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一番下来,方子芩劲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她躺在垫子上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干巴巴的唇瓣蠕动:“小人。”
周湛眼底划过笑意:“你到底服不服?”
方子芩像只炸了毛的猫,龇牙咧嘴,生怕给她咬,他松开一只手捏住她下巴:“求我一声,我放过你。”
眼下毫无还手之力,在快速的权衡利弊之下,她选择妥协:“求你。”
周湛眸底笑意更甚:“没听到,大点声。”
方子芩近乎咬牙切齿:“求你。”
“求我干嘛?”
她两圆眼珠子,都要瞪到天上去:“求你放人。”
“放谁?”
“放我。”
周湛咄咄逼人,不依不饶:“连起来再说一遍。”
方子芩算是明白了,感情打赌是次要,主要是他想压她一头,她咬牙切齿,气中生恨的从喉骨间挤出几个字:“求你放了我。”
“叫爸爸。”
她仰头,那张得意放肆的俊脸近在眼前,恼得磨牙:“不叫。”
周湛眼底有打量,更多的是鄙夷:“可是你要赌的。”
虽说是她主张赌的,但明显他实力远超于她,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方子芩气不过:“你觉得你赢得光彩吗?”
男人凌厉精致的下颚稍绷,喉结滚动,低沉的嗓音说:“你轻点叫,我保证别人听不到。”
她磨着牙,死活不肯张嘴。
女人模样反动又怕死,周湛看得咧嘴笑,挑衅的俯下头去。
俊脸凑到她面前,唇瓣磨着她耳畔,低声说:“这次饶了你,下次在床上再叫试试。”
方子芩真是气到眼红心跳,眼底的凶色浮起,唇角一个作势咬人的动作。
周湛眼疾手快,几乎是在她咬下来的前一秒,他松手站起身,挑眉瞪着女人:“真当我蠢,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是吧?”
她扑了个空,还险些一头栽在他脚上。
方子芩无意惹他,眼尾敛起:“谁让你欺人太甚。”
周湛气归气,终不会置之不理,手臂朝她一扬:“起来吧!”
她这人有个优点,识时务,给台阶顺应就下。
方子芩瞄着他眼底的诚色,心头火气消了半,换上副还算和善的面孔,轻笑道:“谢谢。”
三局两胜,俨然是他们一局决胜赢了。
掂量起先前被欺之辱,沈召清心头大快,痞帅慵懒的面孔,无不是满满得意。
他刻意扬声调侃:“温小姐,刚才比对的时候,我好像碰到了你,话说你是A还是C?”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轻佻眼皮,透过温然身形曲线隐隐打量,意味明确。
那眼神,活似盯小鬼,令人发悚。
温然脚底板蹬得想骂娘,面上一记冷笑:“我怕脱了吓死你。”
“都能停飞机了。”沈召清是深疑不信,他又不瞎:“你吓死谁?”
说女不说胸,温然心头的怒气涌起,她凑脸过去,唇到男人肩膀位置:“沈少,中午听你跟他们聊天,哪有自己夸肾好的,你是不是真不行啊?”
女人声线极致温柔,却又毫不失嘲讽。
几乎是话音落耳的同时,沈召清好看的脸僵住,眸间的玩味荡然无存。
见他冷了脸,温然不怕死的补刀:“不会是让我猜准了吧!”
“也对,像你这样夜夜不休的,就算再好的身体怕也遭不住坏死了,现在不行很正常。”
但看他喉咙翻滚,沈召清忽笑出声,是给她气笑的。
动作缓慢的偏头,他脸上挤出抹不像笑的笑,异常瘆人,唇角的狠意浮上来,仿佛随时他都会抽出手给她一掌。
温然看他,面容的挑衅软下来:“沈少,你生气了?”
沈召清没应她,阴冷气更甚。
方子芩离她最近,温然多伶俐一人,条件反射往她身后躲,即便他手再快,楞是抓了把空气。
“子芩,他要动手打人。”
沈召清手痒痒,伸过去捞了几下,无奈她躲得太贼。
方子芩前有温然,后有他,一个贼心不死还挑衅,一个凶神恶煞想抓人。
她被夹在中间,绕着两人转了两圈:“你两别闹了。”
沈召清不说有多气,可那脸是实实在在拉黑了,有目共睹。
温然挑眉告状:“我没跟他闹,是他要动手打我。”
“你打她干嘛?”
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周湛一眼瞪过来,看着沈召清。
他眼睛竖着,心里好生发堵,鼻腔长出了口浊气:“周老四,帮亲不帮理,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
方子芩在跟前,沈召清畏惧周湛,自然是不敢上硬手来抓她。
温然心下了然,她出声拱火问:“湛哥,你帮老婆还是帮兄弟?”
她这一句湛哥,喊得是要多谄媚又多谄媚,混脸熟的。
原本两人的战争,如今周湛,方子芩双向卷入局中,形势变得复杂。
本以为周湛起码能挑起一头,岂料他眸子微敛,淡淡出声:“我谁也不帮。”
沈召清身子往前倾,作势伸手去抓她,温然一个箭步闪到方子芩身后。
“他吓唬你的。”
“他那样可不像吓人。”
见她有了畏惧之势,沈召清那张凶相外露的脸,稍有缓和几分:“快说,1还是3。”
温然道:“BB。”
她还连说了两个B,沈召清感觉她在骂人,却又找不到证据。
何景喆轻骂了嘴:“瞧你那德性。”
几人前后脚往外走,周湛走在中间靠后的位置,神情淡漠,唇瓣轻咬着一支细烟,姿态慵倦。
淬起欲的眸,稍稍撇向方子芩拳服之间,由于她行走的脚步,那个位置不言而喻的微颠。
宽松的拳服,更衬得她软腰细肢,清纯中不失媚艳。
过于专注,指尖的烟头烧到皮肤,周湛手指搐了瞬,轻掸掸烟灰。
眼睫泛动间,方子芩侧眸,视线相交,她清晰捕捉到男人瞳孔中细微的晶亮,有一抹说不明的灼热。
“怎么了?”
她故作脚步缓下半拍,与他步调平衡。
周湛稍稍敛起眼底的情绪,口吻淡漠,漫不经心:“想事情。”
方子芩矮他一截,仰头挑眼的望他:“想什么事情,这么专注,连烟烧手了都没发觉。”
他侧头,唇角逐渐浮起轻笑,凌厉精致的下颚微触动了下:“想知道?”
“想。”
抽过烟的缘故,周湛嗓子低沉间,略显嘶哑:“你的比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