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学记
青青子衿小小萌新2021-05-20 14:134,606

  多茂,这是鹿呦苹生活了八年的小地方,依山傍水,旁边是整个多瑙帝国最大自然森林带的最西角,优质自然资源无数。而从多茂出发,向东不消2天的路程,便进入了号称“光域”塔尔赞州,作为历史文明最丰富,最发达的地方,这里的教育建设,特别是灵使的系统性培养吸引了无数希望以一己之力改变命运的人。而其中便有鹿呦苹和崇平,崇爷爷。

  4天后,塔尔赞州首城,塔淄。

  “崇爷爷,你为什么要走啊……”鹿呦苹带着一丝的哭腔。诚然,现在的他两世为人,心理素质足够暴打一众成年人,但对于这位扶养了他近八年的村长爷爷,他还是怀着充分的感情,而听说崇爷爷得回到多茂,鹿呦苹还是有着不舍。

  “呦苹没事的,你在学院好好读书,爷爷在多茂等着你。”崇爷爷眯着眼,笑着摸摸鹿呦苹的脑袋瓜。塔滋第三灵使学院是半封闭的寄宿制,这一分别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再见。崇爷也想过就近留在塔滋,但是……

  但是不行,有些事情还没有完成。

  “爷爷期待着你回来!”崇爷在学院的门口和鹿呦苹道别,看着崇爷爷有些略显老态的背影,鹿呦苹突然沙子有些糊了眼睛,费了好久才忍住。

  眼泪对身体有毒,但他也不想丢人。

  “小朋友,你是来报道的吗?”这时,鹿呦苹才意识到,旁边这个年轻人是学院的工作人员,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但直到崇爷爷离开前,他都没有打断爷孙二人。

  “是的大哥哥,可以指引我去报道吗?”两世的经验没法教给鹿呦苹什么独门秘笈秘密武器,但是要装成小孩子应该有的乖巧亚子还是明白的。在与这个年轻小伙交谈时,鹿呦苹已经换上了一副天真无邪“儿童专用”的笑容。

  “当然可以,”拉着鹿呦苹往学校里面走,这位小哥哥看上去十分和善“我叫王浩,你可以叫我王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王哥哥,我叫鹿呦苹。”

  “鹿呦苹?好特别的名字。”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那句脍炙人口的诗句,因此也只是惊讶一下这个名字有点奇怪,没有做过多的深究。“那呦苹,你来我们这所灵力学院学习,你的灵力检测是什么结果呢?”

  “王哥哥我一丝灵满。”

  “呀这么厉害?那你的灵体是什么呢?”

  ……沉默,沉默到王浩一度以为自己开了一个什么不方便的话题。

  “我……我没有灵体。”

  “什么?”王浩直接停住了脚步“你没有灵体?怎么可能?”他确实看到过这一次的新生中有几个有天赋的小家伙,但是像这种有灵力没灵体的却是头一次见。

  鹿呦苹也不知道该咋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魂力是一丝即满的,但是我没有灵体。”当然,哪怕心中有些猜测,鹿呦苹也打死不会说。

  “啊……没事的,呦苹不要担心,没有灵体也是可以修炼的,呦苹不要太过担心了,我们老师会帮助你的。”

  “真的吗?谢谢王哥哥!”

  “唉没事的~”王浩摸摸鹿呦苹的小脑袋瓜,可是,老师们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吧……真的能解决吗?

  不久,灵使学院,院长办公室

  “你说什么?没有灵体的一丝即满?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院长,我看了他的记录,还又带他去老师那里做了一次测试,从灵力来看是优秀的一丝即满的先天灵力,但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灵体。”

  院长也算是称得上见多识广了,可是他近20年的游历经验却没能给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我的判断吗?”王浩想了想,“挺乖的,很……敏锐,如果真是因为没灵体而浪费了一丝满灵的机会,挺可惜的。”

  “这是当然。”院长自然知道一丝满灵的重要意义,这年头没有超级天才一说,先天满灵那更是烧香拜佛才有可怜的几个。因此一丝满灵同样也是每个学校的香饽饽,只要不是完全没办法,他绝不希望失去一个好苗子。“那还是把他编到初前班去,让老师注意一下他,你没事也多去关心一下。”

  “不劳院长大人你费心~我还蛮喜欢这小孩子的,我会注意的。”

  报道,体检,领取生活用品,分配宿舍,这极容易让鹿呦苹想起前世的学生生活,似乎除了时代科技上的区别,繁复的流程和花费的超多时间都是一样的。

  终于,这一切的一切的程序全部完结,鹿呦苹成为了初前班的一员。班内的每一位同学都是有灵力反应,被各家亲人寄予厚望,期望在魂师的道路上有所成就。他们的灵体,花草植物,野兽器皿,可以说是有好有坏,五花八门。

