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航静静等着,看着她神情复杂,却不敢多嘴,只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来无端斥责。
大约两分钟后,温亦凝再次迈步,随口叫他备好车,自言自语里充满倔强。
“还有别的目的地要去,哼,谁敢小看我,看我怎么让他难堪。”
当车重新启动,驶上另一条支线,就仿佛驶入了更深的漩涡,接踵搅动宫心。
她抚摸着车内真皮椅背,像在回味某些熟悉冲突,又像在想用最极端手段惩戒背叛。
想起那群反派利用自己,既索取好处,又暗中贬低和嘲弄,她就心尖发寒。
“以前我就是没长脑子,才让他们随便捏扁搓圆,现在绝不允许再踩我的底线。”
她盯着前方路段,夜幕被车灯割裂,却看不见尽头,只看见冰冷的路障。
沈航提醒一句:“前面要拐去高速么,还是走市区环线,您有何指令?”
“给我绕到那家旧工业区,之前刘盛提过,那边还有人在放暗箭,不想被盯上。”
沈航瞬间踩动油门,转向打得极狠,引擎发出闷响,似猛兽蓄势想撞碎一切。
车窗外的霓虹浮光,对温亦凝而言真没半分意义,她只想快点了断诸多恩怨。
想起此前自己对许屿的死心塌地,她就觉得好笑似的,那些眼泪真是像扔到垃圾箱里。
“够了,许屿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只当他是空气,老娘再傻也不会给他面子。”
一阵细碎回忆还想翻涌上来,她却毫不手软地打断,怨恨与伤痛交织,意志却更清醒。
车子曲折行驶,路边逐渐荒僻,矮矮败落的楼群里,透出沉滞灯光。
温亦凝语气忽然低沉,带着几分不耐:“如果有人不长眼,我就先解决掉。”
沈航嗅到危险,却也沉默了,他知道她就好比雷区,现在最不想听到劝阻。
一入那片斑驳老厂区,视线就变得压抑,地面坑洼,灰尘扑面而来。
她看着一个倒塌的围墙,隐约记起过去被许屿冷落时,自己也是这样灰头土脸,却无人怜惜。
“行了,那种回忆也懒得深想,越想只会越恨,想让自己丢人么。”
沈航找到个还算平坦的空地,打算先确认周围安全,却被她挥手制止。
“别费劲,也没几把想来送死,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手腕。”
她推门下车,冷月光打在身上,把那昂贵的衣裙映得暗沉,和周遭破败的气息强烈反差。
这正是她想要的极端感,一边是高贵身份,一边却不堪往事,火花在内心交错。
步入废弃厂房时,那股腐朽霉味更浓,水泥地裂出了大片缝隙,仿佛沉落的枯井。
昏黄灯泡摇摇欲坠,连风声都带着刺耳破晓,让人生出厌恶。
“当年我就是在这类环境里做苦活,还被许屿当工具使唤,真够讽刺。”
温亦凝踩过掉落的钢筋,仿佛在踩碎某些过往,心跳却略微失速。
沈航保持警惕,脚步时刻跟着,一只手已经握住腰间那个不知名的家伙,明显不想让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