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这……这玩意儿,你是从哪儿搜过来的?”
我脖子一抬,扭头指了指他们身后的位置。
“那个墓道走到头对面,还有一个宫殿,这些东西就是从那里头带出来的。”
这俩盗墓贼彼此对视了一眼,小心的将手里捧着的东西再次放回了布包,且每一个都分门别类的放好。
同时,熊老三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些棉花和纱布。
将一些较为珍贵的,仔细包好缠好,装进了身后背着的包里。
带来的那一些驱邪镇服的玩意儿当即被丢了一地。
“你俩这是折腾啥呢?”我有些不解。
可熊老大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陈爷,你这么装,就是暴殄天物呀。”
“这古墓里的东西终年见不着,外头的太阳要是就这么一股脑的给背了出去,一旦被太阳照了之后,上头的花纹和印记可能就全没了。”
“到时候这价钱就大打折扣了!”
面对熊老大的话,我只得悻悻一笑,略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擦!
我哪懂这些?
这还真是隔行如隔山了。
眼看着这俩盗墓贼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神情却依旧激动。
我撇了撇嘴道:“别这么激动,等咱们平安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你们再高兴也不迟。”
在这古墓里头呆了这么久,我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了。
眼看着我要再次回到大殿中,熊老大顿时慌了神。
“陈爷,那个吕布没准还在里头呢!”
熊老三的神情也是紧张,“咱们要是就这么闯进去,再惊动他,没准又是一番恶战。”
我傲气的扫了这两个盗墓贼一眼。
“三姓家奴吕奉先已经死在我手上了,连带着之前的那个丑八怪月灵也已经魂飞魄散了。这个古墓里头干净的很,早就没了邪祟,你俩还怕什么?”
听到此话,熊老大和熊老三的眼神就仿佛看见了活神仙。
这可是真牛逼!
这才是有真本事的!
他们前前后后折了十几个人,连/根毛都没带出去,现在只带了我,竟然满载而归了。
熊老大的神情顿时激动无比。
他目露精光的看着我,讨好道:“陈爷的本事天下第一,有你跟在我们身边,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古墓是我们去不了的,以后你跟着我俩一起干这行咋样?”
熊老三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到时候别说什么房子,车子,这钱恐怕也是想花多少就花多少了……”
“你俩可快他娘的闭嘴吧!”
我毫不犹豫的就开口打断了这俩人的话。
“要不是你俩把老子骗到这来,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
发死人财,可是要遭天谴的。
而且我们陈家祖辈便有规矩,若非万不得已,这些古墓里的东西是绝技,不能碰的。
陈家风水书本就牵扯许多世间因果。
若是在跟这地底下的古墓牵扯不休,这往后的日子就别想安生了。
“本来这次下墓就非我所愿,要不是你们两个强行把我骗到这儿来,我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方来。”
我瞪着这两兄弟,语气并不算友善。
“我之所以把这些东西带出来,是因为老子在这里吃的亏够多了,带出去也不过是泄愤的,也没别的意思,你俩可别误会。”
而且我做的行当跟着盗墓的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为了这点眼前之利,砸了自己的招牌。
再者说,干这行的危险未免也太大了!
不但被人惦记着命,还被人惦记着身子!
要不是老子运气够好,已经遭了暗算了。
熊老大和熊老三见我态度坚决,顿时两脸失落。
但也没有再劝。
我很快就在白蛇所说的位置找到了开门的机关,伸手按下去之后,那紧闭的青铜门已经缓缓打开。
我们边说边走,很快就沿着来时路走了回去。
穿过青神宫,又走过了那条巨型蛇桥,直到穿过最后一道青铜门,穿过那条一线天缝隙。
我才终于闻到了外面这清新的空气。
随着头顶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这几日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恍若隔世。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我心潮澎湃。
而这离奇的盗墓之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
我们三个顺着之前上山的路走下山。
这山上的雨水早已经被太阳烤干,大山的路极为顺畅。
我很快平安回到了牛鼻村。
等到来神医玉机子家门口,刚一进小院就听见了那屋子里传出来的爽朗笑声。
“我说刘瘸子,你这辈子就没点别的花样了是吧?就这几张破符,你走到哪显摆到哪。”
说话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陌生,我推门而入,正好看见了一个穿着跨栏背心和大裤衩的中年人,坐在刘瘸子的对面。
这俩人面前摆了一盘花生米,还有已经啃剩下的半盘子烧鸡,两人桌上的精酿白酒也只剩下一个底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我在这山上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得胜而回。
这刘瘸子竟然在和人吹牛聊天?
这他娘的上哪说理去?
刘瘸子一见到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顿时慌了神,他将我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
“小平安,你小子这几天都跑到哪去了?这咋连个信儿都没有啊?你知不知道老子都要被你给吓没魂了?”
我心里头憋着一口怨气,并没有应声。
这刘瘸子忍着我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对着我就踹了一脚。
“你小子都不能让我省点心,快下去洗一洗吧,自己石头干净了,别吓着你媳妇!”
我收拾好自己,再次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又摆了几道小菜。
颜如玉则是乖巧的坐在桌旁等着我。
她在看到我之后直接就伸手环住了我的胳膊。
我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这才看向刘瘸子。
“别提了,我被那俩死盗墓的给骗了,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才回来的。”
说话间,我再次看向那个中年人。
“想必这位就是神医玉机道长了?不知道我媳妇的情况如何,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