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秋的小脸被氤氲的水汽染上一层红云一重淡霞,内心里却是丝丝甜美着,嘴上却是淡然答道:“虽说人之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但养生之道还是要讲的,回头我替你开个方子,按照方子上边的调理方法食补,保管你不出一个月定会有一头令人艳羡的秀发的。”
“真的啊?那小翠在这里先行谢过大小姐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翠听了李洛秋的话,脸上现出了极难掩饰的欣喜之色。
嘻笑间,竟又做出了打躬行谢的架式,李洛秋笑着扔给她两片花瓣,“哪里来的这样多的礼数呢?行礼的人不累,受礼的人都要被折磨死了。”
小翠嘻笑着站直身子,用手中的梳子,重新替她绾弄着长发。
稍后,李洛秋忽然问道:“小翠,有件事情,你可要如实回答啊!”
小翠手托着她的秀发,轻轻梳理着,听了李洛秋的问话,轻轻点了点头,“既然说开了,小翠便无有可隐瞒大小姐的秘密了,但有疑问,只管问来。”
李洛秋沉吟了片刻,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用审问的方式问话,果真不知如何说起。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左右为难,小翠抬起头突然说道:“如果大小姐是想问你当初是如何到得这个府里做王妃的,可是如此?”
李洛秋转头凝视着小翠的亮闪闪的眸子,问道:“当真是个伶俐的丫头,若真是这个话题,你可愿意告诉于我?”
小翠犹豫了一下,方才叙述道:“其实这件事情的始末说起来话就长了,小翠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说起呢!”
李洛秋在身上撩了一捧水,垂着眼睛不以为意地说道:“就从你们梁家满门被抄那一刻说起吧!!”
李洛秋说这一席话的时候,小翠手里正捧着一只茶杯,试图替李洛秋斟一杯茶喝,猛然听到这出人意料的一番话,小翠手中的杯子抖然坠地。
用手紧捂着险些惊叫出声的嘴巴,难掩那内心的惊恐:“大小姐,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洛秋将赤果着的手肘搭在桶沿处,眼睛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小翠说道:“小翠,一直以为我之所以对你信任有加,一方面是因为你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另一方面亦是因为你是忠良之后。何况,你当初向我描述梁家满门遇害之时,眼里的泪光已经表示了你对梁家人的同情。更兼之,那一日你初见宁王之时,深而不露的眼底中的那抹若有若无的恨意,已经很好的出卖了你的身份。你的那一身尘凡不可觅得的武功,我就不必细说了。如何?还让我举更多的例证吗?”
小翠小心的看着李洛秋平缓无波的脸色,觉察不出任何恶意,方才将手从嘴巴上缓缓移开,半天之后方才说道:“既然大小姐都知道了,我也不必隐瞒了。若说姓梁也不确切,只是,我们家与梁府确是有着不解之缘。
我的父亲是梁府的管家,年轻时候曾经做过大内侍卫,也算是一顶一的大内高手,因为后来在一次与人交战中受了内伤无法复元,幸得梁大人不嫌弃,收留了家父。
又为他娶妻生子,延续香火血脉,不想这样安静幸福的日子过了没有几年,就有祸事发生了。可恨那林姓老贼仗着其女儿在皇宫中颇受宠爱,设计陷害忠良。当年的事情,我祖母因为身体不好,家母又怀着我,父亲护送一家人回到老家休养,再重新回归之时,方才知晓梁家已经满门被斩。当时只有扼腕叹息,痛恨自己的无能。通过绿林朋友,多方打探方才知晓,主母与梁将军一家人被消息灵通的关外人士相救,已经远走他乡。但梁府中上上下下二百多余口人,却全都成为了刀下之鬼,如此的冤情岂能超度?何况当时萧老候爷与陆衡陆将军及满朝的文武都言梁家无辜,明武帝想是亦觉察到了梁家的冤情,也曾任命当时的林尚书,亦便是林妃的父亲彻查此事,久经追求,林老贼总是以人死如灯灭,无法找到真凭实据为由搪塞过去了,时至今日终是无果而终。,一直到现在,梁将军与主母都漂泊在外,真正是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岂不凄凉?哪里会无恨?”
秋来枯草百叶风,金戈铁甲马蹄空。
英雄不畏沙场死,平生只惧奸佞声。
望着此时已经是声泪俱下的小翠,李洛秋眼睛一眨不眨的补充问道:“完了?”
小翠抹一把眼泪,点点头道:“嗯,小翠知道的差不多就这么些吧!”
李洛秋却接着说道:“据我所知,梁将军家遇难是真的,不过,他们家的小公子和梁将军一家人,除了家仆蒙难之外,似乎也无有核心人物遇难,可否属实?”
