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是悠悠不明,但意思也非常的明显,司马冀一听脸上就立刻涌上了寒意,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小丫头,看着这张精致明媚的脸,然后就在那里摇着头,眼神当中带着一种害怕,“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你能把这件事情说得如此的风轻云淡吗?那是一条人命。”
他在这里似乎是指责,只是指责的话,刚刚说出来,对面这张精致的脸一下子冷了下去,戴上的是浓浓的寒霜,眼神更是在这一种直直,带着一种冰冷的看着他,“人命怎么了?难不成公子爷不是一条人命吗?我们在这里费尽心思的保护着你公子爷,却觉得奴婢在这里做错了什么,还是说这么多年公子也没有看清这人世间的冷酷呢?如果今天这件事情放在你身上,你以为谁会在这里出手救你,你死了如果能换来更大的利益,所有的人都巴不得过来杀了你,所以公子也应该庆幸这个时候你还有一些价值,可见这么多年你在这底层吃的苦是白吃了,人心都没有看透,以后你还想站在那高高的位置上吗?!”
一句冰冷的话,从眼前这个精致的女子的嘴中说了出来,而在司马懿的印象当中,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子从来脸上带着的都是妩媚的笑容,从来都不像现在这个样子把话说的如此的犀利,有如此的直接,这犀利的程度就像是一把刀,深深的插在了司马冀的胸口上,这一刻他忽然之间因为心上的这种别扭而豁然开朗。
他唇角抿了抿,下一刻,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闪躲,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带着一脸冷意的女子,想要在这里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因为此时也没有时间让他在这里说了。
“如果公子觉得刚才我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残忍,实在无理取闹的话,那接下来公子还有时间在这里一起去陪着中大人,用不了多久之后有人就会过来找公子,公子若是觉得想要为了你心中的那种正气凛然做一个交代的话,那接下来便西听尊便吧,反正我们这些人已经送佛送到西了。”小丫头忽然之间来了脾气,而且这脾气一来就无法收拾,说完之后转头就走了,她的身影消失在这样的黑暗中,站在原地,司马冀的脸上一下子出现了一丝愧疚。
“脾气这么大以后可怎么办?我刚才想说我知道错了的,这么着急就走了,连句话也不让我说……”司马冀在那里撇着嘴,嘟嘟囔囔的说着看着那个丫头离去的角落,他们眼中带着的是一种无奈。
而他这个时候也就敢在这里这样低低的说着,剩下的他就不敢了。
做完之后他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脚步在这里悠悠的走着,司马懿的脑袋里确实一下子清晰了,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个小丫头把自己给骂醒了,又或者是真正的意识到这边情况的危险了,而此时他正在这里回头想着那个精致的女子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
这话还没有想清一个差不多推开门他就看见了门中央站着的那个人,此时这房间里面只有几盏灯在那里摇摇晃晃,这灯本来就弱的有些昏黄,在这摇晃的昏黄中,那个人站在这里背对着门口的位置,显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而看见这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司马冀在那一刻心中是颤抖了一下,因为这个穿着这样的衣服,带着这样熟悉的气息的人,正是刚才消息当中所说的那个刚刚在另一个别院解决了,皇帝陛下派过来的那位特使的人。
是什么样的办法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到了自己这里,司马冀不明白,但他知道这个人同样是来者不善,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人身上带着的冰冷的杀气,似乎是残留,又似乎是刚刚酝酿起来,总之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周天王你,怎么来了?”司马冀在这里说着的时候,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然后走到一边,把自己身上所拿的扇子就这么放了下来。
放下扇子他往这边走,这才看见周天王前面那个桌子上面,摆放着那精致的饭菜很有一壶酒,看见这精致的饭菜,走在这桌子旁边的司马冀,忽然之间露出了一种感激的笑容,他带着那种笑容,看见此时脸色有些意味不明的周天王说道,“周天王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没有吃饱,这桌子的菜,可让我现在肚子里有了着落了,周天王请坐。”
他说的客气,下一刻一伸手直接就把对面的位置给让了出来,而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天王则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做了下去。
周天王坐下,眼神中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冰冷直接的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北陆世子,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今天晚上在宴会上时钟大人跟世子爷聊得十分的投机,在下想知道,钟大人跟世子爷聊的是什么呀?”
听到周天王的话,那边司马冀抬起眼睛,眼神当中还是带着笑容,他一伸手就给周天王道上了一杯酒,一边在这里忙着,一边自然而然的说道,“他能说什么,之前的时候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道,他可能是觉得我这个年轻人比较老实也比较好忽悠,竟然在那里跟我说起了皇帝陛下交代给他的事情。”
司马冀说着唇角勾起了一丝笑容,笑容当中似乎是带上了一丝讽刺,讽刺着那位中大人他那种不着调的行动,毕竟在寻常人看起来,如果真的是皇帝陛下交代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应该不会是说出来的,但那个钟勇确实把这事情就告诉给了他,而此时司马冀没有打算在这里隐瞒下去。
一路从前院回来,他想了很多,别想明白了,很多东陆的这片浑水他既然已经处在其中,那如今做的就是要独善其身,保护好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那就跟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