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在她的肚腹中顽强的生存过一个多月时间的孩子,那个即便是在狐王的强大攻势下都不曾毁坏的孩子,那个用自己只不过还是一个如初发芽的种子一般细小的的胚胎,却曾真真实实是自己的孩子,她这个做娘亲的却无力将让那孩子如其他的孩子一般,在自己的腹中顺利的长成。
孩子,自此之后便永远成了她一块不愿提及的旧痛,较之于脸上的刀疤,不,是更甚于脸上的伤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脸上的伤痕只不过是她想时时提醒自己的印痕,心里的痛却不是可以用言语所能够形容的,便连这脸上丑陋疤痕的万分之一都不及,是那种可以用生或死来衡量的伤害。
只是现在,所有这一切似乎都有了转机,难不成那孩子真真正正的借了琴柳的肚子生存下来了?做为一个大夫,一个医学界的奇材,从来她都知道未来社会中有替人做代母的,有做试管婴儿的,却从未想过可以借助神鬼的力量让人替自己代孕。
琴柳的为人,琴柳之前的阴险,以及与琴柳的点滴接触,都让她不寒而栗,李洛秋还是真的吃过她的不少苦头的,设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个她李洛秋的亲骨肉,琴柳又何肯生下来还给她呢?
搞不懂,当真有些搞不懂,迷糊了,她感觉自己的头都似要炸开了。
这期间张天宇除了刚开始在她病重的两天还在她的身边照顾,此后,便再不见了踪影,平时倒是常见那个哑巴阿华时常出没一两眼,知道他与张天宇基本是一体的,更知道她便是真正的阿华,是阿秀的男人,她亦是爱理不理。
其实,即使见了张天宇她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偎在他的怀里抽抽噎噎地对他言讲:宇哥哥,我做了个梦,梦见咱们的孩子被植入了琴柳的肚子中,所以琴柳肚子中的孩子是咱们自己的,如此荒唐的事情连自己都是猜测,他又如何肯相信呢?
并且,自己当初怀孕这件事,除了自己与胡进绅知道外,再无旁人知晓。
此后这许多日子,张天宇从未提及此事,可见他根本不知道当初的事情。
正在李洛秋坐在床上兀自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得远远处传来女的说说笑笑声,走至窗前,便看到阿秀与另一个少女一同走进了阿秀的房间。
那是一个自己同样熟悉着的身影,李洛秋心中一阵激动,刚想叫出声来,却见少女似是不意间斜看了她这厢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她并不熟悉的诡异的笑纹,与李洛秋对视的一刹那,看向她的眼神竟是如此陌生。
李洛秋心里卜的一动,感觉似乎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未及想明白,便看到阿秀急匆匆地揣着个小包袱,门也不进一下,便冲向她这边高声叫道:“和硕郡主,阿秀的公婆年纪大了,这几日不曾相见,阿秀十分挂念他们二老。今日寻得了阿秀儿时的好友柳然,她自小在大户人家伺候主子,比阿秀懂规矩。”
话未说完,阿秀竟是逃也似的向着门口,大步流星的出了院门。
李洛秋住的这座小院并不是一座孤宅,虽位于小巷里侧,但前后都有邻居,因为是个僻静所在,平时也并不招摇,张天宇虽然也安排了暗卫,因为可隐身的地方有限,所以人数并不多,一直感觉有阿木伏在小屋中照顾,阿华时不时的回家看望一两眼,更兼之所有这些人感觉这个没有多少花花肠子的阿秀是个可靠的人选,所以张天宇便开始放心大胆的执行自己的和亲计划。
为防止一些朝臣的阻碍,也进行了小规模的走动,更重要的是蒙罕亲王是个脾气极倔的老头子,他就认准了庞德做自己的孙女女婿,对李洛秋做为北蒙的和硕郡主和亲一事是极力反对,这是重点之中的重点,是件极不容易办到的事情,象攻克城池一样,他得加紧时间博取老王爷的认可,如此才会在自己与李洛秋的婚事上不会再受波折。
张天宇的声望蒙罕亲王仰慕已久,如今接触的时间久了,老爷子对这位后生晚辈倒真生出了几分好感,再不似先前那般冰硬生冷。
张天宇还得时不时的陪着蒙罕亲王去到李洛秋的高尔夫球场练上几杆,这一老一少尤其是都在丰富的做战经验,说到高兴处两人竟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一边张天宇与老人打得如火如荼,另一方面却真的起了一场谁人也无法料到的大火。阿秀刚离开没多久,自打那几名包括阿木在内的几名暗卫隐身的柴房内,便引燃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
这个地方的宅子虽说相隔着院墙,但是柴草堆多聚在一起,火势的起源来自相邻的小院,一瞬间连成一片。李洛秋刚打开前窗,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烧焦味,还未向外细看,只听得后边那位与柳儿一般无二的少女低低的唤了一声:“公主!”
