪的一声,道童手中短剑直接被抽飞了。
叶玉娟手腕又是一抖,长鞭呼啸着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道童急忙后退,同时举起旗幡挡在身前。
嘭!
旗幡和鞭子在空中相撞,爆出大团黑烟,迅速弥漫开来。
原本就光线昏暗的地窖,这下更是视线受阻,能见度顶多一米左右。
姐妹花怕再被偷袭,退到了我的身边。
此时叶玉琴脸色惨白,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
叶玉娟不敢大意,伸手入怀,将一些银光闪闪的纸片用力撇了出去。
这些纸片叫立符,作用并不是驱邪,而是警戒。
但凡有人或者妖邪靠近,它们有所感应,就会立起来发出锐鸣声,暴露敌人位置。
“妹妹,你感觉怎么样?”
叶玉琴虚弱地说道,感觉好冷啊,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叶玉娟脸色大变,她用符纸包裹住蛇形铁箭,用力拔了出来,叶玉琴又是一声闷哼。
“竟然在箭上涂了蛇毒,卑鄙无耻的旁门左道!”
我有些无语。
都知道是旁门左道了,难道人家还会讲什么江湖道义,提前告诉你箭上有毒不成?
初出茅庐就是初出茅庐。
我问叶玉娟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撤退?
叶玉娟银牙一咬,说堂堂叶家子弟,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说完之后,她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掰开坠子,将藏在里边的一粒红色小药丸塞入妹妹口中。
说来也神奇,咽下药丸之后,叶玉琴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些许红润,表情也没之前痛苦了。
我看得甚是眼热,不愧是南派八大家之一,果然是有点底蕴的。
这粒红色小药丸绝不是什么蛇药,而是叶家精心炼制,让弟子随身携带的保命丹药。
不说方子,光配制它的药材,估计都是天价。
服下后,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多厉害的毒,只要一息尚存,都能把你从鬼门关前硬拽回来。
至于能拽多久,不知道。
要是能分我几粒就好了……
就在这时,左前方突然响起了立符的锐鸣声。
叶玉娟毫不犹豫,将扣在手中的一枚银环掷了出去,黑暗中立马传来一声惨叫。
是大表姐夫的声音。
师徒俩老奸巨猾,居然让他来趟雷。
银环杀伤力不小,大表姐夫坐倒在地,嘴里不停哀嚎,喊着大师救我。
叶玉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沙,念念有词之后抛洒了出去。
黄沙尚未落地,地窖中凭空出现数道狂风,将旗幡爆出的黑烟吹散大半。
与清微派擅长的驱风符,有异曲同工之妙。
黑烟散去之后,姐妹花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眼前只有痛苦哀嚎的大表姐夫,和被棺材钉定住的尸煞。
黑袍老头,灰衣道童,还有大舅他们全都不见了。
“不好,中计了!”
叶玉娟脸色大变,抬头一看,原本敞开的地窖门,已经被一块铁板堵得死死的。
更狠的,是连梯子都被抽上去了。
叶玉琴也慌了,说姐姐,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该如何是好?
叶玉娟阴沉着脸,说别紧张,天无绝人之路。
然后我们就听到了黑袍老头的声音。
他问叶玉娟,你们是南派八大家的哪一家?
叶玉娟傲然道:“河州叶家。”
“原来是叶家子弟,怪不得这么傲气,你们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叶玉琴骂道,既然知道叶家厉害,还不赶紧放我们出去。
我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果然,黑袍老头非但没有服软,反而笑了起来。
笑得很得意,很张狂。
“小姑娘,我只说你们有嚣张的资本,可没说怕了叶家。”黑袍老头冷哼道,“别说区区一个叶家,就算是南八派排名第一的蒋家来了,老子也不怕。”
叶玉琴感觉自己被耍了,气得脸都绿了:“你……”
“行了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
叶玉娟接话道:“这位野茅山的道友,可敢报上名来?”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师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熙湾阎一罗是也!”
啪!
得意洋洋的灰衣道童话刚说完,我们就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
阎一罗大骂小兔崽子,随随便便就报出老子的名号,你特么脑子被驴踢了?
灰衣道童委屈地说道,师父,反正他们出不来,知道也无妨吧?
然后又是一记巴掌声,比刚才还要响亮得多。
灰衣道童直接被打哑火了。
叶玉娟朗声说道,原来是阎道友,你把我们困这这里,到底想怎么样?
阎一罗冷笑道:“老子想怎么样,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后,大表姐夫急了。
“大师!别忘了我还在下边啊!求求你先让我上去吧!”
这次阎一罗没说话,上边传来了大舅的声音。
“大师,不用管这小子,时辰快过了,赶紧动手吧。”
大表姐夫呆滞数秒,然后破口大骂起来。
骂得很难听,把齐家祖宗十八代,还有舅妈大表姐都一起骂上了。
然而上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听到低沉的念咒声,显然阎一罗已经在施法。
大表姐夫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齐家这帮王八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没有理会歇斯底里的他,低声问叶玉娟,可有对策。
叶玉娟摇了摇头,说自己也没办法了。
现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我傻眼了,问她难道一点后手都没有准备?
天衍六局,还有叶家什么的,没派高手暗中保护你们吗?
叶玉娟苦笑着说,她们现在只是见习调查员,除非提前报备的凶险任务,否则天衍六局的态度一般是放任不管的。
至于叶家子弟,因为是女儿身的缘故,她们在族中地位并不高,所以根本不用指望长辈会派高手压阵,自生自灭就得了。
听完之后,我差点没骂娘。
阎一罗的念咒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地窖里的阴气,肉眼可见的浓郁了起来。
叶玉娟脸色凝重,提醒大家小心。
叶玉琴突然喊道:“姐姐你看!”
我循声望去,只见原本僵立原地的尸煞,开始抖动起来。
而且幅度越来越大,插在它身上的棺材钉,都跟着颤动起来,摇摇欲坠。
大表姐夫吓坏了,停止叫骂,拖着伤腿就往我们这边爬。
叶玉娟脸色大变:“不好,棺材钉不起作用了,妹妹,拿公鸡血来!”
叶玉琴正取血时,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
之前插入的棺材钉,全都掉到了地上。
尸煞睁开双眼,混浊的眼球不停转动着。
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地上爬行的大表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