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还真是直奔主题了,站在那里钟勇的眼睛眯了一下,眼中划过了冷意,抬着头看着站在近前的周天王,声音也跟着冷了下去,“周天王你这是在这里试探着本官的底线吗?陛下教你交代过本官什么东西,这件事情不到一个关键的时候,本官是不会说的,周天王明明都深谙其道,又何必在这里故意试探,惹得双下不愉快呢?”
钟勇这话说的也非常的直接,只是站在那里,周天王似乎与别人不同,他看见钟勇脸上的这种冷意,此时却是浑然不在意,反而是在那里挑着眉头,眼中带着一种幽幽的光芒,“哦,那大人的意思就是皇帝陛下交代过你的事情,你不到一个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说出来的,对吗?”
他话语中似乎带着意味深长,似乎又带着一种其他的温度,钟勇此时分析不明白,他只能在这里点着头,用着自己干脆的语气说道,“是,周天王说的没错,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开口说的。”
这话这样说了,眼前的这个人会知难而退吧,却不想对面站在那里的周天王忽然笑了,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一样,他笑的是乐不可支,他笑的是眉眼飞扬,只是这笑容实在是太冷,他弯弯的低下了腰,就这么直直地看着眼前的钟勇,眼神中光芒精亮,似乎带着一种冰冷,“那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现在大人不愿说,是因为皇帝陛下交代的事情与我无关,你只不过是在这里打发我罢了,所以此时才装作这么的义正言辞的模样?”
他虽然在这里问着,但语气却是特别的肯定。
双眼在这里对峙,眼前拼着的,就是谁能够坚持到最后,对于这样的情况钟勇以前也遇到过,所以现在他肯定只要坚持下去,这个人就会知难而退,别管眼前的这个人是周天王还是周天王,总归在他这个皇帝派来的特使面前,他都要好好的在这里听话。
但对于周天王话里的意思,他现在却不能直接挑明,只是眯着眼睛在这里悠悠地说道,“只不过是周天王自己在这里推算的罢了,至于真相如何,我还是那句话,不到关键的时候我是不会说,也请周天王安心下去,静静的在这里等着吧。”
周天王点了点头,显然已经明白了眼前的人的意思,然后他就这么背着手转过头看着不远处桌子上的那桌子的好酒好菜,眼神中带着一种惋惜,“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钟勇站在那里,眉头微微一皱,眼中划过了一丝困惑,只是那边的周天王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转过头背着手就往外走,只是走了没两步他又停了下来。
“钟大人,这一次东陆之行,你的收获是最多的。”周天王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钟勇听不明白。
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处脸上的这一片朦胧的周天王,钟勇开口问道,“什么——”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嗤的一声响,一种疼痛,带着一种冰凉,一下子出现在了他的腹部。
钟勇脸上的表情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间,下一刻他像是进行了慢动作一样,慢慢的慢慢的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清楚的看见在他肚子上一把锋利的刀,此时正将他整个腹部*鲜红色的血染红了这深色的外袍,此时他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
“为什么……”脑袋里嗡嗡作响,周勇想不明白眼前的周天王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自己是皇帝派过来的测试,不管怎么说,他手中都有着重要的东西,现在情况未明的时候,周天王就算是胆子太大也不应该赶尽杀绝,此时他眼神中带着一种固执的疑惑,看向了对面脸上带着阴森笑容的周天王。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可以,难道没听说过天高皇帝远吗!”站在那里,周天王的脸上一片冰冷,咬牙切齿低声地说完之后,下一刻忽然之间一伸手,就把那把锋利的刀给拔了出来,一伸脚把钟勇踹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漆黑的一片钟勇,此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他的眼睛微微转动,看着站在那里一身冰冷的周天王,此时此刻他忽然之间想起了那位北陆世子说的话,那个曾经给他提醒过的世子爷,似乎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错的是多么的愚蠢,他不应该就这么直接地激怒周天王,要不然现在他也不会是一片的死地,但明白已经晚了。
门被周天王打开,冰冷的空气鱼贯而入,随着这冰冷的空气一起进来的,还有外面那忽然之间响起的海沙声,这个安静的夜似乎被搅乱了,只是这一切终究跟这个皇帝陛下派过来的人无关了,因为他死不瞑目地在这片土地上。
皇帝陛下的特使所住的这个别院,此时陷入一片热闹的时候,远在另外的一边,在另一个别院当中,司马冀就已经接到了这个消息,而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这么快?”司马冀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帮人的动作竟然会如此之快,可见他们是如何的迫不及待。
此时走在这一片朦朦胧胧的青石小路上,他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同样伴随着自己往前走着的精致女子,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带上了一种不可思议,“你是不是刚才就想到了,所以你在这里东说西说着拉着我回来,不想让我和钟勇在一起,是不是?还是说刚才的时候这位钟大人有心要过来找我?”
朦胧的光芒中,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子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璀璨的笑容,就这么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说道,“公子爷,您看您说的,如果不是我刚才及时出现的话,现在死的人可不只是钟大人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