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她爸,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施晴皱了皱精致的鼻子,柳眉微微蹙起。
白哲听到这话,嘿嘿一笑,把脸埋进两团饱满之中,伸吸一口气道:“闻到了,很香。”
“讨厌!”施晴粉拳捶在白哲肩膀上,羞红着脸道:“没跟你开玩笑,我真闻到一股子怪味儿。”
白哲见媳妇儿确实不像开玩笑的意思,也认真闻了闻。
“闻到了没?”施晴问道。
白哲微微颔首:“好像是有一股怪味儿……”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陡然瞪大眼睛道:“厨房锅里还炒着菜呢!”
“啊?”施晴连忙从白哲身上下去,小两口风风火火跑进了厨房。
怪味儿的来源,的确是从锅里散发出来的,而且,正有若有若无的黑烟,从锅中冒出。
“媳妇儿,你往后退点。”白哲从角落的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准备倒入锅内。
施晴左右看了看,抄起一个锅盖递给白哲,关切道:“你挡着点。”
“好!”白哲一手锅盖挡脸,一手水瓢前伸,迅速接近到锅边。
“滋啦!”
稍显刺耳的声音响起,一阵浓郁的热气翻涌而起,虽说看起来惊险,但好在并没有起火。
施晴松一口气,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埋怨道:“你怎么把锅里炒着菜给忘了呀?”
白哲解释道:“我听见你喊我,我还以为你摔倒了,这种情况下,别说是锅里炒着菜,就是脚底下踩着地雷,我也得赶紧到你身边去啊。”
“你……”施晴又好笑,又感动,心里比吃了蜜还要更甜。
有这么一个疼自己的男人,有一个可爱的闺女,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
两天过后。
一辆小型拖拉机,在白哲家门前停下来。
车斗里有两个大纸壳箱,里三层,外三层,把里面的东西包裹的严严实实。
钟德贵下了车,走到木门前,抬手握住铜环,扣响木门。
“咚,咚,咚!”
不多时,家门朝内开启。
白哲迈步出了家门,目光锁定在拖拉机后斗的两个大纸壳箱上。
“钟叔,您这也太客气了,前两天才刚送了洗衣机,这又给我送东西,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白哲左右手互搓,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接着招呼道:“钟叔,您到家喝茶,我自己搬就行,不用您帮忙。”
钟德贵脸色一黑,伸手拦住了朝拖拉机靠近的白哲,说道:“车上的东西是给袁老先生的。”
“呃……我还以为是给我的呢。”白哲表现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接着问道:“哪个箱子里装的是彩色电视机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呢,正好借这个机会开开眼。”
“别开了。”钟德贵再次阻拦,接着说道:“之前不是说了嘛,等钟叔手头宽裕了,送你一台彩色电视机,都已经装好了,拆开看还得重新装,太麻烦了。”
白哲也没勉强,说道:“那钟叔您赶紧送吧,袁老不是告诉您地址了吗?”
“送是肯定要送的,这不是想着跟袁老先生打个招呼嘛。”钟德贵乐呵呵的说道。
白哲面无表情道:“那就打呗,钟叔您不是知道怎么联系袁老吗?”
妈的!你个小赤佬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子要是自己能联系上,还用得着来找你费唾沫星子?
钟德贵心中狂骂不止,但脸上却是半点没显露出来,反而掏出烟来递过去,恭维道:“白哲啊,要联系袁老先生,还得指靠你啊,我这身份普普通通,恐怕没等联系到袁老先生,就得被人断了线。”
白哲了然点头道:“行吧,钟叔那你就等等,等我忙完手头的工作,然后陪你去打电话。”
“好。”钟德贵点头答应,跟随白哲进入家中。
白哲在院子里支上桌子,把需要翻译的书本抱出来,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施晴则把隔夜茶倒进茶壶,又续上一些热水,提供给钟德贵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钟德贵逐渐有些等不急了。
他原本以为,最多也就等上个十分钟。
可这都一刻钟过去了,白哲依然没有停笔的意思。
钟德贵忍不住打断道:“白哲,你还没忙……”
“先别打断我,马上就好。”白哲头也不抬,制止了钟德贵的话。
直到把这一页的内容翻译完,才算是停笔,然后翻页。
眼瞅着白哲又要开始动笔,钟德贵急忙拦住道:“白哲,你还要忙多久?”
“就这些书吧,中午吃饭前得翻译完。”白哲指了指旁边的一摞足有半米高的书本。
钟德贵当即目瞪口呆!
接着,脸色阴沉了一瞬。
“白哲,这么多的书,别说午饭前,就算是晚饭前,你恐怕也翻译不完,还是先打电话吧。”钟德贵强忍着内心的焦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柔和。
“唉……”白哲叹一口气道:“钟叔,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危险?”钟德贵一愣,旋即表情变得凝重,压低声音道:“怎么就危险了?”
白哲欲言又止,又是叹一口气道:“算了,还是不说了,说出来显得我好像在往我身上揽功劳一样。”
“……”钟德贵。
这特么也太恶心人了啊!
你要么就干脆别挑这个话茬,说话说一半,没挨过打是吗?
然而,钟德贵还是没敢发作,以极大的忍耐力,压下内心的火气,追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白哲表现出纠结的样子,接着一拍大腿道:“既然钟叔非让我说,那我就说说吧,上次袁老不是把我骂了一顿嘛,他说我不务正业,把我的工作量翻了一倍,要是达不到工作量,工资全部扣光。”
“这么严重?”钟德贵狐疑,怀疑白哲是在跟他玩套路。
白哲唉声叹气道:“可不就是这么严重嘛,我现在是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了,晚上熬夜,半天早起,去茅房蹲坑都不敢闲下来,生怕扣光工资,媳妇儿和闺女全喝西北风。”
说完,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后来想了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哦?”钟德贵不解道:“怎么个好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