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瑶儿如何?”炎明咎望着床上的路瑶轻声问御前御医。
“禀主公。路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身子疲乏,加上之前的创伤未能全愈,故突然昏厥,服下一贴药,睡上一觉即可。”这位正是让路瑶整得挺惨的骞御医。
“没事便好……”炎明咎舒了口气,一挥手,骞御医跪安后便下去了。
子仕和仲然在苦苦冥思路瑶刚才说过的话。
炎明咎也不急着惊动他俩,因为他知道,路瑶说出来的这部兵书不但让这二位心气高傲的谋士折服,同样也让他震惊万分。
话说这兵书其内容之博大,理论之精深,逻辑之严密,写此书之人的智慧和思想……炎明咎不敢去想。
路瑶曾说过……
此书……千万别死背~得善于应用。
此书……只给有才能的人学习,要学好,需要花很多年的时间才能渗透,有的甚至花上一辈子也学不好。
此书……万万不可落入他国之手,否则将掀起纷争,必会遭各国的人前来抢夺。
刚听路瑶说给部兵法他时,他也呲鼻,心想,你所谓的兵书有我炎明国的《炎皇兵法论》强?
现在……他在为当时的心态感到羞愧,还好当时没许诺,如你的兵书能有我国的强,我跟你姓。汗颜……
《炎皇兵法论》竟然远远不及路瑶说的那部兵法的一篇文强。
路瑶究竟是什么人?孰友?孰敌?她所在的国家个个人材出众,万一真的战争起来,七大国岂不让他们瞬间消灭?想到此,全身竟然有冷汗飙出来。
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被祭祀的法力所吞噬的记忆力?兵书真的在她脑海里自动消除?如不删除怎么办?
难道路瑶真的只能说一遍?
炎明咎觉得自己搞不懂路瑶了,本来以为很容易就看穿这小女人,没想到这小女人……竟然让他感觉到一波又一波的惊喜出现,纵使老谋深算的他也觉得吃力。
这部兵书真是世上少有,路瑶,你将这么大一份礼送给寡人,叫寡人如何安心?如何回报?他看了一眼睡在长椅上的中的路瑶,却发觉她睡得非常的甜,非常的纯真。
“主公。”炎明咎想得太入神了,竟然连子仕和仲然走到他身边都不觉。
“如此看她,尔等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尔等见过如此的睡姿吗?睡得如此坦荡……纯真……不防备任何人,说实在的,寡人真有点羡慕啊!”炎明咎指着路瑶的睡姿问子仕和仲然,他的脸上果真有羡慕的样子。
仲然和子仕相视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炎明咎使了一个眼色,俩人会意的退出门外,炎明咎轻轻的帮她盖好被子,关上门,嘱咐羽公公千万别让人打搅路瑶睡觉,如路瑶醒了,必需先吃药,然后马上去御书房通报。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三人彼此望了许久,不用言明,炎明咎心里所想的另两位也想到了。
“主公,如何处理此事?”仲然打破了沉默。
炎明咎未开口,眼睛瞄向子仕,子仕在他眼里比仲然更稳重。
“主公,虽然微臣饱读诗书,三常五经的,心高气傲惯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让微臣感到天外有外,只是料想不到让微臣服的人竟是一名女子,教吾羞愧不已。”子仕满脸的落莫,神情唏嘘。
子仕的话也引起仲然心中所想。这女子给他们的打击十分的大。
“子仕、皇弟,尔等莫唏嘘,不但是尔等,就算寡人也觉得白活了这些年。尔等是否知道她就是让骞御医脸面挂不住的人?”炎明咎的眼神扫过他俩落莫的脸,暴出一句惊为人天的话。
原来仲然是炎明国的三王爷。
“甚?”骞御医可是几代都为御医、最老资格之人,没想到竟然还辩不过这女子?落个挂牌游宫,就算这女子打娘胎学习,也不可能有这等资格。
想到路瑶竟然有这么多技能压身,三人一阵毛栗。三人相视一望,非常有默契的……此人万万不可落入他国之手。如何做得不留痕迹,还需从长计议。
“可有安排暗卫保护她?”仲然突然担心起路瑶的安危。
“呵呵……呵呵……。”炎明咎无故的发笑惹得俩人丢了个白眼给他。
“此女早已向寡人索要二名武功高强的暗卫保护她了,寡人决定派子须和子默保护她。”
想起路瑶死缠烂打的向他索取暗卫保护时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甚?”这女子……连这点也想到了,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得还让不让他们这些谋士活啊?
“主公,此女从何而来?品性如何?有何不妥?”子仕觉得还是先从这女子的品性入手。
“她是烨儿带回来的女子,看他俩情投意合,有心让烨儿给她个名份封为侧妃,已安排弨淑妃认她为远房亲戚,只可惜遭她婉言回绝。”
当下炎明咎把路瑶救炎明例烨一事告之二人,同时也把这段时间暗卫调查的的情况一一说明,唯独没说的就是路瑶的身世。
“可否封这位姑娘为官?”仲然提议“不可,自古以来无女子为官,此例不可破。”子仕断然答道,子仕的骨子里还是那种迂腐得紧的人。
“瑶儿说誓死不为官,就连尔等手上书写的兵书也告之不许说是她所为。这事你俩安排如何担当。”炎明咎又抛出一枚重型炸弹,炸得子仕和仲然的心归不了位。
半天俩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否用金钱打动?”
