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还在外边儿坐着,俞安被他这举动吓了一大跳,一颗心怦怦的跳着像是要蹦出胸口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郑启言就松开了她,一本正经的让她给他看他的领带歪了没有。
俞安也假模假样的给他正了正领带,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出去。
今儿外边儿仍旧下着小雨,俞安送了两人离开,将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下,在整理衣橱时看着里边儿男人的衣物,她想起了刚才那个浅浅的吻,不由有些走神,坐在床上一时没有动。
这几天里,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有时候夜半醒来,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她总觉得像是在梦中一般。只有靠在他温暖的怀中,她才稍稍的有几分真实的感觉。
那天得知他被捅伤时的害怕仍是记忆犹新,尽管并无大碍,她还是不愿意再去想。她曾以为,时间会抚平一切,但她的心里很清楚,她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他。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不知道两人能在一起多久,但在当下,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呆呆的坐了许久后她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儿,慢慢的叠着手中的衣服。她其实是怕回去见父母的,更不愿意去想他们如果知道她和郑启言在一起会面临怎样的暴风雨。
俞安将家里收拾整理好,这才开着车去了父母家。郑启言出差没有回来,她便没有回去。
假期几天过得很快眨眼间便过去。郑启言晚上偶尔会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干什么。
两人之间很少会有甜言蜜语,也早过了腻歪的年纪,往往都是说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假期的最后一天,郑启言早上就打来电话,询问俞安在哪儿。
这人有时候是挺别扭的,俞安多少也算是了解他,问道:“你今天回来了?”
郑启言嗯了一声,俞安又问他几点到。
郑启言回答说下午,让她到时候别做饭了,晚上出去吃。
同出差几天回来,肯定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俞安说改天出去吃,说待会儿回去就去超市买菜,晚上吃火锅。
她想得周到得很,郑启言不知道怎的却好像有些不高兴,让她看着办就挂了电话。
俞安早上吃过早餐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蔬菜水果肉类都买了两份,一份给父母,另一份则是带回去。
天气冷了下来,她让二老有什么缺的就给她打电话,天气不好就别出去了。
她早早的回了家准备,将吃火锅的汤底熬好,将蔬菜肉类都洗切好。
郑启言说是下午回来,但却晚上差不多七点才回来。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俞安正准备给他打电话询问他到哪儿时他就回来了。
他一身风尘仆仆的带着疲倦,也许是闻到了食物都香味儿,进门就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
俞安察觉到他的视线,说饭已经准备好了,他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几天没在家里,热气腾腾的火锅驱散了冷清,郑启言的眉眼在氤氲的热气里带了几分松散。
两人边吃着火锅边说着话,俞安问郑启言出差顺不顺利,郑启言则是问她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
晚些时候洗澡要上床时,郑启言突然开口,让俞安收拾一下他的行李箱。
这人说完就上了床。
俞安本也准备上床的,听到他的话去拿了行李箱,准备将里边儿的衣物拿出来。
打开行李箱,才发现里边儿放了一包包,不用想也知道是给她买的。她有些惊讶的看向床上的郑启言,他轻咳了一声,说道:“看在机场时看到还不错挺适合你就买了。”
这包包一看就不便宜,俞安没有扫兴拒绝,认真的向他道了谢。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红,柔和的灯光下睡衣下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郑启言心里微微一动,说道:“过来。”
俞安看了看还未整理的行李箱,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了过去。
这会儿郑启言又哪里会有什么正经事儿,她才刚到床边就被他给搂住腰带倒在床上。
俞安还想着没有整理的行李箱,说道:“行李……”
郑启言哪里会理会她,不足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分清轻重主次?”
俞安还没有说话,他又说道:“不是说要谢谢我吗?打算怎么谢?嗯?”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很快被热吻所淹没。
俞安现在住的这边虽是比以前那儿宽敞不少,但随着入住的人越来越多,停车位有些紧张。有几次郑启言回来得晚绕了半天没能找到停车位,进门就摆着一张脸。
俞安见他这样儿不由叹气,打听了一下后让她以后回来要是找不到停车位就把车停到隔壁小区,俩小区离得不远,几分钟就能到,那边的停车位比较宽裕。
郑启言不知道是嫌麻烦还是怎么的,冷着一张脸没有吭声儿。但也没有开口让俞安搬到他那边去。
这个周末,早上两人还没有起床郑启言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俞安以为是公司里边儿的事儿,但却好像不是,郑启言听着电话没怎么说话,偶尔简单的说一句,到最后边儿说他晚会儿过去。
收了线之后他将手机丢在一旁,重新闭上了眼睛。
俞安没问他什么事儿,被吵醒后她也睡不着,躺了会儿后准备起床去做早餐,谁知道还没起来就被郑启言给拽到了怀里。
他闷闷的说道:起那么早干什么?