小翠闻听此语,眼神一怔,遂点点头道:“却也是事实,小公子被救下后当即就被送往了关外,与父母团聚了。后来,那场瘟疫过后,方才听闻了萧夫人的不幸遭遇,梁将军闻听之后,心中叹息难过,恨自己无力自保,更无法护枫儿小姐的周全。知道那位陆枫儿小姐日子过的并不算好,所以才委托了我的父亲照顾一二。”
“你父亲因感念梁家的知遇之恩,并且因为一直在筹措为梁家申冤这一大事,所以在将你送至陆枫儿身边之后,远赴了关外,是与不是?”
李洛秋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是无有任何灵力的血肉之躯,她所说的这一切,只不过有一部分是听了传闻,另一部分是平日里通过察言观色,从小翠的表现中猜测出来的,便是如此已经让想要留存一部分内容的小翠心惊不已了。
“枫儿小姐因为常年患病,时不时的抽风,人是一年比一年呆傻,她的父亲陆将军对她亦是不闻不问。可偏巧皇家下了御旨,要她与宇王爷大婚,这本是当年萧贵妃在世之时,定好的事情,但因为枫儿小姐一直染病,陆家人更是绝口不提此事。萧贵妃亡故之后,宇王爷虽一直未曾纳妃,对此事亦是缄口不语,一直拖到如今。
圣旨下达之后,包括陆将军的二夫人林小婵在内的众人都甚是焦虑,可巧在途中遇到了从天而降的你。若说是悬崖峭壁,摔下来定会粉身碎骨的,但大小姐你似是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飘飘然的似有神气。只是下来之后,连续四五天,人却并无苏醒的痕迹。那时候,小翠我甫一看你的脸容,便断定你便是四年前救了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是故,便小心收好了你身上所带之物。之后,不知为什么,二夫人忽然将你换上了与枫儿小姐一个模样的人皮面具,对我言讲,好生伺候着,以后她就是你们大小姐了。
而我因着先前受梁将军所托,一直尽心照顾着枫儿小姐,对枫儿小姐也极是不舍,你当时昏迷不醒,心里也甚是踌躇,又兼之陆枫儿小姐自打那一日起,便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踪影。确切来讲,是林小婵将她带走之后,我便再也不曾见过。”
李洛秋点了点,看来小翠所能知道的亦不过这些,她不是问题的核心人物,不过是人家家里的一个奴婢,再多的事情也不会让她知道的。
随着“哗啦”一声响,从浴桶中站起身来,赤果的身子上裹携着一身的热气说道:“水凉了,我们也该回屋睡觉了,真是困了呢!”
与自己的话语相配合着,情不自禁间打了数个呵欠。
这碧音阁的的建筑风格也极不一般,为的洗沐方便,在外侧有下人进出换洗澡水的正门儿,在一侧还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小门儿,是方便里边的主子们在洗浴之后,方便进出的。
从小门儿通向卧室,中间还有一间平日里更换衣服的屋子,走过屋子之后才是卧室。李洛秋不喜欢别人伺候,尤其是在洗澡的时候,今晚若不是有事想与小翠交谈,是不会让她留在沐室之中的。
此时,早已经将她支开了,她自己从水中出来后,随意换上一件她自己剪了两条袖子半截下裙下摆的丁字裙,漫不经心的踢踏着小碎步,向着自己的卧室走来。
先前的时候,卧室之中的蜡烛已经被小翠吹熄,之后再没有点起来。
洗沐过后的李洛秋感觉身子出奇的清爽,哼着小调,轻车熟路的朝向床榻方向走来。
甩下脚上的鞋子,一屁股坐在床上。
却无有原本应有的硬实感,只感觉屁股下边似是压着了一个人温软的肚腹。
用手一划拉,一个磁性的男声懒洋洋的说道:“爱妃,若再用大些气力,只怕是为夫要被碾成肉饼了!”
李洛秋虽说穿着她自认为还算得体的睡衣,但在这个时代人的眼中,只怕是与赤果无异了。
黑暗中,一张俏脸倏的一下便红了,刚想站起身子,一双有力的臂膀似是一对铁钳般箍住了她的纤腰,未给她有挣脱的余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子底下。
呼呼的热气在李洛秋耳畔道:“爱妃,不可强辩,今晚可是你先诱惑本王的啊!”
想起先前自己与张天宇的暧昧举动,李洛秋两耳发烫,声音近似哀求的说道:“王爷,不要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张天宇俯在李洛秋的身上,黑暗中用舌舔着她的红润的唇说道:“说来听听,到底是哪样的?本王很难相信,你穿成这副模样不是在等本来到来。设若本王真的有违佳人之约,只怕是会被恨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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