二人望向炎明咎,没人不喜欢钱财的,却见炎明咎摇头苦笑。“寡人曾想过封赏她住琅颐殿、黄金万两、百颗夜明珠、牛羊灌貉各一百头、布匹若干、奴婢百人。可她没听完就一口回绝,只要三个要求。”
“甚?”仲然和子仕同时发出失控的叫声主公是不是傻了?出手如此大方,要知道炎明国开国以来从未有人得此荣殊。就算是战死沙场,几代为臣,功劳显赫的将领拿的封赏也绝没这么多。
炎明咎拿起茶盏,二人的反应也是他意料的。喝了一口茶,缓缓吐出“瑶儿把碎月送予烨儿,烨儿已呈交予寡人!”
“甚?”仲然和子仕又同时发出失控的叫声,今天他们的心脏再受不了刺激了。
半响,子仕才回过神问“她要了三个什么要求?”
“一个是允许她把御花园整理整齐。寡人应允了。”
“甚?”这女子是不是有毛病?功名利禄放在眼前不要,要去整理御花园?
“第二个是她要一块玉配,可以调遣太监或侍女做一些她不能做的事……”
“甚?那岂不是统领六宫?万万不可。”仲然和子仕急声阻拦。
炎明咎摆了摆手“等寡人把话说完,先别妄下断言。”
“她要这个玉配,许诺二准二不准。”
“何为二准二不准?”
“二准:一准许她在宫里自由行走,见妃不跪,见官不跪,对太后可跪可不跪。二准许她差遣太监与侍女做一些她想改变的地方,她说宫内的茅房太臭、水道规划不合常理,要改……”
仲然和子仕吸了一口气,真不知这小女子想的是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不相干的事,他们都有点好奇路瑶的二不准又是什么了。
“二不准,不准自己管内宫的政事,不准自己叫人出宫办事,无论是她或是别人。”
“……”无语
“需告召整个内宫,口说无凭立此为证。”炎明咎手上拿着一简竹简。
“她不是不是会字吗?”子仕讶然,手快的接过竹简。一脸黑线……竹简上竟然画着她的头像,外加鬼画符。
原来路瑶竟用了英文去签名,难怪别人看不懂。
仲然也好奇的拿过来看,哈哈哈……真的……无语。
“那第三要求是什么?”二人同时开口,因为他们心里隐隐约约也觉得是惊天之作。
“第三,她要求三面免死金牌。”
“这……”免死金牌……还要三面……难道这女子不知道免死金牌是赐于功劳显赫的将领的?
“寡人赐于她了。”
“甚?”某人抓住心脏部位一副快要倒下的样子。
“不能只看眼前啊……”炎明咎意味深长的语调别有深意。瑶儿常出言不逊,一副童心未泯、天真烂漫的样子,难保她不会落人口食,难保她不会得罪人,聪明的她也难保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三面金牌?好像给少了……
要是子仕和仲然知道炎明咎的想法,不跳起来才怪!
“那她知道碎月的密秘吗?”子仕手抚着心脏部位问,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何炎明咎会如此大方,如此宠爱路瑶了。
摇头
“如此说来,假如她知道了这密秘还会交与烨少主吗?”
“此事我不能断定,看她的率性行为,有可能还是会交给烨儿的。”炎明咎想也不想的回答着。
“无论是兵书的事还是碎月的事,微臣觉得有必要去试探一下她。”仲然看着炎明咎和子仕提出自己的观点。
“主公,微臣也觉得有必要试探她一下,毕竟此事关连着整个炎明国,做事不可马虎。只是……如若让那姑娘知道的话……”子仕皱着眉头也说出心中的担忧。
“那得做得不着一丝痕迹才好,说实在的,寡人也担忧啊……”三个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留意路瑶的一举一动。
“如此……这般……”三个老狐狸低着细细的商量着,似乎是三只吃饱了没事干专门算计人的老狐狸。
而躺在殿里大椅上的路瑶此时流着口水,说着梦话,跟本没想到会被这三只老狐狸计算。
烈呓殿……
炎明烈烨心急如焚的走来走去,这该死的女人为何还不回来?难道真的和父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秘?
向公公怎么还不回来?这狗奴才又跑去躲着打盹了?怎么还不回来?
黑暗中传来一点微弱的亮光,炎明烈烨快速走上前,却发现,那人不是他要等的人。
“禀少主,路姑娘在主公的大殿里睡着了……”
“什么?竟然在大殿里睡?父王呢?是否也在一起?”炎明烈烨还未听完就打断了向公公的话。
“不是……主公和三王爷,子仕大人在御书房商讨要事。”
“走,去大殿……”父王怎么可以在这么冷的天让瑶儿睡大殿?也不知道刚才是那位恰恰北乱猜路瑶与父王有染的。
注定炎明烈烨此行必会碰到铁板……因为炎明咎嘱咐千万别让人打搅路瑶睡觉……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