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了拳头。
然后乖顺地低下头，应了声好。
外面音乐声响起，主持人又进来催了。
父亲把我的手机扔在沙发上，推着我往外走。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我推开父亲，跑过去，打开看了看，却不是姜予柠。
心往下沉了沉。
会场里，我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都不是姜予柠。
苏怀安也来了。
他双眼猩红，脸上的胡渣看起来就很狼狈。
他端起酒杯朝我走来，敬了我一下，说：
「宋清辞，好福气啊，姜予柠死了，你却在欢天喜地大办宴席。」
我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说什么？
谁死了？
姜予柠？
她怎么会死？
她怎么可能会死？
我僵着脸，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父亲轻咳一声，拉回我的思绪。
林听溪跑过来，挽住我，对苏怀安说：「阿柠不来吗？今天是她哥哥的好日子呢！」
苏怀安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我。
「她来不了了，我来替她祝福你们，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林听溪咯咯笑起来。
我看着会场门口。
眼都不眨地看着。
可是姜予柠没有出现。
后来我才知道，她真的死了。
我突然很想知道。
姜予柠签下遗体捐赠的时候在想什么。
她恨我。
连一捧骨灰都不肯留给我。
我坐在她的房间里。
空气中似乎还有她身上的味道。
姜予柠很特别。
她没有别的女孩子的柔软，身上自有一股不羁的气息。
像森林里的松木，冷冽，又醇厚。
她的喜欢，明目张胆。
可偏偏，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赌。
父亲说，「清辞，你是宋家未来的继承人，不能喜欢自己的妹妹。」
「如果你们非要在一起，我只能把她送走。」
「送去你见不到的地方。」
年少的我，抵抗不了父亲。
又贪心。
舍不得那么好的姜予柠。
我想让她等等我。
等我有能力，不受父亲掌控的时候。
她总说没时间，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等不了了。
林听溪冲进来。
她挥舞着手臂，抓挠在我的脸上。
随后又抱着我，哭着说：「清辞，我们都订婚了。」
「你忘了她好不好？」
「姜予柠都死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她！」
我赤红着双眼，掐着她的后颈，把她拎出去后摁在墙上。
林听溪挣扎着想躲开。
我又用了两分力气，把她的脸压在强上，咬着牙说：「你如愿以偿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我都护着你了，为什么还要跟父亲告状？」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