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真的想撬开这一家人的脑子,看看那满脑子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了,居然还信那女人说的鬼话呢?
我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我看你们这些人的脑子才是被驴踢了呢,给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这被人耍了吗?”
这人活着的时候,行事作风言辞说话,都等于是在给自己的死后积阴德。
阴德积的越多,也就越有可能投个好胎。
而反之,则是落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别说投胎了,还能不能有下辈子都是个未知数!
可这一家人多行不义,阴德早就已经被损耗干净了。
还想长命百岁?
不横死街头,已经是老天爷慈悲为怀了。
居然还在这做着这种白日梦?
简直可笑!
“你们可别他娘的在这白日做梦了!”
我这副讽刺的嘴脸让那几个人瞳孔猛的一缩。
其中一个几乎抬脚,就像从我画的阵法当中迈出来,可一番犹豫之下,还是把那只脚丫子给收了回去。
“陈先生,你可是收了钱的,你之前可是答应了,会把我们安然无恙的!你可不能就这么出尔反尔啊!”
这一家人,别的不会。
是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学的一流。
我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这女人的反应一般,
收钱?
我到现在为止,连一毛钱都没见着。
还安然无恙?
这人的脸皮是怎么做到这么厚的?
我冷着脸,转身看着坐在圈里的人。
“你们要是想出来送死,我绝不拦着,至于能不能保证你们安然无恙,那就得看你们这些人到底听不听了。”
事关生死,这些人也已经顾不上维持表面的体面了。
终于,七嘴八舌的交代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早在十年前,就有一个女人原来,早在十年前,就有一个女人找上了他们,希望他们可以利用此地那些无主的孤坟,帮她达成一些目。
而在这十年间,每隔一个月都会有人给他们送钱来。
一来二去的,和他家要好的几户人家也都动了,这样的心思。
只可惜,中年男人压根就不想把自己赚钱的法子分享给别人。
还是后来有人撞破他将尸骨碾磨成粉,撒在了自家的后院中的事情,他也很快就被找一些人找上门。
这些人更是声称他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中。
将整件事情框出去后,也干脆寻着他的样子,在这半山腰盖了几间院子。
彼此之间一番相处下来,之前的隔阂也逐渐随着岁月的打磨消耗殆尽。
转眼间就过了十年。
而最开始找到他们的那个女人,却早已不知所踪了。
中年男人原本想停下这一切。
可每当村里有人下葬的时候,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将那棺材里埋着的东西给挖出来。
一来二去,每当他有想要停下来的打算。
家里都会突然有人生病,甚至还会因此丧命。
久而久之。
这男人也就不敢再生起这样的念头了。
并且他一再告诉几个家中的大人,让他们密切注意自家孩子的动向绝对不能让他们跑到后山去。
可千防万防。
还是没能守住。
老天爷留给他的已经只剩一个诈了尸的尸首。
而且。
听着这些人的描述,十年前过去找他们的女人和几年之后比起来的模样,竟完全没有丝毫变化。
就连脸上都没有什么皱纹出现。
这女人到底是何来路?
为什么会框这家人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我想着这一切,脑海当中竟然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杨雪菲那个疯女人的脸。
我用力的甩了下头,将这刚刚升起的可怕念头给甩了出去。
杨雪菲年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
十年前她才几岁?
我十年前的时候正搁门口拿尿和泥玩呢!
杨雪菲那个时候就有现在的能力了?
这怎么可能?
可我越是想着,越觉得心惊。
仿佛在整件事情的背后,都有一只大手在无形的操控着这一切。
现在我终于相信了。
什么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陈先生,我们知道的已经都说了,绝对没有别的事情瞒着你了,您就高抬贵手,给我们留一条生路吧!”
我斜眯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能不能留下你们性命,可不取决于我。”
我话音未落。
一道阴风猛地掀起,那些散落在院中各处的纸钱竟直接被掀飞在了半空中,
当再次从半空中落地的时候,那些看上去极其单薄的纸钱,竟一个个化为了道道利刃。
直接,朝着那还老老实实呆在院中的那一群人的身上砸了过去。
这如刀般锋利的纸钱,直接朝他们身上刮。
短短几个呼吸间,这些人已然变成了一个个血葫芦。
躲闪不及的只能护住自己的脑袋和脖子,让自己不要受到什么致命伤。
一时间,这整个院子中哀嚎声四起。
除了我和刘斌以外,这院中的其他人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刘斌也万万没想事情居然会变成这副局面。
他突然有些后悔拿着自己半路顺来的这条桃枝了。
“早知道,我就去顺一枚铜钱剑来了!”
“你与其在这抱怨,不如帮我想想要怎么把这些东西送走?”
我的话说到这,话锋猛地一转。
“你不也是道士吗?不如念念什么道号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东西送走?”
刘斌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变。
那几乎微不可察的神情变化,还是被我看在了眼里。
每每提到一些当年有关的事情是,刘斌都是能避则避,绝口不提自己之前在青城门上的事。
甚至就连别人提到之后,都会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
玛德!
眼下还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将一部分法力注入了一张乾坤震雷符中。
而就在这一刻,原本聚集在这院子当中的阴灵,竟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聚集了过去。
我定睛一看。
那位置正是这几个宅子的中心点。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正站在那个位置,几乎数不清的阴灵朝他聚集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