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啁啾……啁啾……”黑夜里传来一阵时长时短小鸟的叫声。
炎明烈皖只是小盹了一会儿,只到这鸟叫声,忙用真气向鸟叫声的方向细传了几声,一切都回归了平静。他看了一眼熟睡的路瑶,脸上泛起幸福的感觉,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他轻轻的抽出枕在路瑶头下的手,他早已发现,老婆睡着后并不乖,翻身、甩拳、踢腿样样精通,满床扑腾,只要他搂着她,她才会安稳下来。
“吱哎…”炎明烈皖披衣小心推门而出,四处张望后,嘴里发出几声鸟叫声,听到回声后,几个纵身便消失在黑夜里。
等他再次出现在房门口时,脸上森冷恐怖的表情在推门的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似水的面孔。
他才离开那么一会,路瑶的娇躯实在是……太不安份了,整个人打横来睡不说,一脚更是撑在墙上,还呼呼的睡得正香,丝毫没有不舒服或是怕冷的感觉。
他老婆真不是盖的,这样也能睡?她一直都是睡得如此不安份的吗?
这些年她是怎么睡觉的?他小心的放下她撑在墙上的脚,把她的身体重新圈进怀抱里。
路瑶似乎寻找到舒服的来源,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爪住他不放。
他非常享受这种亲昵感……。
看着老婆甜美的睡容,抚上那光滑的身子,今晚可是他的洞房夜,天大的事也等过了今晚在说,更何况……娘子在旁,交.欢有理。
碧霞宫内。
霞儿已然清醒,只是整个人痴痴呆呆,恍恍惚惚中,当听闻御医宣告,她失去了孩儿时,那一刻绝望得又晕了过去,御医们又将她救醒,让她又一次面临残忍的结局。
等她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她四处寻找着,可惜都没有烨哥哥的身影。
她的心宛若再次被扔进冰窖,彻底没了温度。
烨哥哥不要她了吗?如果不是那狠毒的女人,孩子也不会离她而去------她摸向小腹,那个小生命还未成型,就那么的走了。
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还没有看母后父王,她的孩子啊,她的希望啊!就这样没了,她的心底,一股浓浓的恨意涌了上来,她恨她!也恨他。
守在她身边的良姨娘,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好声相劝她别太难过。
霞儿趴在她怀里嚎啕大哭,她把这些年来的孤独,苦楚,艰辛,怀疑,丧子之痛统统都数哭了出来。
她哭了很久,直到把两只眼睛哭成核桃,才渐渐止住哭泣。
她抽抽噎噎:“姨娘,为何会如此这般?霞儿已经防范甚紧,为何还会有疏漏?竟然让人有机可趁?现在霞儿连孩儿都没有了,霞儿不想活了。”
良姨娘挥了挥手,太监侍女们皆数退下。她心疼的拉着霞儿的手,安慰道:“霞儿,孩儿没了以后还可以再怀上就是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要是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为你未出世的孩儿报仇,岂能容那害你的贱女人如意?命没了,岂不是成全了他们?”
霞儿攥紧着拳头,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御医的那句:“霞儿姑娘今后再……再无生子能力,霞儿姑娘喝的是……一劳永逸汤加上忧交花!”,她只是接近昏迷,神志恍惚,可,这一字一句仍旧灌入她的耳中,她无法接受这事实才真正昏迷的。
她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没有了。
此刻她心头的疼痛一点也不亚于刚刚身体的疼痛:“姨娘,霞儿应当如何是好?霞儿永无怀上孩儿了。姨娘,我好痛,从来都不知道,活着会这么痛!”
她没想过,她让那女人喝下一劳永逸汤,没想到现在竟然她也喝了,真是现世报啊~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她吗?
可是,什么样的惩罚她都愿意承受,她宁愿失去所有也不愿意失去孩儿。
寒山别院内。
炎明烈烨坐在路瑶睡过的床上,闭着眼闻着她独特的味道,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瑶儿所做的。
但霞儿滑胎一事,所有的指控都对着瑶儿不利。
父王已派人出去寻瑶儿与六弟。
瑶儿是与六弟出去的,按理说瑶儿并不在宫内,根本不可能犯事,那霞儿她们看到的那个瑶儿又会是谁呢?
袁大哥与晋梦怡在十多日前就离开了皇宫,不可能是她,难道还有与瑶儿相像之人?而这人非常熟悉瑶儿的一举一动,是谁把人埋伏在瑶儿身边?
如此一来,瑶儿不是很危险?之音等人虽在暗处保护,但对有心人来说,还是防不胜防的。
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瑶儿的贴身侍女——孤雨,情愿挨板子也不愿意说出瑶儿与六弟身在何处。
瑶儿对六弟照夕相处,是不是暗生情绪了。
这么晚了,为何瑶儿还未归?想起六弟与她在一起玩,一起嬉笑。
他恨不得能在瑶儿身边,把瑶儿拉回到自己身边。
一方面他想六弟与瑶儿在一起,假如是在一起的话,瑶儿定不会是让霞儿滑胎的凶手。
另一方面又怕六弟与瑶儿在一起,想起他们以前的眼神,叫他如何不担心?六弟岂能会放过与瑶儿独处的机会?
