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子呆愣了一下,才说道:“张堂主,你这一惊一乍的,可别吓唬我,那翠香会不会是有事外出的啊?”
张堂主脑袋一拨浪,恨恨地说道:“里里外外都不见她的影子,却又是出奇的安静着,当时我便感觉似是哪里有些不对劲,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本堂主可是亲口告诉让她寸步不离的啊!”
二人心思各异的对视一眼之后,一起向门外走去。
等到了张重天他们落宿的小院前的时候,看到那群东倒西歪的属下,鼻子都要气歪了。
若不是生怕惊动了屋子中的人,只恐以这位张堂主的脾气,早就一个个踢醒他们了。看了半天,总算有一个是清醒着的:“报告堂主,那两个人现在已经睡下了。”
看了半天,总算有一个是清醒着的:“报告堂主,那两个人现在已经睡下了。”“嗯,你们可是亲眼看着他们睡下的?”因为在这夜深人静时分,声音略大些都会惊动了屋中之人,所以,张堂主亦是压低着声音问着。
“是,属下们原先看到一男一女正坐在屋子中说话,后来就吹熄了灯。”那名属下看到此时已经是脸色不善的张堂主,诚惶诚恐的回着话。
听到这里,张堂主那一颗悬着的心似是终于放下了一些,随后却又问道:“那本堂主问你,为什么看不见翠香了呢?”
那个要想了一下才说道:“刚用过晚膳的时候,那屋子中的夫人唤翠香进去收拾东西,不小心碎了一只杯子,夫人发怒了,还打了翠香耳光。
后来就只听着翠香在屋子中呜呜的哭着,时间不大甩门而出。
我们以为她是向堂主你倾诉委屈了呢,所以也就没有进行阻拦。”
“这中间过了多长时间了?”张堂主听了属下的话,显然是恨及了,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似是要挤出血水来一般。
那名下属知道翠香是这位张堂主的女人,此时看他见翠香受了委屈却还表现的异乎寻常的镇定,倒先吃了一惊,极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约摸半个时辰的光景!”张堂主那只紧握着的大手,倏然张开,一手拍在了一旁的一棵大树上,那棵大树晃动了几下,险些倒下,树枝上的一个乌鸦窝顿时象炸开了祸一般,里边的乌鸦飞起,在空中盘旋着嘎嘎直叫,在这个静寂的夜晚显得格外渗人。
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张堂主大步流星的冲向了院子,抬手敲了几下房门儿,里边竟无丝毫动静。
张堂主这下可真是有些急了,用力猛的一推,门哐当一声打开了,从怀里取过火折子,顺手点亮桌边处的蜡烛。
借着突然明亮的光线,看到屏风后的床上,正躺着一个合衣而卧的女人,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女人。
张堂主几步上前,抱起床上的那个女人,摇晃了几下之后,看她依旧无有醒过来的意思。这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伸出两指啪啪点开了她身上的向处穴道。
那女子方才幽幽的醒转过来,看到自己此时正躺在张堂主的怀中,嘤咛一声,扑进他怀里,眼里泛起莹莹的泪光。
张堂主此时哪里还顾得着慢声细语的哄劝怀中的女人?看了看屋中再无他人,紧拧着两道粗重的眉毛问道:“本堂主让你监视着的那一对狗男女呢?”
翠香顾不得抹流至腮边的泪花,手指头胡乱一指说道:“晚饭的时候,那个女的让我进来,因为知道外间还有许多兄弟们,所以当时也不曾在意。可谁知道,那个男的竟是个高手,一出手就点了我的穴道,令我出声不得,那个女的随手打碎了一只杯子,顺手狠打了我一个耳光,高声叫道:不懂事的奴才,行事怎会如此鲁莽?待我抬头细看之时,才发现,她脸上的面纱已经掀开了,样貌竟然跟我一模一样。然而,我当时被点了穴道,无法说话。他们二人又合力脱下我的外衣,那个男的还将我安放在凳子上,却又令我无法行动。那个女人穿上我的外衣之后,捂着脸便出门离去了。再之后,那个男的一直在对我说着什么,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着话,还摇着张堂主的手哭道:“堂主,你看我的脸给打的,是不是破了相了?”
张堂主此时心里愤愤然,哪里还顾得上怜香惜玉?
一甩手将翠香甩在床上,骂道:“奶奶的球,老子上了这两个狗娘养的当了。”
如此时候,倒还是那个模样斯文的陌生男人头脑清楚。
在问明了那个假翠香的行走路线之后,陌生男人对一脸急躁的张堂主说道:“堂主不可过虑,以在下看来,那个女人显然不会武功,所以才会兵行险招。以他们出走的时间点来看,显然已经关了城门,除非他们在城中有熟人,以那个女人的行走速度来看,即便是真的有车马护送,这个时候也不过刚走至西城门口处!”
