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芩胳膊攀在周湛肩上,触感细腻柔软,她酒后眼神无比的真挚。
喉结上下滚动,明明什么都没吃,他却觉得喉咙奇异的泛起阵酸涩。
“周湛,你看看我好不好?”
“别人都说,你是因为梁文音才跟我离婚的,是这样吗?”
她身子软如泥,趴在男人身上,漂亮的大眼中闪着莹莹雾光。
周湛始终一言不发,眉目涌紧,干净利落的下颚线条,看着很是不近人情。
“我……只想听你说。”方子芩如痴缠般,望着她的下巴,眼底满是期切。
若不是她吐字都口齿不清,他都怀疑是不是装的。
毕竟她那么会演戏。
感受着女人整个身子趴在他身上的重力,周湛俊容紧绷,启唇出声:“没什么好说的。”
“有,当然有。”
方子芩缠住他脖颈,捧起男人发沉的脸,动作小心的亲了下:“四哥,不妨让我死了心吧!”
不足十公分的距离,他看着她,满脸酒气,几缕碎发披在她圆润的肩头处。
她像只天鹅,半仰起头与他对视,高傲中又有几分低顺。
车在平稳缓慢的前行,昏黄路灯时而闪烁,覆在她脸上如磨皮美颜般,映衬得皮肤极好。
周湛的唇角几不可察的牵了一下,深邃的眼中闪过抹异样。
方子芩想要极力捕捉,可她醉得严重,终是没看清。
他不说话,她有些恼,伸手拽住他脖领子,力道不轻不重:“你说话呀!”
“方子芩,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方子芩撑起仅剩的意识,说:“你看我像装的吗?”
周湛面色无异,唇角扯起:“你那么会演戏,我看不出来。”
他真看不出来,还是故意骗她?
酒壮怂人胆,方子芩脸红心不跳的腿一跨,径直坐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两只掌心捧住他的脸。
周湛的下巴几乎是抵着她胸口,呈一个她俯视,他仰视的姿势。
“下来。”他沉声道。
方子芩盯着他的眸,一眨不眨:“我不下。”
“你在玩火吗?”
她像是给他气着了,脸颊红彤彤的,口吻倔强不移:“凭什么你让我下就下,你说离婚就离婚,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方子芩像只炸毛的猫,就差龇牙咧嘴咬上来了。
周湛掐住她腰杆,使力往下拉,他越是用力她越整个身子往下沉,看上去像个挂在秤杆上的秤砣。
酒醉迷了眼,她一脸痞相:“周湛,你休想把我拽开。”
周湛拿她彻底没辙,脸色阴沉沉的,道:“你再不下来,我就……”
“你就怎样?”
女人一双娇俏无比的眸子,深深看着他,质问的口吻反而像是撒娇。
周湛见惯了她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模样,还是头一回看她这般又倔又娇滴。
方子芩一身白色小礼服,胸前低领设计,隐隐露出点事业线。
不得不说,女人虽不是那种圆润微胖的体质,可曲线生得极匀称。
前凸后翘,细胳膊细腰,胸却一点也不小。
周湛干脆不掩饰,放肆打量她:“你不怕我了?”
“不怕。”方子芩美眸微挑着,徒生性感。
他不动声色,揽着女人的腰,唇角逐渐浮起意味深长:“方子芩,你跟我来认真的?”
她伏在他耳畔,轻轻出声:“敢不敢认真?”
周湛心在狂跳,血气瞬间冲上头顶,他有种将她撕碎的冲动。
他压住她的唇:“这么大胆的问我?”她怎么敢的?
方子芩似笑非笑,说:“现在我一点也不怕你。”
周湛眯紧双眸,饶有兴致起来。
仰头朝她唇角一啄,他动作快速且不轻,似有挑衅之意:“怕不怕?”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吃疼,方子芩打唇齿间低吟了一声。
她几乎用那种深情的目光望着周湛,粉唇开启:“四哥……”
“唔……”
他习惯性的用吻堵住她。
周湛边吻,搂在她腰间的手也没作停,两人连带一同滚在宽敞的后座上。
一时间,空间中暧昧四起,氛围紧迫。
后车座打得一番火热,乔东升握住方向盘的手都打颤,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把车停路边。”
周湛的声线极度沙哑。
乔东升心下松了口气,赶紧打转向灯,绕到路边一处隐秘的位置把车停稳。
后边没出声,只是传来粗重急促的呼吸,他不敢出声问,更不敢扭头看。
“你先下车。”
几乎是周湛话音刚落,乔东升迅速开门下车,反手轻轻推上车门。
几百万的迈巴赫车内隔音效果极好,里边无论发生多大的动静,外边几乎丝不可闻。
“在车里,习惯吗?”他问。
方子芩鼻口喘着气息,双眼迷离间,看到面前男人俊逸的脸庞,耳畔是回音。
车座上放了她的包,正好卡在腰间,压得她整个腰发疼。
“四哥,我腰有点疼。”
周湛上身光着,露出线条完美,紧致饱满的腹肌,他单手扣住她的腰,把她抬到身上:“这样还疼吗?”
她委屈得像只小猫,摇摇头。
“别人都说,你从头到尾没爱过我。”
方子芩胳膊揽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拉将两人距离怼近。
她痴痴的问他,周湛只觉心头躁动,像是丢了把火。
“你喝多了,咱们不说这个。”
方子芩忽地神色一变,只是光线太暗,他没看到。
“四哥,我虽然喝多了酒,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要你说你也爱过我,我跟你。”
他不懂,也不知道她几乎是鼓起毕生的勇气,来跟他摊牌。
怕压到她,周湛一直处于背脊直挺,瞳孔一片幽深:“方子芩,爱不爱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当然重要,若他真不爱,每次做她都会觉得恶心,会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实妥妥的工具人。
她不想,更不愿,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愿意。
骄傲不允许,心更不允许。
“你怎么这么倔?”
周湛的声音大小如常,声线亦是一贯的冷淡无波。
方子芩仰起头,贝齿咬着下唇,只觉眼眶有温热在涌动,她强忍住憋回去。
过了约莫三四秒钟,她伸手捡起落在车座底的礼服,穿衣穿鞋,打理头发的动作有条不紊。
其间,甚至没有偏头看过身侧的男人半眼。
搞得仿佛这场斗争中,他才是受害者,她更是那个持美行凶,冷漠绝情的人。