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溪不再挣扎，她的脸紧贴墙面，五官都变了形。
她低笑几声后对我说：「这是我应得的。」
「我答应了伯父，只要你娶我，我会把林家所有的财产都给宋家。」
「想吃绝户，就得付出代价。」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像是有一只手，把我的心脏攥在手里，肆意揉捏。
我松了手，捂着胸口后退几步。
林听溪转过身，看着我。
她在笑，可眼里隐隐有泪光。
她对我说：「宋清辞，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还不是胆小？还不是自信她不会离开你？」
「我坏，你比我更坏！」
她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冷厉。
林听溪朝我一步步逼近，冷嘲热讽地说：「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你装啊！」
「装作不喜欢她，装作一个好哥哥的模样。」
「我骂姜予柠傻，因为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你骗了十年，被你牵着鼻子走了十年！」
「你们以为自己的爱情跨越万水千山，可是你们错了，你们连跨出宋家大门的勇气都没有！」
「她还好，比你好多了，至少她敢承认。」
「可你呢？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林听溪发出刺耳的笑声。
眼角流下泪来。
她进一步，我就退一步。
她伸出手指戳着我的肩膀。
一声声斥责，骂得我直不起腰。
她说：「你不配，你配不上姜予柠的爱。」
我勉强直起腰。
提高了音量解释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让她等等我，再等我两年就好了！」
林听溪的笑声戛然而止，眼底一片墨色，隐着疯癫的血红。
她对我勾了勾唇，说：「宋清辞，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你爹贪心我家的钱，你舍不得姜予柠。」
「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她一掌推在我的地上。
天旋地转间，我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后脑勺磕在台阶上。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我似乎听见林听溪的呢喃，「这就是你辜负我的代价。」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我被林听溪推下楼后瘫痪在床。
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父亲愁得头发花白。
他在病房里急得团团转，指着我恨铁不成钢地骂我：「儿女情长！」
夜里。
病床的窗户没关。
夜风呼呼地灌进来。
我似乎又见到了姜予柠。
她坐在窗边朝我笑。
「阿柠，你回来了。」
「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的心里在狂喊，可是开不了口。
双眼圆瞪，我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想让她过来抱抱我。
可是姜予柠没有回头。
她走了。
她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