  这些都被鹿呦苹这个无灵体却有灵力的小朋友观察了个干干净净。

  不仅是他们的灵体,在经过多次的尝试和练习后,鹿呦苹现在可以非常粗略的感受到他们每个人的灵力等级,甚至是他们的灵体能力。

  比如,在鹿呦苹的感知中,王浩的灵体是一只鹰,作为即将冲击3阶的2阶灵使,他在攻击时能够在空中有一秒左右的悬空,从而从空中发动攻势;而需要防御时王浩能够利用一些属于风的力量来抵挡攻击了。虽然没有太多比较的例子,但是鹿呦苹估计,王浩在他的2阶灵使层面应该是相当强力的存在。

  并且,这种对灵体和灵力的感知,是完全建立在无灵力反应的情况下,甚至更像是一种精神力自主的判断与反馈,无论是和他一样的这帮小朋友,还是刚刚陪鹿呦苹去体检的,已经拥有二阶能力的王浩,鹿呦苹甚至连念头都没怎么动,他们灵力灵体的信息便像1+1=2一样进入鹿呦苹的脑海中,自然又直接地供鹿呦苹判断。

  看上去,这种能力没有直接的作用——事实上,这种能力连辅助灵使都算不上,在真正的对抗中,鹿呦苹有可能开局就被干掉。然而,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代表,鹿呦苹的背后是兵子百家,是几千年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从冷兵器到热武器的战争史。鹿呦苹知道真正的对抗将是信息的对抗,一力降十计确实存在,但只要不是差距过于明显,信息差拉满,坑死无数强敌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里的关键在于,如何利用并发挥出好信息差的优势,也就是如何在力的压制中脱身而出。

  再说直白点,作为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天眼,怎么发挥出天启的作用。

  穿越而来,毫不夸张的说,鹿呦苹比任何人都害怕再次死亡,别的不说,这叫浪费复活币。因此在能够自如行走之后,鹿呦苹几乎保持了天天早起跑步锻炼身体,及以一种高过熊孩子的兴趣来探索这个全新的世界。

  在意识到这个世界有类似火药的存在后,这种探索世界的兴趣细化为了探索爆炸的兴趣。

  这个世界是神奇的,因为灵力的存在,它甚至连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物理学及化学理论体系都没有搭建起来。但也正是灵力的存在,这个世界绕过了科技树的条条框框,在一方面比拟古代的日常生活的情况下,另一方面捣鼓出了花里胡哨的艺术。

  火是艺术,爆炸也是艺术。

  一寸竹筒,底部放上小铁粒,以木条隔层,分别按照117的比例倒入焦铁(木炭),火石(硝石),焰粉(硫磺),再倒一点点的面粉。上接拉绳和引火,使用时拉断绳子,木条擦动引火生热,混合三种粉末喷发产生爆炸。虽然距离上稍显不足,威力大概也就比同规格的二踢脚大上一点点。但是胜在便宜,小巧,方便,冷不丁贴脸炸上一响能够收获奇效。

  而在鹿呦苹的折腾下,火筒里面混进了一些刺激性的东西,加大了火筒听响的附加威力,朝着从熊孩子利器到防身武器上迈进了一大步。

  鹿呦苹做了近20个这样的加强火筒,但是自己随身只带了3个,其他全部半密封地放在自己隔潮小包里。原因无他,爆炸的艺术一不留神也会让自己鸡飞狗跳,在这个火药技术还没有那么发达的情况下,鹿呦苹可不希望太多的随身火筒,一不留神把自己给炸了。

  而在现在,鹿呦苹像一个小透明一样坐在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中间,左手处在一个能刚好随时取出衣袖里小型火筒的位置上,观察着,或者说警惕着随时可能上演小霸王找茬的名场面。好歹也是个两世加一起快三十几岁的“大孩子”了,怎么说也不能被阿猫阿狗给欺负了。

  然而,小说和脑补的剧情并没有出现,虽然没什么太大名气,但灵力学院的招牌也能保证进来的小朋友至少有着基本的礼貌与自觉,至少不会一开始就显露自己恶劣的脾性。不上不下间,倒也没那么多出现啥想当老大的小霸王,相反,还有几个同宿舍的同学友好的和鹿呦苹打招呼,鹿呦苹也乐得融入一个宿舍小孩子的话题里去,稍稍一打听,他们都是塔滋周围的小乡镇小村子里的人,甚至有几个能算鹿呦苹的老乡。

  一个宿舍里有6个人,最引起注意的便是这个看上去比鹿呦苹他们几个都大一点的,自称是宿舍舍长沐别清了,是这个班级里目前出现的,唯一一个天生满灵力的存在。并且与鹿呦苹“欧非共存”无灵体不同,沐别清的灵体是毫无花哨,一只实打实的狮子。

  灵体,龙狮!这也是整个班级中,鹿呦苹感觉最强大的灵体存在了。

  嗯看起来他算是和善沉稳的那种类型,至少他当宿舍舍长好像不用怎么担心被其他寝室欺负了?

