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对我要求那么多，现在又来叫我走，我……呵。”
话说到一半，温亦凝发现自己已懒得解释，那种复杂感觉在心底纠结成团。
“不走也行，但你别怪我拖你下水，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温亦凝冷哼一声，漠然收回视线，走到里屋，看了看杂乱的床和破碎的桌椅。
“你当这是威胁我吗，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温亦凝伸手扒开杂物，找了块干净绷带，丢到床上。
“你想包就自己包，我没那个心情，更没那份耐心。”
温亦凝站在门框那儿，居高临下地摆出决然姿态，恨透这种混乱场面。
屋内弥漫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像是某些旧药液打翻没收拾。
温亦凝瞥见床尾那空荡处，铺着几页撕碎的文件，不知写了什么密文。
许屿试着站起，终于摇摇晃晃撑着墙，在那床沿坐下。
“你为什么还不走，看戏吗。”
“你管得着吗，我自愿陪着你一起倒霉。”
温亦凝扯了扯唇角，有种自暴自弃的厌倦。
就在此时，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这次力道沉重得厉害，很可能是刚才那些黑衣人又回来了。
温亦凝心里一咯噔，脑海里立刻浮现各种可能，思忖是否要开门。
那床边之人却倏地抽出床下的一根钢管，愤然抡起，神色凌厉似要拼命。
温亦凝惊讶地看了看，退到门侧，以防那人破门而入。
“谁。”
简短凝重两个字，她蓄势待发地摆出攻击姿态。
外面传来摁喇叭的声音，再伴随一道硬朗女声，“开门，查水表。”
温亦凝顿时一怔，原地懵了下，“查水表？”
温亦凝用目光向他示意，他一脸狐疑，但也松了口气般，下意识扔掉那钢管。
想先看看猫眼，结果一扭把手才发现，猫眼竟然坏了，看不见外头任何景象。
“开门再说吧，但你可小心闪躲。”
压低声音嘱咐，他默默点头。
门一下子打开，门外空无一人，只有楼道尽头亮着昏暗灯泡。
温亦凝紧绷着神经，觉得这是个陷阱，于是迅速往走廊两侧查看，看有没有埋伏。
楼梯间似乎有人影一晃，她顾不上多想，先反手把门砸上。
“不对劲，肯定有人躲那边。”
他扶着墙，不容置疑地说了句，脸色难看得吓人。
“搞什么鬼，这帮人阴魂不散，腻味透了。”
温亦凝皱紧眉头，烦躁地踱步，似想找个安全出口，却无计可施。
“你先别急，关上门，先把你那些家当全部收好，要真出大事，也不能让他们白白抢走。”
他强忍伤痛指了指后面的柜子，里面显然有什么紧要东西。
温亦凝却不屑地撇嘴，“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打算跟你同舟共济，看着办呗。”
说得话很冷嘲，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翻动柜子，把最显眼的现金或私人物品藏进侧袋。
一阵忙乱，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前几次还要猛烈。
“给我开门，不然别怪我踹开。”
那门猛地被踹了好几下，好像真要被踢破。
温亦凝握紧拳头，额角渗出汗珠，脑中思索如何应对，“让我来。”
他拖着伤腿，一步步挪到门旁，却难掩虚弱，“你这样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