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温亦凝拿起茶几上一个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爆裂声。
“沈航，叫人打扫一下，我今晚不想住这，换个地方吧，这里尽是过去的影子。”
沈航犹豫地看了看破碎水晶，又快速掏出对讲机，通知底下的人来收拾。
温亦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把资料文件背在手臂下，神色瞬间恢复冷肃。
“带几个人走，别墅留几位守着就行，外头还一堆麻烦等我收拾，总不能让他们小看。”
沈航立马招呼两名黑衣保镖，跟她一齐走出别墅，再次钻进车里。
“温总，这么快又走，下一站是哪？”
“去海边，看海能让我冷静一下，同时等某些人毛遂自荐上门，我得给他们一份惊喜。”
说话间，她将文件往后座一扔，显然底气十足，心里已盘算如何把周家和程家都逼到死角，再顺带让许屿那厮也陷入深渊。
车灯划破别墅区的宁静，驶向远方海岸，一路上霓虹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夜色的深邃。
行到荒凉地段时，海风猎猎扑来，远处灯塔闪烁着微弱光束，衬得夜海更显诡谲。
她下车时，踩在湿漉漉的沙粒上，鞋跟稍稍陷进沙层，仿佛踩进泥泞的往事里。
眺望黯淡的海平线，心里升腾一股复杂滋味，爱与恨在胸腔疯狂对撞，却始终找不到出路。
“许屿，你最好别逼我，让我真下狠手，我不介意让你一无所有，就像我被你伤得千疮百孔。”
沈航和两位保镖站在她身后几步远处，接受海风的吹拂，静静候着她发落。
她半眯双眼，静默了一分钟，旋即朝沈航招手，让保镖退远些。
“打个电话给那位姓韩的，告诉他，周家那边要动了。
事先别惊动程家，让他们先对周幼薇下重手，看她能撑多久。”
沈航皱眉：“您是打算先让周幼薇尝尝苦头，再逼她把剩下资源奉上吗？”
她轻笑：“不错，谁都别想简单摆脱我，特别是这种背叛过我的人物，我要让她心碎到麻木。”
说完这句话，她又望向茫茫海面，脑补曾经与许屿在海边泛舟的场景，可现在这种回忆只等同针刺。
“放手，过去的我已经死透，如今我只守自己利益，大不了与所有反派撕到天昏地暗。”
沈航也不再出声，快步拿出手机，顺着她的指示去联系外围势力，展开下一步布控。
那两名保镖机警地四处张望，担心附近有人埋伏，但见风声涌动，浪潮翻滚，却并未见可疑影子。
她摊开掌心，看那修长指甲在月色下闪出冷芒，好似凝聚了刀剑之力。
“以后我再遇到许屿，绝不会像以前那般花痴，我要让他明白，我的恨，就是一把万劫不复之刃。”
还没来得及让这片刻静谧延续，一阵手机震动又打破夜的平衡，她看到屏幕上显现出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那头传来莫名兴奋的声音。
“温姐，别来无恙啊，有个大买卖想跟您做，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