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妗补刀:“待会我跟子芩护着,他不敢打你的。”
“他是不敢打死我吧!”一想到周湛那浑身戾气,温然只觉峰芒在背。
……
碧园原先是南湖的一处分产,各种因素,前几年拍给了深城的陆家。
专做经典粤系菜,以广府,潮汕,东江三系闻名。
除了一楼是餐厅,二楼三楼四楼皆是休闲娱乐场所,有会所酒吧游戏厅。
跟着迎宾小姐进门,一路沿着前院的荷池走,再乘电梯上到四层。
四楼几乎是不对外开放的贵宾区域,不光得有钱,还得有权的人才能预定。
典型的广府设计风格,越过前门一道长长的走廊,视线瞬而开阔,往里走是一处装潢,设施都尽显高档的娱乐场所。
台上有人在打碟,台下有人在唱歌跳舞,好不热闹。
几乎是进门的第一眼,方子芩瞄到左侧位置的大圆桌。
昏暗的光线下,几个男人端坐在那,光是看背影就气质不凡。
尤其是周湛,一头半干还拘着水渍的短发,微微向后梳起,额前几缕散落,痞得张扬不羁。
桌子长且大,上边摆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花花绿绿的酒水。
此时,沈召清怀里正搂着位长腿美女卿卿我我,交杯换盏,十分暧昧。
空间位置很宽,方子芩坐在周湛那边,温然则是靠周妗坐在她正对面。
“选的哪?”
“G5单元23层,那个位置刚好能看全景。”
大厅跟内间仅隔了道门帘,但说话基本能听个真切。
面前是一桌丰盛佳肴,方子芩垂眸扫眼全桌,目光在螃蟹盘顿了半秒。
下一刻,那盘黄灿灿的避风塘炒蟹,被周湛顺手一盘,圈在她面前,他口吻不冷不热:“23层不算矮也不算高。”
方子芩推开蟹盘,一脸凝重,沉声道:“我不爱吃螃蟹。”
“那你盯着它看。”
她收回手,说:“觉着好看而已。”
周湛一时语塞,盯着方子芩的那双瞳孔比夜还要幽深:“你怎么不早说?”
美眸挑起,她本能反驳道:“你也没问我啊!”
说不上气还是怨,周湛觉得喉咙堵着,喉结上下滚动,他声音不辨喜怒:“下次早点主动说。”
方子芩一脸“吃个饭真麻烦”的表情,语气恹耷耷嗯了下。
周湛看她,将她面上的不耐敷衍尽收眼底,他夹起菜往嘴里送,含糊不清的说:“养不熟的狼,吃饱了就咬人。”
她余光撇过来,男人阴沉着一张俊美容颜,眼皮微掀。
刚想骂回去,对面伸来只手,是何景喆的:“弟妹,跟你喝一杯。”
他手上端着酒杯,脸上浮着笑意,方子芩也顾不得他这句弟妹,连端酒迎上前。
何景喆一饮而尽,轻笑道:“你跟阿湛哪哪都看不出般配,就这脾气挺搭。”
一个脾气火,另一个还偏飞蛾扑火,往上奔。
她刚要回声,周湛勾起唇角,不留面子的说:“一山不容二虎,跟我比她还是稍逊。”
“子芩,他都拿话这么点拨你了,是我早薅他头发。”沈召清看热闹不嫌事大,猛朝方子芩眨巴眼。
她垂在身侧的手,真作势攥紧,只不过这小动作逃不过周湛那双眼。
他往她脸上淡色一扫,掀唇吐声:“气不过要用武力解决?”
“好女不跟恶男斗。”方子芩眼睛大,还瞪着更显大了。
周湛专挑她刺,说:“你是斗不过才这么说的吧?”
她蠕了蠕嘴皮子,眸一沉:“我懒得跟你计较。”
这饭真叫人吃得气不顺,她两跟斗猴似的,一个唱正脸,一个唱反脸,旁人都在凑热闹看好戏。
温然说:“旁边就是格斗馆,你两不服过去比试比试。”
方子芩练过跆拳道,而且段位不低,众人中只有她跟周妗清楚这事。
话音刚落,沈召清跟何景喆皆是一脸幸灾乐祸,梁政南手捏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反观周湛,满脸写着四个大字“不以为意”。
有戏不看王八蛋,沈召清开始上嘴怂恿:“阿湛,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方子芩也等着他回话,极快的用余光偷看了他一眼。
但见男人微垂着脑袋,嘴里温吞吞嚼东西,冷峻的面庞上不辨喜怒,完全没有答应或者拒绝的意思。
梁政南向来不爱多话,还是何景喆出声:“比试就算了,大家开心过来玩……”
“怎么个比法?”
周湛搁下筷子,沉沉出声,脸上的冷峻被兴致取而代之。
几人像是瞬间形成队列般,男的都频频向着他,温然周妗都看向方子芩。
思忖秒多钟,但见她红唇轻起,说:“六个人三局两胜,输了的做惩罚,一百个俯卧撑,再喊一声爸爸。”
沈召清通脸贼心掩不住:“要是你们输了呢?”
温然瞪着两大眼珠子,底气十足:“我喊你爸爸。”
他唇角猛地一勾:“闺女乖。”
温然气得想打人,撅着嘴:“下贱。”
来到格斗馆,何景喆站中间做裁判,第一组上场的是梁政南,周妗。
别看他平时温润,实则是个格斗老手,后者可以说几乎没有身手,意料之中的以输收场。
准备上场的沈召清,正在撅胳膊扭腿的做热身。
方子芩手肘怼了下温然,低声提醒:“小心点,沈召清不好对付,打不赢千万别跟他硬杠。”
但凡对方有上乘之势,她就当场使诈。
心中如此算计,温然黛眉挑起,一脸“胸有成竹”:“放心,他赢不了我的。”
方子芩当然对她放心,当年轰动厦大的跆拳道女神,有厦大张蓝心之称。
她只是怕沈召清小人当惯了,溜奸耍诈。
两人摔了三次回合,局势都处于伯仲之间,难分上下。
沈召清一头汗渍,似是没了多少耐性:“温小姐,你退半分,不让你当闺女,收你做妹妹怎样?”
“不怎样。”温然唇角勾起,哼笑:“比起做你妹妹,我更想让你做我乖儿。”
“真是冥顽不……”
他嘴里说着话,眼底就放松了警惕,她趁对方一个不注意,快速发动攻击,将其摔倒在地。
只是一瞬间的事,沈召清感觉腰都要废了。
再看温然,人就站在他身旁,掰着他的胳膊,那耀武扬威的模样,他意识到被偷袭,脸色立马浮起怒:“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