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阴灵前赴后继。
我往后的许多年里都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
只见那个红衣女人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声音森寒可怖,那整个怨气构成的身子竟在虚空中一点点变得凝实。
随着周围的阴灵不断被她吸入体内,这红衣女子的面颊上甚至都染上了一分血色。
她得意的检查着自己重新换来的女人,
那张开的的血盆大口几乎咧到了后耳根。
我眼皮一抽,一脸嫌弃。
甚至轻声训斥道:“无非是训斥一些别人来不及下手的破铜烂铁,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高兴的,要境界没境界,要实力没实力,就算把你留在身边又有什么用?”
我靠在院墙上休息着,还没过多久,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就这么折腾了半宿。
早上更是水米都没打牙,我早就饿了。
刘斌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还在继续的那团黑影,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安。
可我就仿佛没看见一样。
“陈平安,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你在这看啥呢?”
刘斌手里捏着那把桃木剑,严阵以待的环顾四周,骤然紧缩的瞳孔,狠狠的盯着那中心位置,已经逐渐凝结而成的黑色身影,两条腿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
“陈,陈平安?”
无论是我还是刘斌,此时都是一脸错愕。
我俩可以清晰的瞧见那只怨灵正在吸收周围的阴灵,准确的说,是这些在场的阴灵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献祭给了这只怨灵!
每每有一只阴灵就此消失,这女怨灵的实力都要比之前强上一分。
刘斌蹭到我的身后,额头上冒着冷汗,他说道:“绝不能让它真的形成,若是这怨灵,直接把这些银灵全部吸收了,那它就会变成恶灵,到时候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了!”
我面皮子一抽。
掌心的符咒瞬间甩出,同时冷笑道:“你们如果非要这么找死的话,那我也成全你!”
我手中的符咒左右夹击,那你月龄根本避无可避,只能咬牙,接下来这一击。
我只能看见从她身上冒起了一束黑烟,紧跟着原本有些凝视的身形,就变得有些透明。
这一张五雷符轰在的身上,却也只是勉强破开她护体的阴气,压根无法真的伤到她的内核。
如此情形之下,就连刘斌都开始骂骂咧咧。
“他娘的!这狗屁倒在的地方,怎么还有这么强的恶灵?居然还有怨灵能临时抱佛脚?这还真他娘的离了个大谱了!”
阴灵献祭恶灵重生,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亲自目睹恶灵的产生。
我只觉得周围刮着的阴风越来越大。
阴风当中所夹杂着类似血腥气,更是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大口的呼吸着,可饶是如此,这股力道甚至不减反增。
那红衣恶灵张着那张血盆大口仰天大笑。
“没想到啊,哈哈哈!有朝一日,我竟然能化身恶灵,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红衣恶灵的情绪极为激动,随着她的笑声,一些围绕在她身边的阴气更是跟着一颤一颤的。
此时,这周围的天色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头顶上的阴云,已经挡住了大片的光晕。
可这家伙就仿佛不自知一样,起身悬浮在半空中充满了挑衅的对我抬了抬下巴。
“你不也是个修道者吗?我之前几次三番的告诫你不要来搅这趟浑水,可你偏偏不听,你现在既然愿意为了救他们,那就把自己的命交代在这吧!这样你们九泉之下,亦可都明目了!”
话音未落。
这红衣恶灵竟直接单手成爪,对着虚空当中就是一抓。
这一个动作直接将之前爬回来的那个男人拎在了半空中。
她手腕一抖,那男人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开始噼啪作响。
“我之前也说过,你们谁都别想从这离开!”
恶灵一声嘶吼,漆黑如墨的一双眼中,竟在此时烫出了几缕血泪。
那眼泪滴落在那男子的身上,竟顷刻间就将他腿上烫起了一个血泡。
而那男人被这恶灵攥在手中。
仰着头不住地挣扎着,和之前那个女人一样,她仿佛被堵上了嗓子眼儿,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被捏在空中,犹如一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弄。
见此情形。
我手中数张乾坤烈焰符齐射而出,直接将这恶灵包裹在了其中。
随着烈焰符在接触到他身边引起的瞬间,便燃烧了起来,熊熊的火焰很快就将这恶灵裹在了其中。
可惜。
除了将那些依旧前赴后继的阴灵烧的灰飞烟灭以外,这烈焰符竟没有给这恶灵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要不是这恶灵周围有着少许阴气被蒸发,我严重怀疑这乾坤烈焰符是被人给掉包了!
刘斌此时立在一旁,好心提醒道:“陈平安,你手里的符纸虽然功效极大,但是在面对比自己境界相差太多的邪祟时,就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了!而且你这乾坤烈焰符压根就不是完整版,能别丢人现眼了吗?”
刘斌的一句话让我愣在了当场。
什么叫不是完整版?
在陈家的风水秘术中,对着这些符咒都是有明确的记载的。
我对着画了几天几夜,才将这些符咒的画法印在脑子里!
怎么现在反倒还不是完整版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忙转头询问,“刘斌,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是不能拿出来直说的,你非得藏着掖着?”
刘斌白了我一眼,手中那把桃木剑,轮得呼呼生风,凡是进他身体的那些阴灵邪祟,全被他一剑抽破了灵体。
死状那可谓是相当的惨烈了。
这些阴灵落在我手上,几乎瞬间就会灰飞烟灭,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可这被桃木剑抽了的阴灵就不一样,他们凡是哀悼桃木剑的身体,都会开始寸寸龟裂,随后,整个灵魂就会破碎的如同蜘蛛网一般,一点点枯竭干瘪。
只能睁着眼睛等死。
那滋味换成哪一只邪祟都坚持不住。
眼瞧着这半院子的邪祟不敢靠近刘斌的身体,我嗤笑出声。
“这还真他娘的邪门了!刘斌,咱俩不如速战速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