“我去做早餐。”
郑启言却没有放人,让待会儿随便弄点儿什么吃,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一闹腾两人十点多才起床,郑启言精神饱满,俞安则是没什么精神。
早餐是郑启言叫的外卖,吃完东西他换了衣服,想了想又对俞安说道:“去换衣服一起出去,待会儿在外面吃饭。”
这人没说他要出去干什么,俞安有些犹豫,他就催着她赶紧去换衣服。
在路上老许打来电话,俞安才知道他是要去郑家老宅那边。朱虹已经走了,她走时为了泄愤砸了不少东西,老许便提议将那边给修整一下。
郑启言虽是让他看着办,但那边有些东西是丢是留没有人做得了主,便让他过去看看。
郑启言也已经有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尽管小时候一直住这儿,可还是生出了些陌生感来。
他倒是没有多少怀旧的心思,过来看了看收拾出来的一堆东西,让将老爷子生前的东西收起来,有郑晏宁都东西也让收起来,剩下的则是让老许看着处理。
两人没在老宅多呆,但能看出来郑启言的心情不是很好,返回的路上他开着车没有说话,直至过了那么久才问俞安中午想吃什么。
两人的早餐吃得晚,这会儿还不饿,最后随便找了一餐厅吃了饭。
下午蒸汽眼罩有工作上的事儿要回金茂一趟,俞安本随着他过去,她本是想在车里等他的,郑启言却让她跟着上楼去,他可能不会那么快就能下来。他知道俞安在想什么,告诉她今儿公司里没有人。
这还是俞安离开那么久后第一次回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儿,仍旧有着熟悉感。
郑启言办公室也未有任何改变,只是角落里都绿植换了。
他要处理事儿,让俞安在沙发上坐之后便往办公桌那边去了。
那么呆着是无聊的,俞安本就有些累,坐着坐着的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天黑,醒来时办公室里亮起了灯,身盖着被子,她迷迷糊糊的起来,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
听到她这边的动静,郑启言看了过来,说了句醒了。
俞安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他的办公室,她揉了揉眼睛,问道:“几点了?”
“还早,七点。”郑启言回答。
俞安啊了一声,赶紧的坐了起来,懊恼的说道:“我怎么会睡了那么久?你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什么,我刚好有事情要处理。”郑启言说完合上手中的文件,搁下了笔,说:“饿吗?走吧,去吃东西。”
俞安才刚睡醒没什么胃口,去洗了一把脸脑子才清醒了过来。
她一直都没什么精神,去吃饭时也是没精打采的。郑启言看了她一眼,问道:“没胃口?”
俞安摇摇头,慢慢的喝着碗里的汤。
郑启言睨了她一眼,说道:“我看你和那律师约会精神都挺好的。”
俞安喝到嘴里的汤差点儿给呛出来,她知道这人是不高兴,咽了下去,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吃过饭她想回家休息,却没想到郑启言很有兴致,要到附近去逛逛。
俞安不敢说不去,只得陪着他晃悠了一圈儿。
回去的路上,这人也不知道是在抽什么疯,突然说道:“把你那工作辞了。”
俞安一愣,不知道自己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呆呆的问道:“为什么?”
郑启言有些不耐,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忙我也忙,有时候几天都见不着人,你以为是牛郎织女?”
俞安一噎,她当然不会辞职,没有吭声儿。
郑启言是知道她的心思的,让她辞了回金茂去上班。她呆的那公司无论是薪资还是前景都比不上金茂。
俞安还是没有吭声儿,郑启言都耐心很有限,见她一直不说话不耐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俞安回答。
她这是并不打算听他的话,郑启言有些不高兴,却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冷哼了一声说她都翅膀越来越硬。
俞安以为他不会轻易罢休的,没想到这事儿就那么过去了。
随着在这边住的时间越来越长,郑启言在这儿的东西开始多了起来。书房也渐渐的成了他的地盘,俞安处理工作只能在客厅里处理。
十一月时天气冷流感盛行,绕是俞安再三叮嘱二老要小心,但老俞还是感冒了。他一向都能忍,也不愿意去医院,直至俞安回家才将他送到医院去。
这段时间里医院的流感病患多,医生没有安排住院,让回家吃药观察,住院还担心会交叉感染。
俞安虽是得上班,但老俞生病到日子里还是抽空就往家里跑,他没胃口她买各种吃的回去。
仔细的养了一个多星期,老俞总算是好了起来,俞安总算是放下心来。
老俞生病的这几天里,郑启言出了几天的差,回来得知俞安在那边照顾老俞后没说什么,只简单的问了几句病情得知没什么大碍就没再管了。
虽是知道这人就是这样儿,但俞安到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这人连多几句关心的话也不会说。她虽是逃避着不愿意他去见父母,但他不想去又是另一回事。
郑启言虽是提过要去见他们,但那是因为孟致的缘故。事实上这人是不愿意见的,他哪里会耐烦做这种事儿。
不过这样也好,她完全不敢想象郑启言同父母坐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郑启言回了金茂之后一天比一天更忙,出差是常有事儿,还得收拾着他没上班那段时间点烂摊子。
俞安其实是知道的,他是不会舍得放弃金茂的,那是他父亲的心血。那段时间里表面虽是对金茂不闻不问,但一切还是在他掌控之中的。他不过是在以退为进让董事会那一群人知道他撒手不管金茂会是什么样。
那群人他在时虽是时常为难蹦得欢,拧成一股绳来对付他。等他撒手不管后却没了之前都团结,内讧得厉害,有事儿也只知道踢皮球。
那段时间里金茂乌烟瘴气,没有压得住的人越来越乱,斗了个两败俱伤,也有高管辞了职。
郑启言对这些不闻不问,有人找上门来也全都推脱掉。他那时候狠得下心来收拾那一群人,现在却不得不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善后,忙得团团转。
幸而现在没了人使绊子找麻烦,许多事儿都顺遂了不少。
给那堆烂摊子善后完,又处理了一些公司里人事上的事儿,将一切都清理干净,他才松了一口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