李洛秋闪目观瞧,尚未来得及看清楚,便感觉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便再也记不得其后发生的事情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李洛秋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动也不能动一下,脑子中除了一片火光之外,再也记不起任何事情了。
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全然不相识的环境,屋子中跳跃着一盏冒着突突火花的蜡烛,厚重的帘帐重重的垂落下来,隐隐约约间有一个人的身影在屋子中走来走去。
是宇哥哥吗?第一个跳跃进脑海的便是张天宇的样子,这不仅令得李洛秋吓了一跳,总是在最危难的时候想起他,曾几何时他又成为了自己生命中唯一重要的爱人了呢?
未来得及她张口说话,便听得屋中的那个人怒声斥道:“都是些没用的狗奴才们,孤王再三叮嘱于你,让你们只将她弄晕了好生掳来便是,如何将人弄得半死不活的?还有你这庸医,说什么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一会儿是多会儿?这都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如何还是人事不省?回头孤王跟你们讲啊,如果郡主有个一差二池的,小心我要了你们的小命,不,是灭你们的九族。”
听不到有人回声,只是那一声孤王令得李洛秋想起,设若不是人君如何用得起如此称呼?
想起宫宴时,北蒙皇帝那如同让人厌恶的苍蝇般盯向自己的视线,李洛秋忽便感觉一阵胆寒。
稍后,那个人影忽然走至床前,在李洛秋在分不清南北的时候,拉开床帐,看到正一脸茫然的睁着眼睛望向自己的李洛秋,北蒙皇帝一脸欣喜的叫道:“终是醒了,可真吓死孤王了。”
说话间,竟然一脸暧昧的欺身向前,李洛秋只感到一阵胆寒,想要避开但身子似是被人钉住了一般,软绵的用不上半分力气。
在北蒙皇帝的脸孔距离李洛秋尚有一拳距离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声尖叫,这一声尖叫令得并无任何思想准备的北蒙皇帝浑身一个激灵,有些尴尬的抬起身来,气急败坏的冲向正跪在门口的两个人影斥道:“煞风景的狗奴才们,还不给孤王滚得远远的。”
李洛秋动弹不了,一脸苍白的望向看向她的眸光似是带着一团火的北蒙皇帝,颤声问着:“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我又因何动弹不得?”
北蒙皇帝无耻的笑着说道:“孤王不会武功,怕美人儿你又如风一般消失,所以让人事先点了你身上的几处大穴,如此好方便孤王行事!”
李洛秋此时心里煞是气恼,眼泪差点掉下来,脑瓜里乱成一团,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竟是无计可施。
北蒙皇帝拉开床帐,掀开李洛秋身上盖着的锦被,眼里是精光尽现,直到此时李洛秋方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是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心里羞愧难奈,撞墙上吊的心思都有要,北蒙皇帝望向李洛秋的贪婪眼光在她的身上打着圈圈,以略显颤抖着的手轻轻抚着她光洁如玉的身子,不停的亲吻着,嘴里尚切说着:“果真是世之罕见的美人儿啊,孤王从来都是有眼光,也是有艳福的,如此尤物,设若真的送往大苍国和亲,岂不是便宜了那个素来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张天宇了。”
本来已经六神无主的李洛秋,在听到张天宇的名字之时,心内忽然有了主意。
再不似方才的惊颤,微微一笑道:“如果所料不错,皇帝哥哥可是看上洛儿的这副身子了?”
北蒙皇帝听她那一声“哥哥”叫得心里竟是酥麻一片,抬眸看向李洛秋,声音酥软的笑道:“就知道美人儿是个识时务者,最懂得孤王的心思了,孤王素来懂得怜香惜玉,设若你心甘情愿的做了孤王的女人,便是要天上的三斤星四两月,地上的蚊子筋蚂蚁骨,孤王都会架天梯替你寻来的。”
李洛秋身子不知被点了几时的穴道,只是感觉浑身已经开始发麻,不禁蹙眉,长长的叹息一声说道:“话是如此讲的,便是洛儿有此心思,也得有这份能力啊!”
并蒙皇帝不解其意,犹带疑惑的问道:“美人儿可是有什么未得到满足的?”
李洛秋眼泪扑簌簌的下落着,那一脸的带雨梨花更显是娇媚百态,此时又恰是那完美的一面显露在外边,声音悲泣地说道:“陛下不知这点穴的时候过长,是会死人的吗?难不成陛下只是图一时的发泄,并不想与洛儿成就百年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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