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宿反手杀了一波扑上来的人,并指催动法力一步步走向苏青容。
周围的人群像被细线缠绕,在他走过每一个人时全部碎成肉块。
来到苏青容身后时,他们两人所在的地方已经满是血水。
苏青容还保持着攻击的动作,白山宿突然张开手掌按在她肩头。
应激反应促使着她,瞬间回身握着匕首划下去。
白山宿一把抓住她划下去的手,喊了一声。
“青容。”
苏青容看着他的脸,沾满血的脸颊,一双眼睛还有未退却的杀气。
看着白山宿却没有一点恐慌,全是过度劳累的疲惫。
苏青容看着他剧烈呼吸着,盯着他的眼睛一点点平静下来。
白山宿缓缓上前,将她慢慢拥入怀中,单手拂上她后脑勺。
极其温和地说:“别害怕,结束了,结束了。”
苏青容呼吸渐渐平稳,放软身体依靠在他肩头。
极其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半晌后方才开口道。
“白山宿,我身上是不是有很浓重的血腥味。”
白山宿紧紧抱着她,轻声一笑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苏青容笑出声,“你是在骗我,我都闻到了。”
白山宿立刻接话道:“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苏青容脸上笑容更甚,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雪松味迅速占据了她的鼻腔,苏青容睁开眼睛说道。
“莫浅浅他们呢?”
白山宿松开她,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他们走向那边。”
苏青容看向戚府门前,幽暗的小巷没有一丝光亮。
“我们去找他们。”
白山宿:“嗯,好。”
两人相伴而走,紫色衣裙随着夜风吹起,活像两个大侠。
两人行至湖边时,方才看见莫浅浅与戚若锦。
看着湖边那两人,也没有受什么伤。
两人走上前,才看到戚若锦沉默着看着湖面。
莫浅浅站在后面,垂着脑袋不说话。
这怎么看,两人似乎都有什么事情发生。
苏青容上前走了一步,白山宿一把拉住她的手。
苏青容转头看他,一脸疑惑:“怎么了?”
白山宿看了他们一眼,才又看向苏青容,沉吟片刻后说。
“上一次刺杀是戚若锦的父亲。”
苏青容立刻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山宿。
白山宿却只是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想。
苏青容垂眸片刻,抬头看向湖边两人也没有选择上前。
湖边轮椅上,戚若锦看着无边的湖面,沉静的犹如这一摊湖水。
父亲的意思太容易猜测,几乎不需要多想都知道。
可父亲的意思,是那样令他不忍直视。
他是戚坤的儿子,也是他从前的骄傲,可为什么?
即便是他也不能免俗,那毕竟是父亲。
戚若锦想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
父亲这个词语真是有够讽刺,尤其在此刻。
莫浅浅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去的手终还是停在半空。
少爷很难过,可她不是解药。
戚若锦突然轻声开口:“我想回去了。”
听到此话,莫浅浅方才醒悟过来,上前一把握住把手。
轻声回道:“好,我们回去。”
莫浅浅推着戚若锦,朝着戚府的方向而去,路过苏青容他们也没有停下。
一人一轮椅,在这湖边渐渐消失。
苏青容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只觉悲凉。
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苏青容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白山宿:“不要自责,人向来自私,谁都不能免俗。”
苏青容愣怔片刻,“可我总想着父母到底是慈爱,并且会本能的爱自己的子女。”
白山宿抬手将她鬓发别在耳后,看着她的脸。
“你总归是不同,可人人都不一定如你这般。”
苏青容疲惫的笑了笑,轻声开口:“我们走吧。”
白山宿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朝着戚府方向而去。
……
几人踏进静院,就看到阶梯下站着一人。
莫浅浅推着把手的手一停,跟在身后的苏青容他们也停住了脚步。
苏青容立刻开口:“我们就先走了。”
莫浅浅颔首说道:“好。”
脚步声响起,苏青容拉着白山宿快步朝着屋内走去。
莫浅浅推着轮椅想上前,戚若锦先她一步开口。
“我想自己去。”
莫浅浅不安的喊了声:“少爷。”
戚若锦却只是摆了摆手,随后推着轮椅上前。
莫浅浅知他性子,抬步朝着另一边走去。
院子里瞬间就只剩他们两人。
轮椅一点点向前,发出的异响令人心里烦躁。
戚坤移开视线,不去看那碍眼的轮椅。
戚若锦停在戚坤面前,仰头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发丝。
“父亲。”
戚坤淡淡道:“我以为你死了。”
戚若锦垂眸想了一会儿,“我不是早死了吗?”
戚坤转头这才看着他,“是呀,我的儿子早死了。”
戚若锦却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戚坤的样子倒是轻松了不少。
戚坤不解的问:“有什么好笑的?”
戚若锦淡淡说:“我只是看见了您的心,还有您的牢笼。”
戚坤面色阴沉,“牢笼,什么牢笼?”
戚若锦笑了笑,“一个能给您带来荣耀的儿子,
以及云端坠入泥潭的儿子,当然还有那恨铁不成钢的儿子,
我和大哥只是你身上的发冠、玉佩,还有出去炫耀的筹码,
父亲这个词,您实在不配。”
戚坤眼含怒气,几步上前高高扬起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怒喊道:“逆子,你们一点都不争气,若是你们弟兄两个有用,
我为什么要费尽心力做这些,不想着为父分忧,尽想着这些事,
你不配做我儿子,更不配叫我为父亲。”
戚若锦转过脑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可您不也只想将我杀了,好全了戚若锦的名声以及他活着的荣耀,
戚若锦残废了,他怎么不死了,为什么还要活着污戚府威名。”
戚坤:“是,我就是这样想,你死了所有的一切也都干净了。”
戚若锦突然笑出声,接着仰头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