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咽了咽唾沫，一字一顿挤出声音。
“程…程安，给我钱，让我盯着你，看你跟谁来往……”
温亦凝唇角带着嘲弄，似对预料之中并不惊讶。
“好了，你这个小角色也掀不起浪花，把他处理干净，别脏了车。”
保镖闻令，直接把那矮个男人塞进越野车，打电话通知另一队来接手。
她不再多费唇舌，转回主车关上车门。
“程安还真不死心，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的把柄，真是一条令人生厌的狗。”
车辆调头驶出小巷，重新汇入大路，跟踪者被妥善制服后，她思绪更加冷酷。
程安你再怎么作妖，也终将花招用尽，今晚不过是一个可笑小插曲。
温亦凝扫了眼手表，已临近十一点半，市区夜生活正浓，但她依旧没丝毫娱乐心思。
对司机说，“回那家公寓，我要在那里过夜，再处理手头这些文件，别墅我懒得回。”
司机加快车速，穿过几条灯火迷.离的街道，往公寓区行驶。
夜晚的森然呼啸与霓虹繁华同在，她心中却只有同一个旋律：复仇。
抵达公寓地下车库时，几名保镖先下车检查四周安全，确定没有异样才让她下车。
走进电梯间，她指纹刷开专用通道。
在狭小空间里默默盯住电梯数字上升，心中翻涌着无数往事片段。
曾几何时，自己是那个怯懦怕事的无能女孩，被许屿和程家随意驱使，如同一只小虫子。
但现在，谁都无法再踩她，任何想踩她的人，都会被连.根拔起。
“我再也不会倒下。”
电梯叮地一声抵达顶层，她走出门廊，保镖亦步亦趋在后。
进门后，室内的感应灯徐徐亮起。
干净整洁的迎面沙发带着淡雅味道，正是她要的舒适冷清。
保镖们把搜罗来的箱子抬进书房，放在宽大的储物架旁，然后互相配合分拣整理。
她褪下外套，随意扯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把冰凉感深.入骨髓，令她的神经微微一振。
“你们先忙吧，我沐浴后再来翻看。”
她走向浴室，让热水哗哗冲刷肩头，冲淡一整天浓厚的血腥与烟尘气息。
水流拍打身体时，她脑中仍不停浮现程安灰头土脸的画面，以及许屿凶狠毒辣的眼神。
那恨与怒交织的画面，仿佛在她背后燃起熊熊火焰，让人根本无法松懈。
十几分钟后，她随意裹了条纯白浴袍出来，擦着湿发走向书房。
保镖识相地退出房间，给她独处空间，以免她不爽。
房间里只余下台灯柔光与堆满资料的书桌。
她坐到那张真皮转椅上，翻开箱子第一份文件。
纸页晦暗发黄，却清晰列出程安近年的洗钱总额以及对应账户。
不少笔汇款和许屿那边的往来相互印证。
“看来他们真是狼狈为奸，是同一条船上的耗子。”
温亦凝一页页更加仔细比对，心中对那两人的恨意如山洪般倾泻。
想着如何在公开场合揭露他们所有丑陋勾当。
此刻她没有丝毫倦意，越看这黑料，越是心跳加速，似蓄满能量。
大半夜过去了，她机械式地翻文件、拍照、存档、备份，一项不落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