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也就一瞬的事,周湛拉门上车,他高大的身躯倾进,挤得方子芩被迫挪步。
没待人反应,他单手扣她后颈,拉近距离,猝不及防的速度咬在她唇上。
“唔……”
已顾不得羞赧,她极力抵住他双肩往外推,他跟她较劲般,方子芩用力一分,他加大力三分,直逼得她双手无力。
那双黝黑明亮的眼眨着,周湛口吻透出温情:“还倔吗?”
她浑身汗毛竖起,是被激怒的,掌心卷起捏成拳,重重朝他肩膀捶:“滚,给我滚。”
周湛的眼猛然一跳,唇齿间有抹轻呵哼出,在最后的隐忍下,他伸手将方子芩从车里抱出。
车内空间小,行动受局限,她想弄他,可惜施展不开。
加之他很精明且狡黠,勾着她的腰杆又没全付力,但凡她稍微反抗,他随时松手。
有了忌惮,方子芩自然不敢过于放肆,在拿捏人性这一块,周湛向来玩得游刃有余,他在赌她不会也不敢动手。
他抱着她,一路脚底生风般,嘴上说着:“给我几分钟时间,听我把话说完。”
身下是半米多高的台阶,周湛走得又快,她的手顺势扶靠他肩膀。
“我没有吓唬你,威胁你的意思。”
方子芩仰开脸,刻意拉开距离,即便也就不到五公分:“你的虚伪当真是一点都没打算藏。”
语气口吻,她将嫌弃厌恶拉满。
“子芩!”
走到电梯口,他轻声唤她,口齿清晰,吐出的气息卷着淡淡的烟草味道:“算我求你,我们之间能否保留那份体面?你一直都是体面的人,都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各自在自己的底线上后退一步。”
明亮眼球震颤,方子芩嗤笑:“当初你设计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半分体面?”
“我把盛年退给你。”
她狠狠推着他胳膊,似要抵开人:“说好的不威胁,刚用完温然,现在又是盛年,周湛你可真够恶心。”
周湛磨着牙,喉结翻滚,咽下唾液:“我没办法,总不能让我看着你走吧!”
推不开,方子芩索性五指揪住他的衣领子:“那是你活该。”
“若不是仗着我爱你,谁能拿捏我?”他声音提高,目光也渐而变得凌厉锋利。
爱情确是如此卑微,它能随意拿走一个人的心,掏空倾尽。
电梯门敞开,他抱着她进门,方子芩一张冷静脸,认真严肃:“证你留着,晋州的房子不看了,我想去国外。”
周湛沉气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笑意多生出几分宽容:“好,我说过体面收场,各自退一步,你陪我一晚,就当最后的告别。”
“你堵我不是一两次,让我怎么信你?”
明明口齿间无一物,口水竟是苦涩泛酸的,仿佛塞了醋跟苦水。
“信不信由你。”
方子芩说:“把我放下,明晚八点周生楼见。”
话音落下,刚巧电梯到层,他弯腰松手放她,没人看清那动作的隐忍与不舍,如一件珍宝从手间挣脱。
周湛不着痕迹掩掉渐沉的眸色,朝她勾动手指:“过来。”
挑衅的气息,在空气中无形流动,方子芩漂亮的脸色一杵,她唇角抽搐:“拿我当狗逗?”
他乐得咯咯的笑,薄唇咧着:“没那心思,就单纯逗逗你。”
她目色竖起惕,不冷不热瞪他:“你真无聊。”
“老婆!”
方子芩尤其听不得他这么喊,心里窜起股火,灯光下,脸被映衬得格外白皙透亮,正如羊脂玉一般的晶莹。
她唇上有淡红色口红,先前的折腾,闹得有些乱了,凌乱之间娇艳欲滴,妩媚万千。
没有犹豫,跨步走开,与他隔着三米远,转脸时她唇侧挂起浅浅的笑意:“慢走不送。”
周湛身型高挺,他单手插兜,由于身高的缘故,看她的目光有些居高临下:“我看着你进去。”
男性嗓音低沉悦耳,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情与悲伤交织的滋味。
方子芩的目光,游移着在他身上晃了几眼,竟然有几分心猿意马。
见她迟疑下,才迈开步调,周湛扬声懒懒的叫:“老婆,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
他又笑,还喊得很是撩人,像是用手揉她头皮,整片后脑勺都发麻发酥。
方子芩已走到楼道口,闻声她细瞧了周湛一眼,见男人有些专注的模样,她缓缓的,眯起晶亮的桃花眼:“你是不是脑抽了?”
他斜倚靠墙壁,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可能是太久没跟你有私人空间了,有点脑子不好使。”
这般嗓音加上笑,很是御。
四目相对间,空气中有股名为暧昧的气氛在蔓延裹染,他愈是舔舔唇,径直靠了过来。
他很高,整个头给他笼住,双眼能一下扫尽她全脸的表情,周湛掌心往她头顶伸去,轻轻揉了揉。
方子芩脸色略微僵硬,她刚扬起手推他,周湛瞬而抢先一步,右手掐住她手腕:“别动手动脚。”
有了先前教训,她也不恼,勇敢抬眸对视:“是你先动的手。”
“我们领过证,名正言顺的夫妻,怎么我还不能摸一下?”
方子芩心底盛气,话很是锋利:“别总拿这个压我。”
“方子芩,你别太过分。”
周湛声音拔高,原本低沉的嗓音,此刻变得有些锐利,尤为配合上那阴冷的面色,看着十分可怖。
她眼底微跳,身姿下意识后退半步,双目是浓烈的警惕。
见状,周湛呵呵两声:“你现在这么怕我?”
“周湛,有意思吗?”
周湛认认真真:“有意思。”
盯了他三秒,方子芩让开路,他身高腿长打她眼前跨过,眼皮都未抬起往她脸上瞥。
前后进门,她刚走到玄关处,弯腰拉鞋跟往下推,身后覆上堵肉墙。
周湛急不可耐,手顺势伸入她薄薄的衣间,方子芩本能吓得惊呼,双手抵在胸前,死死摁在他手背上:“你干嘛?”
“子芩,我想了。”
成年人之间的事,无需多言,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足以。
站在原地,她楞怔两秒,眼中才浮出躁动与慌乱来,渗出指腹的指甲微长,用力掐在周湛手背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