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强势道:“请我破案,一切要听我的,我说怎么办就要怎么办,否则另请高明!”
王胜富盯着周建军看了半天,终于咬着牙缝道:“箫三阳,打电话释放冯三姐!”
“释放就完了?”周建军冷声道,“你关了人家好几天,还滥用私行,不用赔偿精神损失?”
王胜富气呼呼道:“我转十万给她,够了吧?”
说起来,王胜富是官二代,三、二十万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事,他现在想的是破财免灾,尽快平息此事。
“够不够,得看冯三姐怎么说!”周建军起身道,“走吧,我们去袁家,我要亲自逮捕袁家父女,并当众破案!”
王胜富激动道:“不用收集证据吗?”
周建军淡然道:“证据早就收集好了!”说着,他给局长大人发了条短信,同时又交代众人等下控制好现场,做好是不要让大家擅自开口。
众人顿时热血沸腾起来,都想看看,周建军怎么当众破案。
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周家,这自然就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都议论纷纷的跟着后面。
“好多警员啊,他们去哪儿啊?”
“带头的是周建军,难道他们是去抓罪犯吗?”
“听说啊,三组的湖北女婿赖超被人谋杀了,尸体就埋在水库边的泥沼里,连骨头都黑了。”
“那好像是三年前的事情吧,听说凶手是鱼良夫妇,还说是用斧头把人敲死的,脑袋都被敲了个大窟窿!”
“鱼良夫妇居然是杀人凶手,哎呀呀,吓死人了!”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儿子,你要记住,无论多么周密的犯罪,最终都会露出马脚来的!”
“记住了老汉儿!”
“周建军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自从他坐牢回来以后,不但改邪归正了,居然还学会了破案!”
“生子当如周建军……不是,你们千万别学周建军!”
这时候,机耕道上传来刺耳的警报声,众人跳目一看,几辆警车和摩托车闪着警灯蹦蹦跳跳的疾驰而来。
“小周,我们先上去了啊!”局长大人从警车里探查头来,后面骑摩托车上的张志等人也冲周建军打招呼。
“好的好的,我们随后就到。”周建军看了下警车里面,隐隐约约间,看到鱼大爷一家坐在里面。
身后的王胜富那是羡慕嫉妒恨啊,愣是搞不明白,一个刑满释放人员,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面子,难道是世道变了么?
终于,周建军等人尾随车队到了袁家,袁家人早就来到了院坝边,惊慌的看着周建军的等人。
“小周,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局长大人下车后冲周建军眨了眨眼睛。
周建军也不多说,直接走到袁家父女面前,威严的说道:“袁莽子、袁莉,因为赖超被害一案,我们需要你们回答几个问题……”
看到这么多警员来到自己家里,袁家父女早就六神无主了,先入为主的以为周建军等人是来逮捕自己的,没等周建军说完,袁莉就叫道:“我们没有杀人啊,你们抓错人了!”
张志和局长大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兴奋之色。很显然,如果一个人没杀人,那他面对警、察即使会紧张,心里却底气十足,断不会像袁莉这样乱了方寸。
“就是就是!”袁莽子语无伦次道,“我们没杀人……你们没有证据,不可以抓我们的!”
一听这话,周建军笑了,就连奇蠢如猪的王胜富,也暗中琢磨起来,我们也没说你杀人啊,干嘛这么慌张?
“请听清楚我说的话!”周建军重复道,“我说的是,需要你们回答几个问题,而不是说你们杀人,也没有说抓捕你们!”
“我们真没……啊,你说什么?”父女二人终于回过神来了。
周建军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让警员们把桌椅搬出来,布置成公堂模式,还在桌椅四周拉了警戒线,并有警员们两排站定,好给袁家父女施加心理压力。
然后,周建军坐在了主位上,冲张志使了个眼色,冷厉的喝道:“带袁莽子!”
张志表示明白,让人把袁莽子带到案桌前的椅子上坐定,又让袁莉母女背对而坐,再戴上耳机。
袁莽子害怕得浑身发抖,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他惊恐万状的望着周建军,琢磨着等下要这么回答问题。
“袁莽子,鉴于赖超被害一案,我需要你如实回答几个问题,能办到吗?”周建军扮演的是乡村恶棍,也不需要按照流程问案。
“能……能办到。”袁莽子紧张到了极点,那神情,就好像两个实力不对等的人,摆开架势准备打架,而自己明显打不过对方,连防守的信心都极度欠缺。
“请问,在三年前,是谁在承包水库?”
“是我!”
“请问,赖超是谁的女婿?”
“是我的女婿!”
“请问,你女婿被害的当天晚上,你家是不是有把斧头?”
“是!”听到斧头二字,袁莽子开始抹汗了。他本想说没有的,可左邻右舍还借过自家的斧头,如果否认,反而会露出破绽。
“请问,那把斧头现在何处?”
“当废品卖掉了!”
“请问,是不是在你女婿被害之后卖掉的!”
“……是!”对于这个问题,袁莽子迟疑了很久才回答出来。
“请问,卖给谁了?”
“收废品的程酒鬼。”
“请问,你女婿被害的当天晚上……水库是不是你家承包的?”
“是!”
“请问,你女婿被害的当天晚上,水库里的渔船有没有上锁?”
“上锁了!”
因为周建军问得都是些不需要思考的问题,所以在渔船有没有上锁这个问题上,他也没有思索就回答了,而这个问题,正好是破案的关键。
毕竟,尸体无法从崖壁下的小路背过去,那唯一的办法,就只能用渔船运送,而渔船没有上锁的话,那就不排除别人盗用渔船运送尸体。
“请问,你女婿被害的当天晚上,锁渔船的钥匙在谁手里?”
“在我手里!”
“请问,你女婿被害的当天晚上,渔船的锁有没有被撬坏?”
“没有!”因为前面已经入坑了,后面再想跳出来就难了,再加上,袁莽子是个反应迟钝的粗人,又是在心慌意乱之下,短时内根本就想不出第二种答案。
可是,他虽然反应迟钝,但也意识到,周建军问这些问题,很可能和运送尸体有关,正后悔不该实话实说呢,周建军就漫不经意的问道。
“请问,鱼良的外套是谁给你的?”
“袁莉给我的。”袁莽子的神经本来就紧绷了,加上又在后悔前几个问题不该实话实说,听到周建军的问话,几乎脱口而出,根本就没在脑子里想过这问题要如何回答,而且,他反应迟钝,回答之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听到这儿,警员们傻呆呆的张大了嘴,心里骂了句“卧槽”!
周建军也不给袁莽子反应的机会,紧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用外套蒙住赖超的脑袋?”
“有……”这话一出,袁莽子终于反应过来,惊恐万状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我刚才回答错了,我要从新回答过!”
“喝喝……”周建军冷笑道,“你不觉得反应太慢了吗,这时候才否认,当我们这几百号人都是聋子啊?”
“不是……”袁莽子汗如雨下,面如死灰的望着周围的人,整个人都虚脱了。
周建军心里终于淡定了,继续问道:“你女婿被害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十二点之后在家睡觉!”袁莽子这次学乖了,把整个下半夜都说成睡觉,这样的话,自己就没有作案时间了。
结果,他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