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坤看着他的失控,眼中没有一点心疼,全部是漠然。
抬腿朝着院门口走去,戚坤从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在踏出门前最后一步时,戚若锦大声喊道。
“父亲不用再派杀手,我活不长别脏了你的手。”
戚坤没有说话,抬腿跨出了门,直直走了。
戚若锦看着门口,眼里落下泪水来。
暗处一袭白衣的莫浅浅,看着院中的人,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许久后。
暗中走出来一袭白衣的女子,悄无声息的走到轮椅前蹲下。
仰头看着他的脸,缓缓说:“我希望你被很多人喜欢,
如果没有我会代替他们,我希望你活着,即便所有人不像我一样如此期待,
可我依旧希望你好好活着,即便……即便付出任何代价。”
戚若锦垂眸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呜咽着哭出来。
莫浅浅抱住他的脑袋,陪着他一起哭。
这世上的人,不管是谁都可以抛弃他,但唯有莫浅浅不会。
她会永远站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
屋内一个半人高的小孩,站在门边露出一半的脸看着院中的人。
平日原本澄澈的眼睛,此刻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尤其在看着戚若锦失控的样子。
人都是脆弱不堪,尤其是遇到家人的抛弃。
之前她就吃过几个这样的人。
小风舔了舔嘴唇,期待着自己的大餐。
长廊处突然走出来两人,狐狸的气味弥漫、逼近。
小风立刻向后退几步,朝着屋内的方向跑去。
苏青容、白山宿两人已经站在屋内,淡定异常的看着她逃跑的背影。
白山宿开口:“你拿什么做交换?”
小风藏在屏风后,趴在屏风上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小声的回答:“你管我?”
白山宿嗤笑一声,双手曲爪上面渐渐浮现出冰蓝色的火焰。
一双狐狸眼紧紧盯着她,脸上却是和善的笑。
“我想你是不是想错了,我不是来找你说话,而是在审问你。”
小风嗤笑一声,看着他的脸丝毫没有畏惧。
“你只有一半的法力,还能对我做什么?”
白山宿突然笑起来,看向小风的眼神也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这一半若是用来杀你,真的是绰绰有余。”
小风眼神一变,将身子向屏风后又藏了一些。
咽了咽口水说道:“你敢,杀了我就再也不知道,
怎么让凡人延续寿命或者死而复生之术了。”
白山宿又笑了,“听说杀了你就可以续五百年寿命。”
苏青容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吓唬人家。”
白山宿曾经说过,不会轻易找她的麻烦更不会再打她的主意。
她知道白山宿绝对是说话算话的人。
果然下一秒,白山宿就收起火焰,转头一脸无害的看着她。
有些撒娇意味的说:“我就是吓唬她几下而已。”
苏青容一脸早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他说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想要问什么就要有礼貌。”
白山宿乖巧的点头,随后活学活用对着小风道。
“我就想问问,你怎么延续人的寿命以及你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小风看着他,脑袋向后一缩,害怕的说:“你向后面退一步。”
白山宿盯着那屏风上的身影,恶狠狠的说。
“你再说一遍。”
小风向着里面缩进去,企图用屏风挡住自己的身体。
苏青容转身不悦的看着白山宿,“不是说了不能这样吗?”
白山宿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去看她。
苏青容伸手惩罚性的掐了一下他后腰,故意气呼呼的说。
“不准你再发脾气。”
白山宿捂着后腰,看着她的脸竟然娇羞起来。
弱弱地说:“我知道了。”
见白山宿已经安抚好,苏青容转身看向屏风后的小风。
尽量放轻声音道:“我想知道你和莫浅浅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莫浅浅他们人很好,即便你是妖怪也不能坑他们不是吗?”
小风抓住屏风木制边框,垂眸想了一会儿。
抬头看着苏青容道:“我就是帮他复生,然后她给我每天两颗糖,
这是我们谈好的,我没有骗她。”
苏青容脸上的笑容更甚,看着屏风后的人道。
“你的交易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小要求,没有说出来。”
小风立刻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巴沉默半晌后。
“我,那是我的事情。”
苏青容看着她,“那会对他们的生死有影响吗?”
小风:“现在没有。”
苏青容:“是他们要付出的真正代价吗?”
小风:“是,可我只在他们死了才收取。”
苏青容立刻扬起大大的微笑,“既然是死后的事,那你现在就是没有威胁的吗?”
小风弱弱的答道:“是。”
苏青容朝她伸出手,语气温柔道:“快过来,我陪你去问她要糖果。”
小风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的脸大声叫道:“对,今天我还没有得到糖果。”
苏青容又向她招了招手,小风仍然不敢过来。
白山宿不悦的转身,背对着她说:“现在是不是好了。”
小风磕磕绊绊道:“好,好了。”说完朝着苏青容跑来,一把将手搭在她手心。
握着手中白嫩的小手,苏青容不由的感叹。
“你的手,怎么这么光滑?”
小风骄傲的扬起脑袋,看着自己的手:“我可不想你们这些懒鬼,
每天我都要用好多花瓣洗澡,还要有人间的香膏抹身体,
一天都没有落下,自然就会有滑滑的皮肤,香香的味道了。”
苏青容立刻夸奖,“你真是很厉害。”
小风:“当然。”
小风刚才就觉得后颈有一个什么东西,转头一看。
白山宿伸长脖子,使劲在她后颈的地方嗅着。
小风立刻缩在苏青容身边,惊恐的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两双眼睛直直看向她,白山宿略微有些尴尬的直起身子。
看着她们两人,一个害怕,一个嫌弃。
前者他倒是不在意,后者他在意的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