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道:“谈成了,但也不是谈的功劳。那天我们去了有三百人,某乙公司应该是在业主群里有卧底,事先知道了我们要去,严阵以待,老板带着两个保镖,在会议室等着,先前说的那三个人,站在会议室门口,只允许我们四个代表进去谈。我们进去刚谈了没多久,外面就打起来了。”
李琳琳道:“啊?为什么?”
白起道:“我们这几个业主代表,还是都是斯文人,老板担心我们犯浑,整俩保镖搁身边,却没想到,他在外面的几个混混,早就招人恨了,只是没人敢惹。现在业主们人多势众,那三个混混还是跟以前一样,有恃无恐,跟大家犯浑,结果就不知道谁开的头,反正一群人围住三个混混,那顿打呀,血葫芦似的。”
李琳琳道:“活该!早就该打,这种流氓就得这么治!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白起接着道:“我们的谈判只好中止,大家出来,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拉开,那三个混混虽然挨得不轻,但好在也都是皮肉伤,不太严重,这时候老板也害怕了,知道虽然他的事情官家都管不了,但是把业主们惹急了,团结起来,他还是不能为所欲为。于是很快就答应,停车场继续开放,大家都可以延续以前的合同,继续停车。”
李琳琳道:“嗯,这不是挺好的么,解决了,你也不在乎那点儿钱,把混混揍一顿,你也该解气了,这回真给他们买药吃了,也就得了呗,咋还不高兴?”
白起道:“你不知道啊,这业主们,二百个人,恨不得有三百个心眼,某乙公司先前是把大家逼急了,很快就团结了起来,外在压力一撤,业主们马上就分崩离析,自己又吵起来了。”
李琳琳怪道:“还吵什么?”
白起道:“现在业主们分成三大派,一派是主张告这两家公司的,还要继续搞;第二派是被某乙公司逼迫着多交了钱的,这些人构成最乱,被迫多交的钱多少不一,因为每人的缴费日不一样,有人多交了一年,有人多交了几个月,还有人像我一样,又被某乙公司罚了款的,被罚金额也不一样,最多的一个,被罚了五千。更多人是不想闹腾了……”
李琳琳道:“吁,我的哥哥,别接着说了,乱,我脑仁疼,你就说你为啥不高兴了?”
白起道:“简言之,业主们利益不一致的时候,就分崩离析,各有各的主意,而某乙公司在业主群里有卧底,他们不甘心吃了亏,总想挑点儿事端。”
李琳琳道:“他们咋又吃亏了?他们不还多收了钱呢么?”
白起道:“多收了钱,是落老板兜里了,还有三人被打的血葫芦似的呢,那不是吃亏了么?我估计老板也得掏钱,不能让手下白挨打呀。”
李琳琳道:“真是。现在这事儿闹得,好像都吃亏了,没人占便宜了。他们咋挑的事端呢?”
白起道:“昨天,就昨天,有人冒用我的名义,在业主群里说某乙公司的坏话,挑动大家继续闹。”
李琳琳道:“为啥用你的名义?”
白起道:“你忘了,我不还是业主代表呢么?影响力比较大吧。然后昨天咱们不是炒纸黄金么,我怕有事儿干扰,没看业主群,这就不得了了,有人挑,还有人压,矛盾焦点就冲我来了。我昨天刚好不方便,没接电话,晚上回家一看,嗬!不得了,上百条微信,都是声讨我的。”
李琳琳道:“啊?他们怎么这样啊?不分青红皂白么?”
白起恶狠狠道:“有个词,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听说过吧?”
