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医务室的路上,一行人安静的有些诡异。
谁都看的出来,白哲现在正处于上头的状态,也不敢盲目开口劝说。
生怕哪句话说不对,刺激到白哲,导致本就危险的局面,朝着更加失控的方向发展。
至于说田文强,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白哲是这么个疯子,他连面都不会露。
可笑的是,先前他还居然跟这样的疯子谈规矩、摆架子。
……
医务室里。
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拿着手电筒,照在田虎的大腿中,语气复杂道:“颜色都变了,你对自己够狠的啊……”
田虎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别废话了!赶紧说怎么办吧,是上点药,还是有什么别的招儿?”
“这个……”男医生把手电筒熄灭,放进大褂的口袋里,一副犯愁的样子道:“之前遇到的都是伤了胳膊,伤了腿的,你这伤的地方太跷蹊了,最好是到医院,找专门看这个地方的医生给你看。”
“看不了你早说啊,净耽误时间。”田虎慢慢把裤子提上,期间表情痛苦不堪,动作也是小心翼翼。
男医生摇了摇头,转身朝竹屋外走去。
作为医生来说,他有理由怀疑田虎受伤的理由是编出来的,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治不了。
所以,也就没必要非得搞清楚因为什么受伤了。
然而,当见到门外的场景,他当即愣住。
田文强他自然是认识的,可此时此刻,田文强居然被人用枪顶着脑袋?
“嘘!”白哲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问道:“田虎在里面吗?”
“……在。”男医生点了点头,已经一只脚迈出门槛的他,僵在原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乱动弹。
“借用一下您的大褂和帽子。”白哲冲医生说了一句,接着看向身旁的田文强,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你给老子保持沉默,敢乱喊乱叫,你就是跑到天边去,老子也追上你,打死你!”
“我我我……我听话,我不喊,也不叫。”田文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对于内心早已经被恐惧填满的他而言,白哲说出来的话,跟圣旨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圣旨还要更加具有份量。
毕竟违抗圣旨被杀头,那也需要走流程,但违抗白哲说出来的话,那连流程都省了,动动手指,他的小命就要玩完。
此刻,他也只能默默给侄子祈祷,祈祷侄子自求多福。
穿上男医生脱下来的大褂,戴好了帽子,白哲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棉纱布口罩,戴在了脸上。
白哲一步步上了台阶,等走到屋内,刚好见到田虎扶着凳子,表情痛苦的挪动脚步。
“裤子脱了,坐凳子上。”白哲一边说话,一边来到放置药品的柜子前面,打开柜门,装模作样的找了几样药出来。
“你是?”田虎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之前那位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换了个医生进来?
白哲只留给田虎一个背影,一边拧着药瓶,一边说道:“我新来的,刚刚那位是我老学长,他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最好还是赶紧配合治疗,否则即便送到最近的医院,免不了会落下病根。”
“什么病根?”田虎紧张道。
白哲轻飘飘的回道:“医学术语就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说,那就是终身不举。”
“!!!”
听到这话,田虎一双小眼睛陡然间瞪大,内心慌到不行。
“医生,你可得救救我啊!”田虎带着哭腔说道:“我今年才二十五,连婚都没结,也没孩子……”
“别废话了!”白哲打断道:“你少浪费点时间,早点配合治疗,或许还能有机会救回来。”
“配合!我配合!一定配合!”田虎强忍着痛苦,解开裤腰带,脱下裤子,坐到了椅子上。
白哲见状,拿起了桌上放在药臼子里的捣药杵。
想了想,撕下半张报纸,把捣药杵给包住。
毕竟捣药杵以后还有用,为了这么一个人渣,浪费一件用得着的器具,实在是不值当。
“医生,您赶紧给我看看吧。”田虎语气慌乱道。
白哲走到近前,扫了一眼,忽然觉得自家媳妇儿不能惹。
这一脚踢的,真不可谓不重。
“医生,怎么样?”田虎无比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颤声问道:“还有救吗?”
“有。”白哲点了点头。
田虎还没等松一口气,白哲拿着被抱住裹住的捣药杵,奋里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比杀猪动静还要大的惨叫声,响彻在医务室里。
“噗通!”
田虎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去,躺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白哲面无表情道:“刚刚还有救,现在应该没了。”
说完,随手把捣药杵丢掉。
“你,你……”田虎表情狰狞可怖,脸上肌肉痉挛,布满汗水,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白哲摘下帽子和口罩,咧嘴笑道:“你不是喜欢戴着帽子和口罩骗人吗?现在说说你的感想,惊喜吗?意外吗?”
之前,田虎戴着帽子,戴着口罩,把施晴骗离生活区域。
现在,白哲戴着帽子,戴着口罩,给田虎补了一击。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过于此。
在见到白哲把口罩摘下后,田虎瞳孔骤然收缩,一双小眼睛再次瞪大,充斥着愤怒和恐惧!
接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哲摘下帽子,把大褂的纽扣一粒粒解开。
一直到此刻,他才算是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这次把事情彻底闹大。
当然,并非是因为他对田虎的补刀,而是打出去的那颗子弹,以及后来拿枪抵在田文强的脑袋上。
某种角度来说,这算是白哲刻意所为。
他不是没考虑过后果,而是压根就没打算冷静下来解决问题。
有仇就报,当场就报!
用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方式,来实现报复。
此时,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有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也有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很快聚拢到医务室前面,询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