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亦凝心里冷笑，这些假仁假义的话听多了，程家一贯背地捅刀，如今装出求和姿态，也仅是缓兵之计。
“告诉你们少爷，别来烦我，我不想跟你们废话，若真有胆子半夜来找我。”
“就准备好给我几十亿现金，以及足够让我出这口恶气的诚意，否则滚。”
说罢，她转身大步走向车子所在位置，连同对方那尴尬的存在一并忽视。
另一个人想追上来解释，却被她扬手驱赶，根本不给说话机会，态度十分强硬。
沈航见她面色阴晴不定，一言不发地打开后座车门，让她坐进去，顺势把隔音挡升起。
“上路吧，先去最近的那处别墅，我要清点一下之前的物资还有人手，以免夜长梦多。”
车子发动，再度与夜之霓虹接轨，飞驰之间，路灯的斑斓倒映在车窗，仿佛梦魇。
温亦凝坐在后排，心里浮起无数思绪，约莫十分钟后又忍不住紧握手机，强行摁下一串号码。
号码那头没及时接，响了五下才接通，对方气喘吁吁，似乎正处某种混乱环境。
她一开口就逼问：“许屿，你在哪儿，给我一个答复，我想和你了断某件事。”
对面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带着酒气的声音：“呵，真稀奇，你还不忘记我，不过我忙着呢，没空跟你废话。”
这短短一句，令她周身温度骤降，那股怨恨顺着血液蹿上大脑，她当即冷笑。
“你可真行，忙，行啊，我只是想提醒你，当初欠我的，你没有偿还，就别想逃。”
许屿用嘲弄口吻嘁了一声：“我欠你的？你还有脸说，我那时候给你的还不够多么，好好回忆吧。”
一如既往的傲慢和冷酷，将她彻底点燃，眼眶里闪过的光芒如同刀锋。
“很好，看来你还想死扛，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走着瞧，我要让你终于知道，谁才会笑到最后。”
不等对方再开口，她狠狠挂断电话，把手机摔到副座，气息紊乱得几乎控制不住。
沈航隔着前排听到她发怒，但不敢插话，只把速度又提升几分，想尽快抵达别墅。
温亦凝回味刚才那几句对话，脑海中再次被无数回忆搅翻，眼底那抹伤痛又加深几层。
“许屿，你给我记着，以前我怕你恼，现在我只想让你悔，从肉到心都得悔。”
拨开有限的情感纠葛，她闭上眼简短休息，却始终无法平静，胸中仿佛战槌轰鸣。
当车终于驶入别墅区，周围园林景观寂静幽暗，像是巨大的迷宫，只有路灯发出微亮。
铁门处的保安见到她车牌，马上按开关开启厚重闸门，敬礼动作小心有序。
沈航把车开到别墅正门前，熄火后率先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引领她进入室内。
别墅内灯光明亮，实木地板一尘不染，但却空无一人，只有四面墙与其偌大的空间更显空寂。
她沉默张望几秒，抬脚走向客厅沙发，自顾自坐下，让沈航把资料放在茶几上。
“以前我还跟许屿在这种大房子里做过白日梦，想着能有天翻云覆雨，可现在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