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本王没给你吃过肉吗?
夏天的萤火虫2025-07-02 21:183,539

张天宇盯视李洛秋良久,看她嘴角上扬,色起了一抹凄然的冷笑,屋内光线虽然暗淡,却也看得仔细,他此时竟是无法看透她此时的真实想法。

  一时间感觉有索然无味,情趣更是一落千丈,心里有些冰凉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搭在凳子上的弄污的外衣,心里忽又一乐,一脸玩味的一笑:“本王的外衣,便如王妃所言,明晚且来验收。”

  只穿着方才的内衣内裤,头也不回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洛秋躺在温度适中的浴盆里,半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向身上泼着水这种最纯净最无私,一直以为她亦是最有感觉的液体。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直到她感觉已经完全冲净了张天宇留在她身上的体味之后,方才起身穿衣。

  外边的床帐已经由小翠换了一套新的,李洛秋仰躺在上边,竟然有些想笑,本想开心的大笑一通之后睡觉的她,张了张嘴却似什么也未发出来,眼睛里竟是充满了涩苦的泪水。

  前世一直所期待着做他的新娘,不曾想却以死亡做了结局,既知无缘,今世还又何必再苦苦纠缠不休?

  忽然想起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事情一般,敲了敲头颅,终于想起来了,竹林,那片规模不大亦不算小的竹林,以及里边所居住着的那位神秘的人物和那里传出的似曾相识的幽幽笛音。

  望子成龙眼窗外将至中天的圆月,心里暗自想道,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二十分钟之后,李洛秋已经站在了竹林的边缘地带,因为这个地方是王府的禁地,更兼之,晚风吹过来,那些似是长了眼睛生了手臂的竹子,在黑暗中竟似想要伸手来拉你的衣服,没来由的让人心生惧意。

  一些被惊起的夜行动物扑楞楞的从头顶飞过,更是让人不寒栗,所有这一切却不能让一直在五梁山与虎狼为伴的李洛秋害怕。

  “小儿科。”她在心里暗自好笑着。

  白天路过的时候,记得有个小丫头脸带神秘的说起:“这片竹林中,夜半时分常常发出呜呜咽咽的笛声,如婴孩般哭泣,甚是骇人,似今天这般轻快的曲子是从来不曾听到过的。”

  李洛秋当时虽然好奇心极重,但是因为这片看似普通的竹林,却并非肉眼所能看到的这般简单。

  虽只是约略的几眼,已经看得分明。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这片竹林是按照五行八卦建成的,听说进得竹林之人非死即伤,只怕是这片竹林其中还暗含着其它的玄机,所以才会有人被误伤,甚或至于有些人是被自己内心里的鬼怪吓死的亦未可知。

  也即是在说,真正伤人的不是里边所居之人,而是这片暗藏杀机的竹林,时间久了,不用别人特意招呼,大家都知道了这是片禁地。

  李洛秋不喜欢舞枪弄棒的,但这并不影响她对武学中的其它方面感兴趣,人类所有的武学与排兵布阵之策,在狼府中应有尽有,可以说这凡间有的狼府有,这人间绝版了的,狼府也是应有尽有。

  换句话来讲,只要是你想要学的,不管是哪方面,狼王都能如同变戏法般给你鼓弄来,想那个邪门歪道类的物什,如何能够难得住已经活了千年之久的狼王呢?

  日间的时候,从那些竹叶所透出的重重光线,李洛秋就知道,这竹林中的五行八卦是经过人为改造的,单纯的通晓这些还是不够的,里边揉合了最难破解的八合阵法。

  想来,估计也只有如宇王这般的善于布阵的能人,方才设出这样的布局的。

  也即是说,即便是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堪破五行八卦阵法,与之相揉和的八合阵亦不是可以随便撞破的。

  更兼之初次进去,尚需过过硬的轻功,否则,一个不慎便有可能深陷困境而无法自拔。

  恰在李洛秋反复琢磨的空间,竹林中又响起了幽怨哀婉的笛声,那笛声时而如夜鬼哭泣,时而如清泉滑坡,抖抖落落的起伏缠绵,里里外外均是大片大片的幽切。

  竹林深静迎远客,月光洒水注新泉。

  难道行路伤柳笛,嘈嘈切切一发间。果如日里那些小丫头们闲话所言,声音凄切哀怨,打在那些个似乎长了眼睛的竹叶上,疯飒飒索索的如同百鬼夜行般,在这个淡月疏竹的夜晚潜行,让人毛骨悚然,曲到伤心处,更让路过之人都能为之泫然欲泣。

  李洛秋可以说是在妖堆鬼丛中长大的,那些邪祟之物是断然不敢随意出入阳气极盛的所在的,何况这是王气极盛的宇王府?

