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呢?”
见到开门的是施晴,钟德贵显得有些意外,目光却不由自主在施晴身上,多停留了一些时间。
他玩过的女人不少,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但像施晴这般,生了孩子之后,反而越来越漂亮,气质也出众的,风姿不减反增的,却是从来没见过。
不过,眼下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还是正事要紧。
“白哲这两天忙的很,连吃饭都在忙工作。”施晴回了一句,叹一口气道:“钟叔,我真担心,他再这样下去,会把身体给熬坏,您赶紧帮我劝劝他吧。”
这些台词,倒不是白哲教的,而是她自行发挥的。
白哲只是把套路老梆子的过程,笼统的说了一遍。
这即是相信施晴的聪慧,能跟他配合好,也是担心交代的过于详细,反而不利于随机应变。
钟德贵点头答应道:“我还真得劝劝白哲,工作是很重要,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哪能为了工作不顾身体呢?”
说着,迈步进了家门。
来到东屋,见到白哲奋笔疾书的样子,钟德贵当即吓了一跳。
那乱糟糟的头发,浓重的黑眼圈,乍一看还以为见到了旧社会的瘾君子。
“白哲啊,你这是多久没睡觉了?”钟德贵问道。
白哲故意慢了半拍,才扭头看向钟德贵,打了个哈欠道:“钟叔来了啊。”
钟德贵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道:“刚刚侄媳妇儿说了,让我好好劝劝你,你这么个工作方式可不行啊,得多注意休息。”
“啊,对,钟叔说的没错,我是要休息了,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白哲起身打了个哈欠,走到床边,直接躺下去。
然后,两眼一闭,呼声振天。
“……”钟德贵。
你他妈也太听劝了吧?
让你休息,没让你现在倒头就睡啊!
正郁闷时,施晴开口,一副感激的语气说道:“钟叔,还得是您啊,我怎么劝他都没用,您两句话就把他劝到床上睡觉了。”
“……”钟德贵。
你们两口子就是故意给老子添堵是吧?
施晴看了一眼钟德贵的脸色,迈步朝着床边走去,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笑场。
帮着白哲脱掉鞋袜,又盖上被子。
施晴平复一下心情,确保自己不会笑场后,扭头看向钟德贵道:“白哲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合眼,他太困了,钟叔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或者等他睡醒了再跟他说。”
钟德贵满心郁结,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说道:“没事,我等等吧,等他醒了我再跟他说事儿。”
“好,那我去给您倒茶。”施晴点头应了一声,出了屋门。
依旧是隔夜茶兑热水,端上桌后,施晴便开始忙活自己手头的事。
扫扫地,抹抹桌子,缝缝袜子,一刻不得清闲。
倒是钟德贵,越等越是坐不住。
而躺在床上的白哲,同样有些郁闷,毕竟装打呼噜,时间长了容易嗓子疼。
心知老梆子不会轻易走,白哲索性不装了,停下了呼噜声。
反正老话说的好,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就算是醒了,他只要不配合,老梆子照样拿他没办法。
约莫一小时过去。
“媳妇儿……”白哲梦呓般说道。
终于等到白哲开口说话的钟德贵,当即眼前一亮。
结果发现白哲没睁眼后,又是一阵失望。
刚刚轻手轻脚,整理完写字桌的施晴迈步走到床边,把手放在白哲的肩膀上,柔声道:“好好睡觉,我在呢。”
“媳妇儿,我一定多挣钱!”白哲含糊不清道。
施晴点头道:“嗯,多挣钱。”
“媳妇儿,我一定好好工作!”
“嗯,好好工作。”
“媳妇儿,我攒够了钱,立马就去把彩电买回来!”
“嗯,买彩电。”
不远处,炉火旁边,坐在小板凳上喝隔夜茶的钟德贵,听到白哲和施晴两口子的话,嘴角不禁抽搐两下。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直觉告诉他,白哲是在暗示他,想让他送彩电。
时间再过一小时。
钟德贵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冲施晴说道:“侄媳妇儿,钟叔有急事儿,你把白哲喊起来吧。”
“这……”施晴表现出犹豫,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白哲,似是有些于心不忍,但终究还是点头道:“好吧。”
“孩儿她爸,孩儿她爸。”施晴摇晃着白哲的肩膀,轻唤两声。
片刻后,白哲紧蹙着眉头,缓缓睁开双眼。
“媳妇儿,怎么了?”白哲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道。
施晴指了指不远处的钟德贵,说道:“钟叔有事找你。”
白哲坐起身来,接着眼前一亮。
下了床,他快步走到钟德贵跟前,双手握住钟德贵的右手,一阵摇晃道:“钟叔,你也太客气了!哈哈哈哈哈!”
“???”钟德贵一脸懵逼。
老子怎么就客气了?
正一头雾水的时候,却听白哲说道:“谢谢!谢谢!钟叔,您送的彩电太好了,您看这屏幕……”
说着,伸手指向一旁空着的写字桌。
白哲话音戛然而止,看向施晴道:“钟叔给咱送的彩电呢?”
“钟叔没给咱送彩电啊。”施晴一脸无辜。
白哲抬手,拍了拍后脑勺,一副纳闷的语气道:“不应该啊,我明明记得钟叔给咱送了一台彩电,就在这桌子上放着。”
钟德贵听到这话,已经有九成的肯定,白哲是在耍套路。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就差直接张嘴索要了。
妈的!这个小赤佬,真他妈不知足!
“白哲啊,之前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等钟叔手头宽裕了,就给你送一台彩电,你还怕钟叔说话不算数不成?”钟德贵一副不悦的语气道。
我倒不担心你说话不算数,就怕你到时候没有兑现承诺的条件……白哲心中吐槽一句,然后点头道:“钟叔,可能我刚刚做梦,还没完全醒,这两天实在是给我忙坏了……哦对了,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言毕,像是脱缰野狗般,扑向窗台下的写字桌。
拿出书本,以及钢笔,紧张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钟德贵见到这一幕,当真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