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遮挡明月的云朵,不知何时悄然离开原位。
月亮从云后显露出来,让地面的光辉瞬间亮了许多。
借着月光,白哲看清了敲门的是谁,同时也明白,为什么先前两次开门,都见不到人影了。
因为敲门的,压根就不是人!
当然,但也并非什么妖魔鬼怪。
而是一群蝙蝠,大概十几只,此刻正成群结队地飞走,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夜幕下。
白哲下了竹梯子,眼中若有所思。
深更半夜,蝙蝠撞门,这算是什么说法?
难道是预示着“福”要进门?
没等他琢磨出道理来,“咚咚咚”的撞门声,又一次响起。
白哲迈步前去开门,这次不需要拿棍子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开了门也不会见到人。
果然,门外空空荡荡,像是敲门声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到底什么情况?”白哲心中疑窦丛生。
他扭头看向身侧的半扇门,发现月光映照下,门上有一片范围,跟周围明显不一样。
具体来说,就是要显得更眼泪汪汪明亮一些,就像是被打了一层薄薄的、淡红色的蜡。
等等!
眼泪汪汪……淡红色……
白哲忽然想到,曾经在报纸上看见过一篇揭密江湖骗术的文章。
上面就曾写过,用黄蟮的血涂抹在大门上,夜晚就能营造出一种“鬼敲门
”的现象发生。
原理也很简单,黄蟮的血有腥味,但这种腥味人是闻不到的。
而比人嗅觉敏锐无数倍的蝙蝠,却是能闻到这种腥味,从而被吸引过来,对抹了黄蟮血的大门,犹如飞蛾扑火般发起冲击。
等门里的人听到动静,接近大门,蝙蝠提前察觉飞走,自然也就什么都见不到。
有敲门声,开门却见不到人,可不就是鬼敲门嘛!
想到此处,白哲脑海里浮现出昨天白天,午饭过后,钟德贵找上门,询问他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的事。
现在想来,蝙蝠撞门的事,极有可能就是钟德贵在暗中捣鬼。
可对方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难道是惦记着我家的房子,想把我吓走?”白哲喃喃自语,也没再继续费心想下去。
不管暗中捣鬼的是不是钟德贵,也不管捣鬼的人是想干什么,反正狐狸尾巴早晚都会露出来。
白哲回到家中,拿着一块浸了水的抹布,在两扇门上擦拭。
关门回家,把门插上。
又在东屋门前站了一会儿。
果然,这次没再听到什么声音。
白哲推开东屋的门,进门来到床边,发现自家媳妇儿睡的依然香甜。
借着照进来的月光,看着那娇憨的睡相,白哲当真有种吻上去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
“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白哲心中默默说道。
……
翌日。
中午饭过后。
白哲刚收拾好碗筷,钟德贵便找了过来。
“我一个学生给我带的水果,家里人少吃不完,就给你送过来点儿。”钟德贵乐呵呵的说道,一副忠厚长者的模样。
白哲道一声谢,接着故意打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揉眉心,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
钟德贵见状,心中不禁一喜。
这小赤佬,肯定是昨晚上没睡好。
眼下要确认的,就是这个小赤佬有没有被吓到了。
“白哲,你这是遇到什么愁事了?”钟德贵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道。
白哲摇了摇头,回道:“钟叔,我这是一晚上没睡觉,现在困的我直想掉眼泪……哈~~~欠。”
说到最后,又打了个哈欠。
钟德贵追问道:“你这是因为什么一晚上没睡觉?”
“这……”白哲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小声道:“钟叔,我不瞒你说,我家好像闹鬼了。”
“闹鬼?”钟德贵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中气十足道:“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哪有什么贵?白哲,你这年纪轻轻,怎么还迷信上了?”
白哲故作焦急道:“我不是迷信,是真闹鬼了!昨天半夜,我就听见有人敲门,我去开门,门外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等我回到家,还没进屋,敲门声就又出现了,我再开门,结果还没人……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钟德贵看出白哲有害怕的样子,心中不禁松一口气。
要的就是你这小赤佬害怕。
只要你怕了,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装模作样地思索一阵,钟德贵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有人在恶作剧,故意吓唬你?”
他倒是不怕给白哲提醒,甚至主动提出这种猜测,反而会更加安全,更让他觉得没有这种可能。
白哲心中直骂街,心说故意吓唬老子的人,不就是你这老东西吗?
但为了搞清楚钟德贵的意图,他不得不配合把戏演下去。
“不是恶作剧。”白哲摇头否认道:“我还特意守在家门附近,等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立即冲到门边开门,可还是没见到人,如果是恶作剧的话,不可能反应这么快……”
“嘶……”钟德贵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道:“难道说,还真闹鬼了?”
“我觉得是。”白哲重重点头。
钟德贵提议道:“那要不你跟侄媳妇,干脆搬到我家住几天?”
“钟叔,我们就不麻烦了。”白哲婉拒道。
钟德贵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么闹下去不是个事儿啊,得想办法把问题解决才行。”
“我正打算问您呢,您见多识广,经历的事也多,您说我家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白哲把问题推了回去。
想搞清楚钟德贵的意图,就看对方接下来会给出怎么样的说法了。
钟德贵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你认为是闹鬼,那就按闹鬼来处理吧,我认识个风水方面很有研究的朋友,晚上我把它请过来,给你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就麻烦钟叔了。”白哲客气道。
钟德贵摆摆手,不悦道:“你小子,总是跟你钟叔客气,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什么感谢吗?”
一番寒暄过后。
钟德贵告辞离去。
白哲则若有所思,直觉告诉他,钟德贵这老家伙,目的恐怕并非是为了他家的房子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