  还没等鹿呦苹心中想有的没的,刚刚关闭的教室门吱啦一声被打开了,一位老师带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同学们安静下来,我是你们的邓老师,现在我要介绍一位新同学,她是从很遥远的不单转学过来的,期望同学们能和她友好相处,让我们欢迎!”

  “大家好~我叫黑绫,请多多指教~”

  小女孩一身黑色连衣裙,配上红色的腰带绳,穿着白色的筒袜和鞋子,配上她稍矮的身高显得特别协调,扎着小辫子,脸蛋因自我介绍而微红,配上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显得十分可爱,一下子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

  和其他小男孩的反应差不多,这是鹿呦苹的第一反应也是,哇这个小姑娘好好看。但是当鹿呦苹想当然的想“看看”小女孩的灵力与灵体时,意外发生了。

  与感知其他人时平滑的感觉不同,鹿呦苹就像遇到了一个黑洞,一股强大的引力将鹿呦苹的感知一个不落全部吸了进去,只留下一个强大,又模糊的灵力反应。

  这个小姑娘的灵力进行了反应?她发现我在感知她了?!我的能力,暴露了?

  但鹿呦苹现在没法管这么多,因为一股剧烈的疼痛疯狂的冲击了鹿呦苹的脑中。这不是外界的精神攻击,这是鹿呦苹脑海中的自己出现的问题。

  因为在鹿呦苹的脑海中,眼前的小女孩,是一只猫。

  如果在一般逻辑中,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个小女孩的灵体是一只黑猫,但在鹿呦苹的脑海中告诉他的是,这个小女孩就是一只猫。

  “女孩是一只猫”的信息疯狂刷过,与直观意识中“这个小女孩是个人”的逻辑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就像计算机遭遇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悖论一样,鹿呦苹一时无法判断究竟是直观逻辑上的信息是正确的,还是和感知中的一样,这个小女孩,是只猫?

  喜闻乐见的,可怜弱小又无助的cpu0快炸了。

  脑袋剧烈的疼痛,但是鹿呦苹还是意识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在沐别清舍长与台上老师关切与小女孩好奇的目光中,鹿呦苹死死压制住了这个逻辑上的混乱,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能感冒了,有点头痛。”

  不管糊弄不糊弄,至少有一点,按照鹿呦苹目前的判断,甚至加上这些老师,或许都不是这个黑绫小女孩的灵力对手,因此只要这个小女孩不是打算开无双,鹿呦苹都只能徐徐图之,慢慢想办法。

  黑绫视线扫了一圈,就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般,径直走到了沐别清的旁边,“你好!请问你旁边有人吗?”

  甜甜的声音,甜甜的笑,沐别清直接懵了一下子,然后赶紧回答“哦没有,请坐。”

  “谢谢!我叫黑绫,你叫什么呀?”

  “我吗,沐别清。”

  “你好,沐别清同学,请多多指教!”

  活泼可爱,人畜无害,如果不是刚刚发生的大脑剧痛还没消退的话,鹿呦苹都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女孩可能拥有暴打全班……甚至全校的能力?就在这时,黑绫的视线从沐别清转移到了与沐别清同在一排,另一张桌子上的鹿呦苹。

  不妙,鹿呦苹明白现在得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直接恢复到了与王浩见面时的笑容“你好,我叫鹿呦苹~”

  同样的人畜无害,甚至有点点小男生的憨,黑绫盯着鹿呦苹看了好一会儿,大大的眼睛盯得鹿呦苹心里一阵发毛。

  但是毕竟没有什么证据,鹿呦苹也自信黑绫顶多是有一点点的好奇,不至于立马为自己的学业开启残酷模式。果然,黑绫也报以甜甜的笑容,“鹿同学你好~请多多指教!”

  这事算告一段落了吗?应该是吧,鹿呦苹心里想着。

  但这件事结束了吗?鹿呦苹眼光瞟向已经和沐别清他们打成一片的黑绫同学。

  怕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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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边缘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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