冬天早晨的太阳像月亮一样苍白无力,太阳正被薄云缠绕着,放出淡淡的耀眼的白光。
炎明烈烨目光生冷,脸色发黑的坐在瑶儿的床前,一夜,瑶儿与六弟,孤男寡女的,竟然出去一夜未归。
午时,梅林间。
炎明烈皖不紧不慢的走着,忽然他感到前面有股杀气,尽管是很细微还是被他捕捉到了,没有深厚内力的人是感觉不到的。他嘴角挂着一抹笑谑,跑到得瑶面前。
“老婆,今天太阳好大,把我的脸都晒伤了。”说完还故意仰头看着天上的日光,迎面而来的阳光让他眼睛微眯。
路瑶忍不住想发飚,“你个丫的,你的脸难不成比女人还娇嫩?冬天晒晒更健康。少做这么恶心的动作!”
炎明烈皖看着她自然的动作,脸上笑靥如春日枝头的梨花,轻轻浅浅的笑却带着浓浓的温暖,就是这样的笑让他想要一辈子都珍藏。
“老婆,累了吗?瞧你脸上都是汗,刚刚我说太阳大你还笑话我!”炎明烈皖站在她身边,发现她的额上有细密的汗珠,一定是刚刚回来时闹过头了,情不自禁的抬手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擦拭。
语气温柔带着淡淡的嗔怪,像是在责怪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心疼无比。
“哈哈……谢谢老公!看,这是我编给你的,好看不?来,我给你戴上。戴上了之后就表示……。”路瑶把用草编的戒子套在他手指上。
“怎么可以?我要真的戒子……。”某人哀怨道,但手却在路瑶戴完戒子后马上收了回去。
“我没钱,买不起……。”路瑶装着望天望地,不理他。
“我给你钱,我要真的~。”
“不想要啊?还我啊,我拿来送给其它的男人!哼~你不要,多的是人要。”
“你敢?”
“我就敢。”
“你找死。”炎明烈皖听到这话后,直接给她来一个‘抓痒恶魔手’。
“哈哈哈……不要啊!不要~。”路瑶飞快的逃着,可,怎么逃得过会轻功的他呢,只有当小绵羊的份,落入他怀抱中。
“老婆,是不是戴上你的戒子,就表示,我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了?”炎明烈皖抱着她,突然做出扭扭捏捏的动作,然后在她额上迅速印上一吻。
“当然,难不成你还想我~嫁~给~。”路瑶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所以她也一个字一个字的故意逗他。
“你们在干什么?”炎明烈烨双拳紧握,手上青筋直暴,幽暗的眸子正如鹰隼般散发着锋利狂狷的冷光。
这对狗男女,昨晚竟然没有回来,现在还如此的亲热,真是狗男女。
路瑶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烈烨带着一群人像鬼魅般出现,他脸上的表情无比阴寒,她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烈烨。
“我们在嬉戏,没看到吗?”炎明烈皖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悠哉悠哉的说道。
见他如此玩世不恭,炎明烈烨忍不住火冒三丈,“当着众人的面还如此亲昵成何体统?瑶儿,别忘了你是我的妃子。”
“我还未嫁……”路瑶对他的强硬的口气略皱眉头。
“你闭嘴!”炎明烈烨对她怒吼,“来人,将路瑶擒下。”果然不出他所料,二人在一起亲密得紧。
炎明烈皖一手拦下,嘴角的笑意反倒越来越浓,戏谑的说道:“四哥,不经我同意,你怎么能带小瑶瑶走呢?”
炎明烈烨鹰眸狠戾的看着他。“六弟,别忘了她是我女人,轮不到你同意不同意。”
炎明烈皖笑意更深,四哥这语气,是紧张呢,还是他那可笑又可怜的占有欲?当下很不忌讳的说道:“四哥,美好的东西谁不想碰?何况小瑶瑶就不是你的,是我的!”
“放肆!四嫂可是你能染指的?”炎明烈烨对这句话极为反感。
“哈哈哈,那你自己问问小瑶瑶吧,你不是与她有三日之约吗?你不是在等答案吗?现在她将亲口告诉你,她~的~选~择!你不知道,昨日她有多开心,有多喜欢笑,而我,就是可以给她带来欢乐的人。”炎明烈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笑着,话语里充满了不屑。
炎明烈烨听到这话,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心中忐忑不安,等了瑶儿一个晚上,为的就是听她说出自己想要听的答案。
“够了,六弟,为兄警告你不要动她的主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炎明烈烨咆哮着。
六弟的话像鞭子一样狠狠的抽在了他心上,确实刺激到他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恼怒,还有妒忌,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两个高大的男人对峙着,四周充斥着危险而沉重的气息。
炎明烈皖忽然冷笑道:“四哥以为警告我就有用了吗?有些东西不知道珍惜迟早会失去!你还是管好自己殿里的事吧!小瑶瑶我自会带去见父王。”
他的话无比坚定带着某种深意,仿佛预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