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
他面色变得平静，情绪也迅速降到平稳，淡淡的说道：“走吧。”
“走？”常一鸣不解道：“走哪儿去？”
袁牧不温不火道：“去见领导，你把我的把柄拿好了，顺便我也跟领导坦白一下事情经过，处分还是撤职，哪怕蹲号子，我都认了。”
“呃……”常一鸣当即愕然，随即意识到老伙计是真急眼了。
一时间，骑虎难下的，反倒成了手握把柄的他。
见领导肯定是不能见的，因为他也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至于说袁牧坦白之后被撤职或者处分，大概率也不会那么严重。
顶了天，也无非就是象征性写封检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旦跟领导坦白，那之前商量好的，挑一名学生，给他干半年的事，就算是泡汤了。
迅速权衡利弊，常一鸣换上一副笑脸，乐呵呵的说道：“老伙计，别急啊，我其实也就是跟你闹个笑话，咱都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吗？”
袁牧冷哼一声，并不搭话。
常一鸣眼珠转了转，继续说道：“老伙计，你是个体面人，前半辈子都没犯过错误，老了老了就更不可能允许身上留下污点了，因为你要脸。”
“我要脸，可架不住有的人耍不要脸啊。”袁牧瞪了常一鸣一眼，指向性异常明显。
常一鸣也不生气，而是把手里展开的纸叠好，笑道：“咱再商量商量，再让我挑一个人，不用干半年，仨月就行。”
袁牧顿时被气乐了，笑骂道：“脸皮厚的我见过不少，但厚到你这种程度的，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唉……”常一鸣叹一口气，嬉皮笑脸的表情消失不见，转而一副唏嘘的语气道：“脸皮不厚不行啊，时间紧、任务重、压力大、问题难，我这边缺人缺的实在是太厉害，不然也没必要跟你耍这种小孩子的招数。”
袁牧闻言，同样叹气道：“是缺人，太缺了！这次工业大摸底，虽说成效不小，可青黄不接，年轻人太缺乏经验，没办法委以重任……要是每个人，都有白哲那样的天赋，也不至于这么发愁。”
常一鸣点点头，对这番说法表示认可，接着把手里折好的指，放回千层底布鞋的鞋垫下面，长出一口气道：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我现在就想提醒你，对白哲的管教，你得加紧点约束，整天琢磨这些没用的，一点正事没有，这不是扯淡吗？你要是管不了，让我来管！”
“好意我领了，但用不着。”袁牧面无表情道：“白哲的新图纸，已经在路上了，不然你以为我会舍下老脸，浪费时间，陪他这么玩儿？”
新图纸？
常一鸣当即来了精神，问道：“什么新图纸？”
袁牧神秘一笑，回道：“等过两天见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
夜晚。
白哲给炉火里加了木柴，然后火急火燎，一遛小跑上了床。
他没有着急办正事，一来小奶团子刚睡着，动静大了容易醒；二来在详细交流之前，总得先浅浅的交流一下。
由浅入深，需要一个过程。
白哲依靠在床头，刚要说话。
施晴一个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贝齿轻咬下唇，那欲语还休的娇俏模样，属实是无比诱人。
“媳妇儿，你这样的话，我很难把持的住。”白哲如实说出内心想法。
施晴闻言，俏脸瞬间被一层红晕笼罩。
她抬起双手，环住了白哲的脖子，轻声细语道：“孩儿她爸，商量件事儿呗。”
说完，大眼睛眨了两下，很难让人说出拒绝的话。
白哲笑道：“不用商量，有什么事直说，我全答应，你说了算！”
“真的呀？”施晴眼中一亮，腼腆一笑，说道：“就是……能不能别折腾太久了，我觉得有点吃不消。”
“……”白哲。
有后悔药吗？
多少钱？
哪里买？
白哲有些后悔自己嘴快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只好点头同意道：“那就减少一次吧。”
“减少一次，我还是吃不消。”施晴讨价还价道：“一次最好。”
“媳妇儿，不让我吃饱，起码也得来个半饱吧？”白哲苦着脸道：“减少两次，不能再减了。”
施晴一副苦恼的样子道：“那就再加一次，两次，好不好？”
说完，晃了晃白哲的肩膀，一副撒娇的语气道：“好不好嘛？”
白哲感觉像是中了大招，骨头都要酥了，思索片刻，伸出三根手指道：“再加一次，三次。”
“成交！”施晴爽快答应下来，嘴角勾勒出胜利的微笑，美眸中划过一抹不宜察觉的狡黠。
白哲愣了片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脑门的黑线道：“媳妇儿，你现在学坏了，居然学会使套路了。”
“那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了。”施晴趴到白哲肩膀上，嘻嘻笑道：“孩儿她爸，你最好了！”
说完，在白哲侧脸上“啵”的一下。
白哲反亲回去，抚摸着施晴的长发，心中不禁暗笑。
自家的傻媳妇儿，真是单纯的可爱。
限制次数，不限制时间，这不等于没有限制吗？
不过，他也不至于钻什么规则漏洞。
既然媳妇儿适应不了，那就减少一些强度，然后再慢慢增加。
耳鬓厮磨一番，白哲眨了眨眼睛，笑道：“媳妇儿，要不你就别下来了，咱就这么来？”
施晴脸色羞红，抿了抿粉唇，点头道：“把灯关了吧。”
白哲伸手摸向拴在床头的灯绳，抓在手里，拉动。
“咔哒！”
灯泡熄灭，屋里陷入黑暗。
……
在经过三天时间的焦急等待后。
钟德贵一大早，便来到白哲家中。
听到敲门声，白哲弄乱了头发，跑进厨房，往眼眶周围，抹了一圈淡淡的锅灰，接着坐到书桌前，对着镜子照了照。
确定形象没什么问题后，说道：“媳妇儿，肯定是老梆子来了，你去开门，这回说什么咱也要把彩电弄到手！”
施晴看着白哲邋遢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点了点头，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