张堂主听那人说的有道理,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他二人在方州城内有相识之人的话,就不会打着张胜天的旗号冒然来到玄虎堂的。附近的一些客栈只恐他们在预料到危险之后,是不敢再住了。当下,不如去西城门查看一下。”
早有属下牵来发马匹,几个玄虎堂的高手,骑马直向西城门急驰。另一方面,萧玉环与李洛秋坐着马车,到了一个拐角处的时候,因为担心这个车夫因为胆小会做出于她们不利的事情,更兼之,如果这样到西城门,显然会引起驻军的注意,于是便付给他一些银子,将他打发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前如今已经是黑乎乎一片的西城门口走着,李洛秋因为自小便行走在山上与野兽为伍,而萧玉环则不然了。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累啊?
没走几步路,只听她“唉哟”一声痛呼,整个人蹲坐在地上。李洛秋回身看了她一眼,萧玉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崴了脚了,这位小哥,你自己先走吧!”李洛秋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骂开了:奶奶的,如果老娘就此甩下你不管,当初救你做甚?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出声来。
半俯下身子,拽过萧玉环的那只伤脚,双手用力,只见萧玉环痛呼一声,错位的骨头便归了位。若以李洛秋那股子劲头,咬牙也会继续前行的。
但萧玉环在骨节归位之后,显然是心有余悸,坐在那里喘着气,也不敢伸手扶李洛秋一把,竟是呆在了那里。
李洛秋心里那个急啊,这女人真是麻烦,设若不是她给自己母亲般的感觉,自己是说啥也不想再与她一起前行了。
挽了挽长出半截的宽大衣服,心里不自觉竟然笑了,可不是嘛,古人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现如今自己这一身明显不合体的肥衣长裤,显然是个男人的装扮。
对于萧玉环这种女人来说,还当真一下子接受不了。正在李洛秋琢磨着要不要暴露自己的女人身份的时候,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温和声音:“怎么啦?夫人。”
听到张重天的声音,萧玉环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半低着头说道:“刚才走的急,扭了脚了。”
“哦,不要紧吧,让我看看。”听说萧玉环扭伤了脚,张重天一脸关心的就要蹲下身子。
萧玉环勾住他的衣服道:“不打紧的,这位小哥已经替我正过骨了,已经没事了。”“那也不行,这样吧,反正离城门也没多远了,你爬我背上来吧,这样我倒更安心些!”张重天在萧玉环的面前蹲下身子,好让她能够爬上自己宽阔的背。
李洛秋看着萧玉环一脸幸福的爬在张重天的背上,如此温馨的一幕,让李洛秋的心里是既羡慕又忌妒。
曾几何时,自己也想拥有这样一个温暖舒适的,可以替自己遮蔽风雨的背脊,然苍天却一直不负于她,让她两生两世都不曾实现过,这样简单又从来不曾实现过的梦想。
张重天看一眼有些呆愣的李洛秋道:“这位小哥,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李洛秋没有说话,默默的跟在张重天的背后。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看得前边有一队人马,正向着他们这边走来。不约而同的,张重天与李洛秋都隐在了暗黑处。那队人马走走停停,便又拐进了前边的一处巷子。
却原来是巡逻的守城士兵,三个人长嘘了一口长气,真是虚惊一场啊!较之于方州城的其它城门,西城门的城墙是最为低矮的,李洛秋已经明里暗里从那个卖菜才汉不停的絮叨声中,知道了个大概。
如果以自己的轻功,翻墙跃顶那是不成问题的。
以张重天的武功,在不惊动守门驻写的情况下,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
关键是他们三个人中,还有一个身子娇弱的,只肖一阵风吹便可以吹倒的萧玉环,这就成了问题中的问题了。将近城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在空无人声的暗夜中,是如此的特别与清脆。
李洛秋与张重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暗叫一声不好,只怕是那个玄虎堂的张堂主已经发现了屋中被窝里捂着的翠香。
李洛秋迅速的看了一下左右,这才发现,城门口处竟然连个可以隐身的遮蔽物都没有。
若论及自己的武功,虽然不济,逃命却还是勉强可以的,但此时她自己又不能够将萧玉环与张重天丢下不管。
似是看出了她的矛盾心理,张重天边加快脚步,边对李洛秋说道:“小兄弟,白天我也看到了,以你的武功根本不是张堂主的对手。你不用陪着我们做无谓的牺牲,唯今之际,你还是自己先走吧,我们夫妻二人生同生,死同死,也了无遗憾了!”未待萧玉环哽咽着发出一句话来,身后的那队人马已经迫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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