  更不会单纯的认为这王府之中会有不祥之物,充其量是善于吹弹之人将自己满腹的心酸化做了笛声,来舒缓自己的心绪,调动了听者的周体神经,所生出来的惧然。

  顺着如同浸了冷水的笛声,李洛秋施展轻功,布态严谨的跳进了竹林阵。

  经过了一番如灵猫般的闪转腾挪,约摸二十分钟的时间,前边出现一幛竹子盖成的房子,竹屋竹院,甚至还有流淌的淙淙水声。

  外边的世界尤其是李洛秋自己的小屋中,是暑热难消,这竹林里边当真又是一重别样的世界,清凉的舒适感消退了身上的汗渍。

  李洛秋知道这个关键的地方可能布了更紧经的阵法,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站在一棵粗壮大树之上,仔细观察着小院子中一举一动。

  但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头罩黑色布纱的女人。

  之所以认为那是个女人,一是凭直觉,二是从身形上看,三是从那呜呜咽咽的曲调,进一步感觉象是个怨妇。

  呆了半天工夫,小院中疏淡月光下的女人依是自弹自吟,全然无有把她这个枝头上的看客放在眼里,兴许这位妇人根本不懂得武功,所以便连她有意弄出的声响亦未觉察。

  一曲终了,兀自做着这个唯一听众的李洛秋斜靠在树上鼓掌叫好。

  叫好之声甫起,树上的一窝雀鸟,显然是受民不小的惊吓,震动翅膀扑楞楞飞起一片。

  “吱吱咕咕”的在李洛秋的头顶盘旋不栖,鸟鸣声加之翅膀忽扇区空气的气流所带来的震动,无一不在这暗夜中,显的是格外清脆。

  小院中的黑衣妇人似是被这突然的声响一怔,稍后幽幽的长叹一声,将手中的笛子收至袖中,却不吃惊亦未表示出原本的震惊,用出人意料的暗哑之声温和的说道:“既然能够来到这里,想必有着非凡的工夫,算来你我也是缘份不浅,下来喝杯茶吧!”

  李洛秋不敢现身在大树底下,身子一跳,如一只雀鸟一般,轻飘飘的落下妇人眼前。

  福了福身子算是见过礼了,笑眉笑眼的说道:“如此盛夏时节,这里确是一处难觅的佳境,夫人好自在啊!想来夫人一个人在此清静习惯了,在下来的突然,多有得罪。”

  李洛秋看不到妇人的真实样貌,只是从宽大的衣服处,看得出此人极瘦,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在将至十五的月光下,却是亮闪闪的如天上的星子般透璀璨。

  心里便在不断的猜测着:眼睛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及样貌,看行为举止,得体大方,倒是个隐居的美人胚子了,但不知此人与宇王有何关联?

  与之有着同样感觉的也并不只是李洛秋一人,妇人亦看不透眼前这个一身夜行服的女子的样貌,只是感觉她的身材有着隐约可见的熟悉感,那明亮且美丽的眸子,更是让人倍感亲切,其余部分均用一块黑布相覆。

  从外表看来,妇人看不出李洛秋有何来者不善的恶意,更看不透她此来的目的,微微笑着说道:“我这里是鲜有人至的,先前还有两个侍女,前不久都染病而亡了,偏巧我这老太婆是个应该死却一直苟延残喘的,死又死不了,活着却又是受罪。”

  妇人落寞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竹林深处的那团黑影,眼里的亮泽一闪即逝,凭空而来的是一望无际的空洞与悲悯。

  李洛秋平素最看不得别人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此时亦然。

  站在妇人的眼前,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语,半天之后方才说道:“此次来访当真冒昧的很,望夫人不要见怪!”

  从李洛秋的语气中,妇人听得她似是偶然间闯入的,本应该拉响警报的她,却对李洛秋的造访并无有丝毫反感。

  温和地说道:“姑娘能够来到我这个形同坟墓的地方,便算是有缘了,何来的唐突?既然来了,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讲话,还请屋内一叙。”

  李洛秋一边跟随妇人向屋内走去,一边说道:“白天偶然听得竹林中的幽幽笛音,便想着来看能够吹出如此清雅笛曲的人,到底是何方妙人。”

  妇人听了李洛秋的话,突然停住了正在行走的脚步,有些怪异地问道:“姑娘可识得此小曲?”

  李洛秋耸一耸肩,老老实实地说道:“却也不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江南小调,不知因何,这首小曲似乎早在我出生的时候便已经刻在脑子中,非但熟悉,而且还能够吹弹成调。”

  妇人怔怔的看了李洛秋半天,在那一张仅能够看到一双明眸的脸上,终是不能找到太多的痕迹。

  轻叹一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与这竹林相映成趣的是,这屋子里的一切,几乎都是竹子制成的。

  一张竹制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副残局,两杯清茶,一左一右,右边的那杯已经喝掉了一大半,左边的一杯却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

  竹笛于左,瑶琴于右,另一张八仙桌上还摆放着未干墨迹的一别山水画,只是一眼,那末后的一笔轻浮上挑,与画风整体竟是格格不入,却也能看透那副画的格局甚是凌乱。

  砚台上新搁着一支狼毫,这副画看样子是妇人的新作,也充分说明了,妇人虽居于竹林这处幽静所在,内心里却并不安稳平静,从笛声中透出的冲天怨气,亦可觑一斑。

  只是猜不透,这妇人所爱何人?所恨又是何人?

  以她如今的情势,竟然看似无牵无挂的在这府中一隅安然度日,定会是心有所系,内心里才会有怨有爱,更有着让她有勇气坚持下去的希望,若非如此,岂能静置于此陋室与竹共眠与风同枕?

  只是,她与这王府的主人张天宇又是何样的关系呢?这却又着实让人思想不透了。

  心事难转纠昨日,凄凄箫笛秋日花。

  竹语轻过林鸟远,想是旧人换新茶。

  

继续阅读:第7章天花疹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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