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升:“嗯,那就去看看。”
蓁蓁都多久没出门了,前几日还央他帮着带糖葫芦呢,他给忘了,小丫头嘴上没说,心里肯定委屈着。
“这条街上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听说有几家很有名呢。”万平说着,与他介绍了几家。
凌恒升:“先去首饰铺子看看,给蓁蓁买些珠花首饰吧。”
凌蓁蓁这年纪也是到了爱美的时候,以前在村里他们家不爱铺张,但到了京城,别的姑娘家都是一大堆的珠钗首饰,他家妹妹就要寒碜得多了。
“公子,是给女子买首饰么?”
凌恒升点头。
那妇人忙道:“不知是给多大年纪的女子买呢?是长辈还是心上人?公子说一说,小妇人也好替你选个合适的。”
凌恒升:“给妹妹的,十来岁的年纪。”
妇人了然,忙拿出几个给他看。
“这都是当下时兴的,姑娘家最是喜欢了,公子看看?”
凌恒升细细挑选,这些确实都挺好看,他想了想凌蓁蓁喜欢的风格,挑了一个杏花珠花,只是扫到一旁一个梳篦,眼神一顿。
妇人忙道:“公子眼光真好,这梳篦既可插在发髻上装饰,又能随时取下梳理头发,您瞧这雕花,这做工精致秀美,瞧这材质,木头用的是黄槐木,上头镶嵌的几颗珠子都是和田黄玉,这玉质晶莹剔透细致滋润,姑娘家最是喜欢,又是玉中珍品,这样的并蒂莲嵌玉梳篦我们店里就这么一个!”
凌恒升:“多少钱?”
妇人:“这梳篦独此一份,得要十六两,加上珠花一共二十两。”妇人说着掩唇而笑,“以梳为礼,结发同心,公子是要送给心上人吧?”
“不是。”
妇人只当小伙子脸皮薄,咯咯笑。
凌恒升便直接让万平掏钱了。
万平内心对自家公子这大手笔实在是惊叹不已,公子向来节俭,自己只求干净不失体面,但对家里的娘子姑娘向来是舍得花钱的。
虽说如今凌家有钱了,公子也是家主,但银钱还是娘子管着,公子每个月也就十两月银,存款并不多,这一下就花出去二十两,万平自个儿在心里算了算,估计接下来公子又要宅在府中减少雅集了。
毕竟随着考生进京,云鹤书院越来越多学子也来了,公子免不得欲同窗出去聚一聚,去一回就得花钱。
凌恒升将两个锦盒接过,倒是只给了万平一个叫他先拿着。
万平不明所以。
凌恒升:“最近蓁蓁爱吃那什锦阁的糖果,我们去看看。”
万平:“是。”
街上人来人往,人群熙熙攘攘,有些嘈杂,便也少不得有乱子,凌恒升瞧见什么,忙不迭叫住马车停下。
容露今天很烦,要不是那坑妹的家伙打她个措手不及,给自己耽误了事儿,出来玩儿还被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赖上。
“呵,都跟你说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都是你自找的!”
容露:“呵呵,打你一顿也是你自找的哦。”
几个男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扭了扭脖子,威胁道:“这么嘴硬,那可就别怪哥哥不怜香惜玉了!”
“哈哈哈大哥,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你别吓到人家了!”
容露把手钻进左手袖中,正要掏出什么,眼尖地看到有人走近,马上变脸:“啊,你们要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嘤嘤嘤——”
光脚大汉:“???”
正懵逼着,就见个纤瘦身影跑来,少年的声音响起:“不知诸位是有何事?光天化日之下,几个大丈夫欺负一小姑娘,不觉羞愧么?”
呵呵,刚才一口呛死个人的小辣椒是谁哦?
络腮胡子男上下打量他,摩拳擦掌:“小兄弟,我看你是个书生吧?别趟着浑水了,这小丫头片子她家里人招惹了我们,只要她老实交代,我们自然放她走。”
容露马上躲在凌恒升背后:“师兄,是他们突然冒出来的,我压根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找我麻烦,说的那个谁,我根本就不认识!”
络腮胡子气急,这丫头又装!
凌恒升一脸正气:“有何矛盾,可找官府断案,若是私仇寻人,更不可行,诸位请回,莫再纠缠,否则在下就报官了。”
络腮胡子冷笑:“哪里来的酸儒?滚远点!”他率先轮了一拳,凌恒升躲避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容露:完球,玩脱了!
那边万平也急忙带着自家护卫赶来,凌恒升知道这几个都是练家子,自家的人肯定不敌,马上拉着容露往那边马车跑,街上人多,那几个大汉便眼睁睁看着几人驾车跑远。
又叫人溜了!
容露这会儿也是气死了,看着凌恒升白皙的脸马上泛出青红,心疼得不行,左右看看:“小师兄,你马车上有没有药膏啊?我给你涂点?要不还是去东荣侯府找夭夭姐给你看看吧?”
外面驾车的万平问:“公子,要绕道东荣侯府吗?”
凌恒升:“去容府。”
容露:“也行,我屋里有药膏,等会儿拿了给你涂。”
凌恒升没有再说话。
他时常这样,容露没当一回事儿,“小师兄,你今儿怎么去逛街啦?这么巧就刚好遇上了呢,都怪那几个疯子,下手也太狠了,是不是很疼啊?”这么漂亮的脸,弄坏了可怎么好?
她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的,又熟稔地凑上来坐到他旁边,凌恒升莫名烦躁,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烦躁过。
不知道在气什么,脑海里总是想起那日那个手拿长剑的伟岸男子,若是那样的人,今日定然可以安然护她全身而退吧?
容露后知后觉发现他今天安静得异样,往常他虽然也会哑口无言,但总会有点反应要么面红耳赤,要么躲躲闪闪,可爱得要命,这会儿是怎么了?
难道是疼的厉害?不会给打脱臼了说不出话吧?
容露急问:“是不是很疼啊?怎么办?我给你吹吹?”
凌恒升忍无可忍,低声道:“松手,你究竟知不知道自重!男女授受不亲,你已经不小了,整日如此,于自己名声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