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容脸色煞白,看着面前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第一次,对她的聪明有了最切实的体验。
申洛桑缓缓走近她,偏头在她耳边说:“你的情郎还活着,
我的可是真的死了,现在恐怕连灰都找不到了。”
苏青容偏头看她,那双平日温柔安静的眸子,此刻却如一滩死水。
“不要再坏我的事,不然即便是你,我也照样不会放过。”
素白长裙的女子走向院中,满脸温柔俯身摘下一朵花。
微风轻轻吹过,将她两鬓簪着的步摇吹的前后晃动。
她站在花园边,就像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安静、充满阳光。
苏青容仿佛第一次才明白了申洛桑,又仿佛她一次都没有看明白她。
那些记忆都是开始,那最开始的那个记忆里是不是被他们漏掉了什么?
……
两天后,申离气冲冲的跑来她们房中。
来到申洛桑面前,一把卡住她脖子,恶狠狠的说。
“你是废物吗?一个孩子还要我来费心。”
申洛桑依靠在桌沿上,艰难的抬头看着申离。
“姐……姐姐。”
申离一双美目布满血丝,看着她的脸像打量一张上好的面皮。
没见到丝毫柔情,只有冷冰冰入骨的寒意。
“你是有私心了?”
这问句看似漫不经心,但其中隐隐的敌意那么明显。
申洛桑张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脖间的手却瞬间收了力。
女子一张美艳的脸猛地凑近,盯着她的眼睛笑着说。
“既然如此不懂事,不如我送你去见景兴。”
脖颈间的手再一次收紧,申洛桑脖子被迫后仰。
暴起的青筋,充斥无法流动的血液,眼底迅速充满血丝。
她再也没有办法呼吸,即便双手如何拍打都没有令申离松开。
苏青容举起凳子,对准她后背想要砸下去。
凳子在离她后背还有一指的时候,被迫停在空中随后向着旁边狠狠一甩。
门外走进来一白衣女子,轻轻一抬手看着飞出去的苏青容。
唇角含着笑说:“你的胆子很大,是不要命了吗?”
苏青容趴在地上,抬头看着那白衣女子,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
“很好,这种恐惧才是最真实。”
桌沿边的申洛桑支持不住晕厥过去,申离这才收手。
抬头看向里面趴在地上的苏青容道:“你们办事很不利,我很不开心。”
转头看着脚边躺着的申洛桑:“等你主子醒了,
告诉她:若再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能过去的了。”
白衣女子跟着一起离开,等人彻底离开后,苏青容才爬过来。
伸出两指在她鼻下探了探,确定还有呼吸后。
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喊大夫。”
……
送走大夫后,苏青容看着床上的人陷入两难。
不多时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偏头看向苏青容。
“她们走了吗?”
苏青容点点头,张了张口犹豫半晌后,还是看着她道:“你怀孕了。”
申洛桑盯着她的眼睛,皱了皱眉头说:“你再说一遍。”
苏青容:“你怀孕了。”
床榻上躺着的申洛桑,定定的半坐在床上。
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在一边的苏青容,看她陷入沉思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这事确实有些突然,让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夜里申洛桑将她赶走,没有让她留下守夜。
苏青容独自一人走在长廊下,许久不见的小水坐在她肩头。
“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
苏青容:“没有,只是有些心烦。”
小水摆动几下小脚,看着她的侧脸:“从前你都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心烦。”
苏青容抬头看着前面,嘴角露出笑容:“可能是我长大了。”
小水与她一同看向前面,“青容,你和狐狸不会有好结果,即便你喜欢他。”
“我知道。”苏青容道。
小水:“那我们还能去到,一个安静的村落生活吗?”
“能呀,只是不是现在。”苏青容偏头看着它,“你还要陪着我到死呢?”
小水笑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肯定的说:“对,我还要陪你到老死,
等你脸上长满皱纹,眼睛看不见了,我就来做你的眼睛。”
苏青容满口答应:“好,你来做我的眼睛。”
小水坐在她肩头,看着前面漆黑的长廊尽头处的亮光。
那是她的房间。
站在门口时,肩头的小水立刻喊道:“那狐狸在里面。”
等苏青容转头看它的时候,肩头已经没有它的身影。
推开门一身紫衣的男子,站在屋内见她进来转身笑着说。
“你回来了。”
苏青容有一瞬间的慌神,似乎这样的场景会一直在她眼前上演。
不过转瞬,她的眼中就没有任何幻想。
或许她想的永远都不会再现,可眼前的一切都令她动容。
有这一刻,便已足以。
苏青容扬起笑合上门,几步走到白山宿面前。
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白山宿展开手掌,一本蓝色封面的书本出现在他掌心。
“这是什么?”
他不言语,将手中的书本递到她眼前。
苏青容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可这是他给的。
翻开书页,里面一个小人飞至半空,
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向前对着一不动的小人一刺。
小人霎时倒在地上,握着脖子痛苦的看着另一个小人。
动作很简单,可两个小人一遍遍站起来再次上演。
苏青容看着看着,似是明白了一点,将书本放在桌上。
拔下白檀发簪,心中想着小人手中的匕首。
学着他的样子,向着前面刺去。
刚刚倒地的小人,被她刺了一下却并没有倒去。
依旧直直站在地上,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刺不中。
白山宿看到她这样,上前几步握着她的手对着小人脖子刺去。
匕首拿开的时候,小人倒在地上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还保持着刺人的动作,站在他身后的白山宿垂眸说道。
“再往下一寸才是血管,只要划开这里血就不会止住。”
苏青容回身看着他的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教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