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宿将手中的狐狸扔在地上,抬眉看向空中的人。
白色光球中的人,脖子后仰四肢软软的垂在空中。
白山宿右手向下一收,光球破裂苏青容缓缓靠在他肩头。
白山宿偏头,将脸颊贴在她额头,仔细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方才安心。
转头看向地上的灰狐狸,眼中凌厉四起,语气冰冷至极。
“再不说,别怪我用极刑。”
灰狐狸恐惧的向后退几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我是她镯子里的狐狸,帮助她收集眼泪,
然后她付出代价……”
白山宿:“代价??”
灰狐狸:“感情回归以后,她的寿命只有几个月。”
白山宿不可置信的偏头,看着肩头紧闭双眼的苏青容。
灰狐狸压低身体,后腿一点点向后撤,眼睛盯着前面的人时刻防备着他反攻。
尾巴突然撞在一堵透明的墙上,灰狐狸转身看了一眼。
伸出前爪敲了敲,阵阵光波自下而上完全看不到头。
灰狐狸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凶光具现调转身体面对着白山宿。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男人所在的地方扑去。
白山宿看都未看,抬手一挥灰狐狸撞在透明墙上落下来。
天上突然乌云滚滚,其中夹杂着闪电从远处飘来。
灰狐狸抬头快速瞄了一眼,“你的天雷到了。”
白山宿转头看了一眼灰狐狸,俯身将怀中人小心放下。
眷恋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化作一只九尾狐跑向更深的树林中。
空中的乌云跟着他,快速飞向丛林深处。
灰狐狸收回视线,慢慢走到离她一步的地方。
眼眸凝重,张开嘴巴向她砸了一个光球。
昏睡中的女子,睫毛微颤缓缓张开了眼睛。
灰狐狸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跟着天雷,就能找到他。”
随后化为一缕青烟进入了,苏青容腕间的手镯里。
苏青容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从地上爬起来,看了周围一圈。
寂静的林间小道,除了她什么都没有。
她甩了甩脑袋,低头看了周身一圈,四肢健全好像什么都没有少。
原地踩了几步,蹦跳了几下,全需全尾没有什么疼痛。
她简直好的不得了。
那刚刚的光球是?
地面一声炸响,乌云再次聚集闪电比刚才还要密集。
苏青容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跟着天雷,就可以找到他。
记忆里,似乎还有人跟她说过,
天劫过后就能带她离开,去到青丘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现在的天雷,会不会是他?
苏青容本能的朝着天雷的方向,往密林深处走去。
一处巨大的空地上,周围树木齐腰断裂,断裂处焦黑,
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雪白的九尾狐躺在地上,分外显眼。
苏青容向前跑到狐狸身边,大声呼喊:“白山宿,白山宿。”
地上的狐狸睁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忽的闭上。
“白山宿。”
肩头的小水急忙喊道:“青容抱着他快跑,周围有很多妖怪。”
苏青容转头看了一圈,林中混杂着各种动物皮毛的味道几乎将他们包围。
刚刚太紧张白山宿,导致她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情况。
从地上捞了一把,抱起九尾狐朝着来路的地方跑。
林中那些暗藏的东西,汇聚成一片黑云向她们追来。
肩头的小水抓住她衣服,给她科普:“白山宿的等级很高,
引来的天雷就很厉害,若是他醒来,那功力就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若是在青丘应该是有人护法,现在吗?”
“小心,向左边闪。”
一缕白色光波飞过去,将她左前方的树林全部劈开。
身后立刻响起一浑厚的男声,“站住,把那只狐狸留下。”
苏青容飞跑的间隙,仍不忘偏头喊道:“给你,凭什么?”
一根藤蔓直接穿透她肩膀,鲜血洒在怀中狐狸脑袋上。
扯着她的血肉拉出来,一名娇艳的女子伸出粉色舌头舔了一口手指。
满脸嫌弃偏头,‘呸呸呸呸’吐了几口,厌恶的说。
“恶臭的人类之血,弄脏了我的指甲。”
怀中狐狸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抬起头趴在她肩头。
张开嘴巴,吐出一个光球朝着后面甩去。
阴鸷的声音响起,“我一定会杀了你。”
一半泛青树皮一半人脸的女子,不屑一笑。
“杀我,现在你有那能力吗?”
白山宿冰蓝色眼眸突显,突然幻化人形抱着苏青容消失不见。
众妖脚步一窒,面面相觑。
他们都没有想到,经历了天劫他竟然还有幻化人的能力。
……
杂草丛生的破庙内,苏青容从地上爬起来。
走到不远处的空地上,跪在地上伸手握住他的爪子摇了摇。
“白山宿,你没事吧?”
地上的白色九尾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很快又闭上。
苏青容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此刻一放松下来,身上的酸困感立马席卷全身。
苏青容顺势趴在地上,脸颊看向离她不远处的狐狸。
长长尖尖的嘴巴在前,紧闭着双眼,难得乖了一次。
外面天空早已黯淡,今夜无风月亮却比白日的太阳还要亮。
地上的狐狸全身,被包裹着一层白色光晕。
光晕缓缓收紧,一点点吸收进狐狸的身体。
狐狸四肢延长,逐渐幻化出人的四肢,结实的肌肉强健有力的臂膀。
尤其那张脸眉眼如画,只消一眼立刻就能深陷其中。
白山宿站起身,一件黑色的长衫立刻穿戴整齐。
抬手聚拢起一股法力,按照心中所想渐渐绘制出一只长命锁。
收回手抬眉看了一眼地上的苏青容,单膝跪在她身边。
小心将手中的长命锁,戴在她脖颈。
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随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天光大亮,一缕阳光照进门内。
地上的苏青容慢悠悠睁开眼睛,拍了拍太阳穴。
爬起来看了一圈,空旷的地板上布满灰尘。
身后金身斑驳的佛像,矗立在屋正中巍峨又高大。
这里没有活物,除了一个她什么都没有。
她垂眸看着黑色地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堵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