李琳琳道:“知道。就是说一群人质被绑架了,生死完全掌握在绑架者手里,为了能从绑架者手里得到一点好处,比如,多一口食物,都会想办法巴结绑架者,甚至协助绑架者欺负好人,还有极端的,会对绑架者产生感情,甚至依赖和信任,反而把解救者当成坏人。这类事情最早是在斯德哥尔摩的一个人群中被发现,所以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白起道:“现在这词儿搁到我这帮邻居身上正合适!我们原先声讨某乙公司的时候,他们也没这么起劲儿。知道那个很像黑社会的老板不好惹,很多人原先都不说话,现在针对我,都显的可有本事了,跳出来了,话说的很难听。昨天还有人给我打电话,我不正忙么,没接。他们就在群里说,我不接就是心虚。我媳妇也在群里,都受不了了,今天一早就催我赶紧解释一下。”
“我今早在群里跟大家解释,说昨天挑事儿的人不是我,是有别人冒用我的名义,这一下更乱了,有人相信我,有人不相信,还有人起哄,说干了就得承认,不能往某乙身上扣屎盆子,也有人说,我支持你,就是你干的也没关系,乱哄哄一片。还有人煞有介事,追根究底的查IP地址,然后证明这坏事儿就是我干的。”
“我咋说都不行,我说一句,至少八句等着我,最后把我也惹急了,在群里说,所有的坏事儿都是我干的,我叫白起,车位号是115,我现在就下去,到我车位那里等,你们谁想怎么着我,就下来!咱们当面说清楚,想打架我也奉陪。”
李琳琳鼓掌道:“好,够爷们!然后呢?”
白起道:“然后群里就安静了,我在车位那里等了十分钟,也没人来找我。这帮邻居实在是让人寒心!这帮人啊,就是欺软怕硬,当键盘侠行,一说直接面对坏人,全都老实了。我这个气呀,你说说,我前几天还是他们推选的代表呢,一言不合,就站到他们对立面了。”
李琳琳道:“这事儿是够乱的,你也别为这事儿闹心了,反正楼房的邻居也不像平房,你往后别搭理他们就是了。来,高兴点儿,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咱们别把精力都浪费在这不高兴的事情上。姐姐我最近刚学了一手,看看能不能让你梅开二度,咱们再爽一回。”
相对于龙怡美,李琳琳不仅年轻漂亮,更重要的是充满活力,在床上也积极主动,勇于尝试新花样。
白起很快就被她挑逗的高兴起来,二人同心同德,向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还真的就梅开二度,搓粉抟朱,云雨高唐了。
过了几天,又是一个纸黄金交易日。
白起照例和李琳琳、刘静恬一起在办公室吃晚饭,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休完产假回来上班的刘洋洋。
刘洋洋把孩子送回老家,请母亲帮助照顾了。知道跟着白起加班,有高额的加班费赚,干得很起劲,白起已经任命她为龙州一建财务部经理助理了。
有三位美女陪着共进晚餐,而且过一会儿还很可能为公司、为个人各赚一大笔钱,白起很高兴。
三位美女自然也很高兴。
因为可能存在的交易时间比较晚,四人晚餐也就比较随意,边吃边聊。
晚餐又是白起出钱,刘静恬帮着从外面饭馆叫的,毛血旺、剁椒鱼头、汽锅鸡、家常小炒肉、凉拌鱼腥草、凉拌鸡丝米线、炒饵块。在办公室吃工作餐,这算比较丰盛了。
刘洋洋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餐,也是第一次跟白起一起吃饭,处处透着好奇。
吃着吃着,刘洋洋忽然问:“白总,咱们干嘛要从外面饭馆叫餐?”
白起从未想过这一问题,闻言一怔道:“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刘洋洋道:“当然了,叫咱们的食堂做呀。”
李琳琳接口道:“算了吧,咱们那食堂,做的饭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要是叫他们做,我宁可减肥,不吃了。”
刘洋洋道:“我觉得还可以吧。”
白起也道:“我觉得也还行啊。”
李琳琳道:“你们俩呀,怎么说呢,白总您天天吃小灶,跟我们吃的不一样,当然还行了,我要是天天吃小灶,我也觉得行。洋洋呢,我说你你别生气啊,实际情况就是,你在工地食堂吃惯了,觉得咱们食堂也不错,事实上,不错啥呀,难吃死了,静恬你说,是不是难吃?”
刘静恬道:“是难吃!刚才琳琳没好意思深说,洋洋你原来一直赚钱不多,也就最近才真叫挣着钱了,原先一直也就勉强维持温饱,还惦着攒钱,几乎从来不去外面饭馆吃,在龙州又没有家,自己偶尔做饭也只能是凑和,所以你呀,最不挑食。实际上,咱们公司绝大多数职工都对这个食堂很有意见,做的太难吃了!”
李琳琳道:“说起来我就气!那个承包食堂的老陈,喝了咱们职工多少血?别的不说,五年前他刚来的时候,开一辆大发面包车,现在呢?都换成大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