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墨初的私人助理，宋泽先生。”
“这是这次随行的秘书，柳汝汐小姐。”
路子萱轻巧地将两位随行人员介绍出来，可怎么听，柳汝汐似乎就是个充数的人员。
柳汝汐清楚对路子萱心里的小九九，她没有反驳，而是看向了最前面的沈墨初。
这次随行，她所做的工作是总裁秘书，可不是一句随行的秘书就可以概括的。
她不反驳，一是懒，二是好奇。
好奇沈墨初会怎么处理路子萱这睁眼乱说话的行为。
可是沈墨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为她正名，而是默认了路子萱的介绍。
呵。
她忍不住在心里轻呵，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糟糕。
在后续的路程中，对方的人员一直把柳汝汐当做一个普通的秘书安排。
而柳汝汐也是一声不吭，默默接受对方对自己的安排。
众人定在茶楼商谈工作，柳汝汐甚至连屁股都没有坐下去，就立刻听到有人叫她。
“柳秘书，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买一杯热咖啡？”
这个声音并不熟悉，柳汝汐皱眉，她刚刚放下成摞的文件，手臂正酸胀着，完全不想理会这个不懂规矩的人。
“柳秘书，反正你没什么事，就帮帮忙吧。”
这边柳汝汐不想理会，可是那人却一个劲儿地提。
沈墨初虽没有说什么，但漆黑的眼眸已经扫过去，将那个说话的人看在眼里。
路子萱就坐在沈墨初身旁，一向以善解人意著称的她此刻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还回头看向了柳汝汐。
柳汝汐也在看是哪个傻子这么不懂事，却正好撞进路子萱幸灾乐祸的眸子里。
只一瞬间，柳汝汐立刻就明白过来，她轻轻抬眼，看到了那个被人拿着当枪使的傻子，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
而对方的副总也是个拎不清的，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看过来的眼神明显催促柳汝汐快去买。
沈墨初薄唇紧抿，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紧紧握着，怎么看都是心情不佳的样子。
宋助理的额角已经开始冒汗了，他们刚刚来这里，连合作都没有谈，根本不可能因为对方使唤自家秘书而翻脸。
可对方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把沈氏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真是太没规矩了！
“好啊，你要什么咖啡？”
柳汝汐眼皮轻撩，她明白没有人会为自己出头，路子萱巴不得自己难堪，而沈墨初就是个眼聋耳瞎的，根本就指望不上。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指使自己，不就是想要将她从这一次商谈中排挤出去吗？
既然如此，还不如顺着对方，她也能借此出去垫一下肚子。
这样想着，柳汝汐心中的郁气也去掉不少，不过心中还是有几分底气，她完全明白自己对于沈墨初的重要性，虽然这个重要性仅限于工作。
但想要借此把她拉离沈墨初的身边，恐怕还没有这么容易。
“就普通的热美式就好了，谢谢。”这人虽然没脑子，但好歹有礼貌。
柳汝汐听到这声谢谢，脸上的表情微缓，转身就走出包间。
沈墨初侧目，看着柳汝汐走出包间，睫毛下垂，不知想了什么，转头在宋泽的耳边说了句。
紧接着，宋泽也起身离席。
这下，包间里就只剩下沈墨初和路子萱，齐副总以及那个年纪不大的女生了。
“我们这边之前提交的价格，贵公司怎么看？”
沈墨初一刻也不想耽搁，直奔生意而去。
然而对方的意愿却根本不在生意上，而是拉着沈墨初顾左右而言他。
“沈总这还是第一次到云城吧？云城有三大绝，不知道沈总知不知道？我们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此后的几天，一定会带着沈总好好的感受一下云城的风土人情。”
沈墨初眼底的不耐烦随着这番话而逐渐蔓延出来，原先还是正经坐着的人，直接往后一靠，对于齐副总说的话带了点抗拒。
如果柳汝汐在这儿，他根本就不会听到这些没用的话。
沈墨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柳汝汐。
路子萱眼见沈墨初不耐烦，连忙出声阻止。
“齐副总，说了这么多，我们这边已经知道你们的诚意了，不过你要知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谈合作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齐副总挤眉弄眼。
因为角度的关系，沈墨初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小动作，甚至他还因为对方停下了滔滔不绝的客套话而舒展了眉毛。
“是是，你看我，太紧张了。”
齐副总透过路子萱的暗示，总算是想起来了之前说好的事，连忙拍脑袋说话。
“合作就肯定是要谈的，不过沈总也不必心急，我们杜总现在去了江安办事，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沈总也知道，这个合作牵扯得太多，我一个副总，恐怕也没有什么话语权，您看，要不咱们还是先熟络熟络？”
齐副总这下子总算有了点样子，沈墨初的脸色微缓，可依旧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皱眉。
他的眸色微深，对于齐副总口中说的熟络没有太大的兴趣。
沈墨初没有表态，齐副总却不肯放弃，他笑呵呵地继续说，“我知道沈总做事雷厉风行，可是云城就是这样散漫，沈总就当是一次休息也好。”
路子萱此时也在一旁讲话，“听说云城有很多的美食特产，反正我们刚到不久，时间也有大把。”
这下子，沈墨初有了动作，他侧目，目光落在路子萱的脸上，瞳孔幽深，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好，那就麻烦齐副总安排了。”
他终于松口，其余的三人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等到柳汝汐和宋助理回来时，这才得知要去酒楼吃饭。
高层的决策向来没有他们说话的份，柳汝汐只是将买来的咖啡转交，便又跟个透明人一样地跟在沈墨初身后。
路子萱回首看了眼，心中满意，趁着没人注意，落后几步，和人并排走。
柳汝汐侧目看过去，没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