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斌翻来覆去的几句话,摆明了是对我陈家的事情多有了解。
可眼下若是不把这碍事的东西都给消灭了。
只怕刘斌很没有心情继续跟我提起与陈家有关的事。
这么多年以来,我除了从刘瘸子的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我陈家先祖的一些过往以外,与修道有关的所有东西全都是单靠自己一人摸索出来的。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修道者的日子过的就跟苦行僧一样。
先得除魔为道,维持本心,还得驱邪避祟,给自己积累功德。
这些事情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头疼。
我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我的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尽数甩了出去,随后摸着摸着的另一张五雷符将自己掌心的血抹在了符纸上。
那恶灵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想法,她的身行只在原地闪动了两下,就凭空消失了,我只觉得周围空气中的阴气一致,随后从后背刮来了一道劲风。
这股劲风直奔我后心而来,当我觉察到不对时,恶灵的手掌已经距离我的后心不足十寸!
玛德!
这回没准是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我紧咬着牙关,正准备硬挨下,这一击是一把桃木剑凌空抽来,直接劈在了这恶灵的后脑勺上。
桃木剑顺势砸入了这恶灵的脑袋里,我只觉得一股弥漫着腥臭味的脑/浆在我面前爆开。
虽然这恶灵没有实体,但是那周身弥漫着的气味,依旧腥臭难闻。
尤其是那包裹着身体的阴气,在被抽散的一刹那,我清晰的看见了这恶灵的外表。
这一只恶灵虽然披头散发,在后脑勺上,碗口一样大的伤口清晰可见。
那东西就像是被人用重物砸出来的一般。
而刘斌这一下子直接抽在了这伤口上,这头盖骨当场就被掀飞了。
恶灵没料到刘斌手里那看着刚削出来的桃木剑,竟能把她伤到这样的地步,她一声哀嚎,闪身便窜出了几丈远。
我盯着刘斌,称赞道:“可以啊,兄弟,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这肉身力量强横呢,没想到对付这些玩意儿,还有两下子。”
刘斌自然是听出了我话中的调侃之意,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陈平安,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过谦虚了吧?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
刘斌的话摆明了是意有所指。
可是还没等我仔细琢磨,那恶灵就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样,直接原地连蹦三尺高。
随后。
她伸手就这么在虚空中一抓,一道由阴气构成的锁链竟一点点在她的手中浮现开来。
“你们都该死,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明明这件事情就是他们错了,你们居然还要助肘为虐你们这些人类通通该死!”
恶灵仰天怒吼,口中吐出的浊气让着大半个院子都弥漫在了一股臭气当中。
而我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你没死之前不也是个人吗?你现在脚的整个牛鼻村上下不得安宁,难道就是所谓报仇了?冤有头,债有主这话,你难道没听过?你还真是给恶灵丢人呐!”
我的言语中尽是讥讽。
其实我自己内心清楚,这个恶灵虽然是吸收周围阴灵的阴气而形成。
但实际上并不能完全划分到恶灵的等级,只是一个半步恶灵的怨灵而已。
要是这样的邪祟,最在意的事情便是自己死后的大仇到底有没有得报。
看着她这德行,起码已经死了十年以上了。
“而且你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也不一定是这家人害的,你凭什么对人家穷追不舍?”
我擦。
这违心的话一出口,我都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保住这一家人性命的问题了。
若是今天不能把这恶灵彻底诛杀,恐怕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遭殃。
恶灵伺机报复,可完全不管这人是否跟这件事情有关。
他们天生嗜血,而且灵智还要比怨灵强上许多。
也正因如此,这东西一般都会钻牛角尖。
我磨了磨后槽牙,正琢磨着要怎么暂时将这东西从牛鼻村范围内引开,那个一直被他吊在半空中的男人就已经彻底咽了气。
他活生生被眼前这幅景象给吓死的。
之前那女人的死状,他是亲眼目睹的,现在自己也被抓在了半空中,等着他的也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与其生生受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
没了求生的欲/望,人/体内的恐惧就会被无限放大,这人也就把自己吓死了。
而周围的阴灵迅速飞身上前,很快就将他体内的灵魂给拽了出来,再次向那个女人一般一点点给拆吃入腹了。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再度响起,不远处的恶灵则在仰天大笑。
“啊哈哈哈!你们都要下地狱!就一道上路吧!”
恶灵一声吼出,手中抓着的那条锁链,竟凌空朝着我和刘斌所在的位置抽了过来。
那完全由阴气凝结而成的锁链,竟生生刮出了一阵破空声,我一个驴打滚翻身向前,勉强躲避了这一击,后背却还是被狠狠的刮了一下。
这一下,仿佛抽在了我的灵魂上,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灵魂都仿佛被刮出了体外。
浑身不受控制的往前倒着,要不是刘斌眼疾手快的拉了我一把,只怕这魂魄倾刻间便会离体。
玛德!
给她几分颜色还就真开起染坊来了!
老子不发威,你是真把老子当病猫啊!
我心中一横,掌心的血液瞬间成这恶灵所在的方向,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刘斌手中的桃木剑上也已经被我抹出了一道血痕。
“他娘的!给我干他丫的!”
话音未落。
刘斌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他轮着那根桃木剑追着那只恶灵,就是一顿穷追猛打,而我的五指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五雷符一道接一道的劈下来,烈焰符也时不时的从旁偷袭。
这一番折腾下来,这恶灵周围围绕着的那些阴气已经印数轰散,只剩下了穿着一袭红衣的女恶灵浮在半空中,不敢置信的盯着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