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好好想想。”
沈清皱着眉头，对这件事很显然有别样的想法。
“皇上，可是不管怎样，是明笑当初帮了你。”
皇上叹了一口气，“朕自然也知道，可是现如今，朕也没有别的办法。”
沈清也叹了一口气，“我先告退了。”
皇上疲惫的挥挥手。
沈清走出御书房整个人的脸色惨白。
“这是怎么了，公主？”
姜公公疑惑的发问。
沈清朝御书房看了一眼，“无事，我先走了。”
今天皇上给她造成的冲击太大了。
沈清甚至都有些怀疑，皇上，他心里究竟有没有过别人。
回到自己的寝宫，明笑早早的就在地方等着。
沈清不知该如何自处，避开了明笑灼灼的眼神。
“怎么了，皇上可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明笑疑惑开口。
沈清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换言之，即使是告诉明笑了，又能如何？
她这种行为，不会显得很可笑吗？
“张医师确实不是张医师。”
沈清压低了声音，沉吟了片刻，开口。
明笑脸色一白，上面到并无太多的惊讶。
“果然……”
若是她能早点发现张医师不是张医师的话，那……
“那，张医师究竟是谁，你知道吗？”
明笑微微沉吟，“我的意思是，既然张医师不是张医师，那真正的张医师在哪儿？”
“真正的张医师，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现如今应当已经死了。”
沈清皱着眉头开口，“那人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便是张医师的……”
明笑抿着唇，心中五味杂陈。
“我知道了。”
或许对于张医师来说，这也是不错的下场。
毕竟，他那样的……
她看着沈清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同我说？”
沈清自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人就不太对劲，明笑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
沈清哑然失笑。
“是 。”
只是这话，她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明笑。
“你说便是。”
明笑微微蹙眉，不喜沈清现在的态度。
沈清犹豫片刻，将皇上的话转告了明笑。
明笑的脸骤然黑了下来。
“他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沈清抿唇不言。
有些事情，她不说，她想明笑也看得明白。
“你不会以为，我救了皇上，就不会留下一点把柄吧？”
沈清闻言，猛然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明笑施施然的开口，“当初长公主答应的我的话，我本也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明笑你……”
沈清睁大了眼睛。
忽的，她苦笑一声。
也是，明笑之前都敢囚禁她，现在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人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偏生，她也是不好说些什么。
“你若是还想跟我学习蛊术，便不要和我分崩离析的好。”
明笑的话轻飘飘的传入沈清的耳朵里。
沈清更是苦笑，“这又何尝是我所愿。”
家国大事，沈清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最好不是。”
明笑冷冷的目光直勾勾的打在沈清身上。
“沈清，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对于我来说，你很不一般。”
明笑浅浅的扯出一抹笑容，“我不希望你硬生生的将这种好感消磨殆尽。”
沈清自然也不希望。
如今，能够近距离接触到蛊术的，唯独一个明笑而已。
沈清自然是想学，以便以后不时之需。
思索了良久，明笑叹了一口气。
“我要回去了，这几天，我会给你手录一本蛊术的基础。”
她拉着沈清淡淡的开口，“你若是想要学更深的，就来苗疆找我。”
沈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敢……”
她可不敢再去苗疆了。
明笑不可置否，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
稀松平常的日子过了几日，姜公公甩着拂尘来到沈清的宫殿。
“公主，皇上命我来找明笑姑娘。”
姜公公对着沈清行礼开口。
沈清微微一怔，对着祝鱼使了个眼色。
祝鱼先行离开，沈清面露狐疑。
“皇上可有说是什么事？”
如今明笑都打算走了，骤然找上门来，沈清心中想不到什么好事。
“皇上要宴请于国的使臣，说来，明笑姑娘也算来着是客，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聊聊当初……”
沈清心下一惊。
这个意思，是要把当初长公主答应明笑的条件，放到明面上来说？
不得不说，皇上这招是高明。
至少这样，明笑也就找不着机会暗地里发难了。
更何况，明笑如今人在皇宫当中，便是想发难，也找不着机会。
姜公公陪沈清闲聊了一阵，那边祝鱼带着明笑赶来。
姜公公将刚才对沈清说的话对着明笑复述了一遍。
“明笑姑娘，跟我走吧。“
明笑微微侧头看了沈清一眼，那眼中的复杂情绪不言而喻。
沈清欲哭无泪。
这件事，真的不是她想。
她甚至先前都没得到消息，想来皇上那是有意要瞒着。
……
大殿。
皇上高位上桌，气氛微妙，看似和乐，实则剑拔弩张。
于国使臣率先开口，“皇帝的意思，来时我们已经基本知晓一二，只是，此事并非我国皇子一人之错，按我们的意思是，人，我们还是要带回去。”
面对使臣出奇的开门见山，皇上冷笑连连。
“带回去之后，如何呢？”
那使臣脸色一僵。
“带回去之后，自然是……”
自然是放了，毕竟能够搅乱敌国，那可是好事。
没有人会对英雄做什么的。
但，面对皇上，那使臣还是给了皇上足够的体面。
“带回去之后，自然是好好处置。”
皇上冷笑连连。
他既然一上来就将话说道这份上了，那他也不必再周旋了。
“姜公公。”
“奴才在。”
随着皇上威严的声音，姜公公赶忙对着皇上行礼。
随之而出的，是姜公公尖锐的话。
“使臣大人，奴才这里有笔账要跟您算算。”
“您国皇子的军队，冲进京城滥杀无辜，杀害群众数千人，损毁财物上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